第68章 灵界定位奇物
奇物从来都是硬通货。
当众拍卖一次位阶不高于五阶的奇物的炼制机会，翻译一下，就是神秘强大克莱因先生有十足的自信可以私人化定制五阶奇物。
与此同时，作为聚会的发起人，O先生认可克莱因先生具备这样的能力！
上上次聚会，克莱因先生自称是巫师。
众所周知，巫师和法师最容易兼职炼金术师。
另外，已知O先生是五阶吟游诗人，简单易得，克莱因先生大概率也是五阶超凡者。
想通这些逻辑，聚会的氛围瞬间火爆。
“拍卖规则是什么，O先生？”
“起拍价多少，每次加价不得低于多少？”
“什么类型的奇物都能炼制吗？”
“有没有哪些炼制方面的限制？”
“最快什么时候能拿到货？”
“……”
很多对奇物有着强烈需求的与会者纷纷开口，你一言我一语地问出各种问题。
O先生静静地看着激动的与会者，没有急着回答问题。
另一个当事人高恩迤迤然坐着，丝毫也不在意诸多与会者落在自己身上的打量。
既然和O先生达成了合作，这里又是O先生的主场，那就把这件事交给对方处理。
他只负责两件事，炼金和收钱！
O先生眼角余光观察了一会儿“克莱因”，见对方非常沉得住气，也没有抢风头的想法，心中颇为满意，然后起身。
环视地下大厅一圈，O先生开口：“安静！”
声音不大，效果很好，像是按下了消音键，地下大厅立即安静得针落可闻。
O先生挺满意这种效果，紧接着说道：“现在开始拍卖，每人有三次出价机会，最后出价最高的人，获得这次机会。关于奇物炼制的具体事宜，由拍得这次机会的人在拍卖成功后，与克莱因先生自行商量。”
话音落下，许多与会者的态度顿时变了。
尽管所有与会者都做了伪装，举行聚会的地下大厅也有反窥探的布置，让大多数与会者的面部表情处于遮掩之下，不能看清。
但是一些人的身体姿势变化，就足以表明很多他们对拍卖的热情大幅消减。
原因很简单。
这次拍卖无疑是一场豪赌。
先要拿出一大笔钱，拍下奇物炼制机会，之后还要再拿出更大一笔钱，赌克莱因先生的炼金技术，赌自己能拿到满意的奇物。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万一克莱因先生的炼金技术并没有多么高超，万一自己拿不到满意的奇物，到时该怎么办呢？
找克莱因先生理论，还是找O先生理论？
呵呵……
到时候得来的恐怕不是解释，而是拳头！
O先生早就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而且是故意不在拍卖开始前，给出某些保障和承诺，比如克莱因先生的炼金技术，比如拍卖者能拿到满意的奇物。
这就是一次筛选。
让那些没有多少实力、财力、眼力和魄力的人，主动退出这次拍卖。
如此，拍卖的过程就不会太过漫长而繁琐。
抱着这样的想法，O先生淡然宣布：“起拍价2万鹰元，每次加价不得低于1千鹰元，每人最终出价三次，拍卖开始！”
“3万鹰元！”
“开始”的声音刚刚落下，就有人举起手高喊。
与会者们循声望去，发现第一个出价的人脸上带着一副白色乌鸦的面具，代号“白乌鸦”。
高恩对这人有点印象但不多。
“3万5千鹰元！”
众人还没有来得及消化拍卖出价直接跳空高开的影响，披着宽大斗篷的“邓肯”先生的沙哑声音紧接着响起，直接加价5千。
“4万鹰元！”
“白乌鸦”毫不犹豫继续加价。
“4万5。”
“邓肯”果断往上再加。
“5万。”
“5万5。”
“……”
“……”
“9万5。”
“10万！”
眨眼间的功夫，“邓肯”和“白乌鸦”两人就以每次5千鹰元的加价幅度，把拍卖价格推到了10万鹰元！
压根就不给其他人开口的机会！
这个情况，让另外的60个与会者非常搞不清楚头脑。
特别是前面两次聚会缺席的人。
为了一个没有证明过自己技术的炼金术师的炼制机会，在还没有掏材料费和工本费之前，就花去10万鹰元，真的值得吗？
这个疑问在许多人心里冒出。
把价格出到10万鹰元的五阶预言学派法师“邓肯”直觉非常值得！
没有如此敏锐的直觉的“白乌鸦”这时犹豫了。
聚会的发起者O先生之前提点过，说虽然没有见过克莱因先生炼制的奇物，但是通过某样长于占卜的高阶奇物得出判断，这次用10万鹰元左右的代价拍下这次炼制奇物的机会，是一桩非常划得来的买卖。
因此，“白乌鸦”真的准备花10万鹰元拍下这次机会。
只是计划得好好的，谁曾想会半路杀出一个“邓肯”先生。
对方似乎志在必得，5千、5千地加价，没几下就把价格拱到了10万鹰元，这让他有些进退两难。
跟，还是不跟，是个问题。
犹豫片刻后，“白乌鸦”决定再跟上一跟，于是张嘴就要报出一个新的价格。
“11万！”
谁料“白乌鸦”刚有喊价的动作，“邓肯”连开口的机会也不给，又往上加了1万的价。
一定要拍下这次机会的决心借此一展无遗。
“白乌鸦”叹了一口气：“我放弃出价了，邓肯先生，这次机会是你的了。”
“邓肯”朝“白乌鸦”微微颔首，以示敬意和谦让。
O先生环视地下大厅一圈，口中说道：“还有人出更高的价吗？11万鹰元一次，11万鹰元两次，11万鹰元三次。成交！”
快速走完流程，O先生抬起右手，指向“邓肯”：“恭喜‘邓肯’先生拍得克莱因先生出手炼制一次不高于五阶的奇物的机会，待会儿请‘邓肯’先生足额交付拍卖金，就可以和‘克莱因’先生私下交流炼制的具体要求。”
“邓肯”颔首回道：“我没意见。”
高恩也出声附和：“同意。”
O先生对此非常满意，因为两人都在给他这个聚会发起人面子。
于是O先生怀着愉快的心情，将聚会拉回了正轨。
经历过一次成交价11万鹰元的拍卖以后，聚会的求购与寄售环节登时显得没有多少令人感到惊艳的地方。
与会者们明明各有收获，但总感觉怪怪的。
就好像去会所玩，见过一个容貌、身材、气质、技术都顶级的模特以后，自己最后却只能搂着一般货色深入交流，感觉忒不得劲儿。
O先生对此并不在意，他想的是，如何把炼制奇物的第一次合作落实好，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加深与克莱因先生之间的合作程度。
他想将炼制奇物打造成“老地方”酒吧神秘侧聚会的一大特色，以此来助推聚会的规模恢复鼎盛。
在这个计划面前摆着两个阻碍，一是克莱因的态度，二是特调局的态度。
福尼亚州特调局代理主管文森特·罗德里格斯，可就在几天前下了令，说要规范福尼亚州境内的神秘侧聚会与超凡物品交易！
这不是空喊口号，特调局已经动作起来了！
今晚的聚会里，就有一名特级探员坐在其中！
幸好那名特级探员是神洲后裔，行事温和，不像其他几名特级探员那样霸道。
否则，今晚的聚会想要顺利进行，几乎不可能。
O先生脑海中快速闪过这些信息，面上不动声色宣布求购与寄售环节结束，进入公开交流环节。
按照流程，O先生第一个开口，说了一些联邦境内，特别是福尼亚州境内的神秘侧事件。
其他与会者也是如此，抛出一些空泛的信息。
当然，也有一些人做了上次克莱因先生做过的事，试图利用聚会传播开一些特定的消息，来为某件事铺垫，或者引诱某些人，或者给某些人或势力挖坑树敌。
高恩上次和O先生达成了共识，反而没有利用这个环节搞事，只拿也有其他人提到过的特调局前晚连夜大行动的事情敷衍过去。
只是稍微提了一嘴这次行动或许与邪教徒有关。
没过多久，公开交流环节结束，真正有价值的私聊交流环节开始。
O先生第一时间请“邓肯”进了0号房间。
片刻后，O先生回到地下大厅，请了“克莱因”去0号房间以后，继续主持聚会。
对此，其他与会者们没有任何意见。
毕竟这是一个以11万鹰元作为基础的巨额交易。
0号房间。
“又见面了，邓肯先生，真是非常荣幸。”
高恩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客气寒暄。
“邓肯”的脸被宽大的兜帽罩着，只露出下颌，微微颔首，声音沙哑：“荣幸在哪？”
“呃……”
高恩没有想到会得来这样的反问，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睁着眼说瞎话：“哪里都荣幸。”
“邓肯”呵呵笑了一声，没有就这个冷笑话般的话题继续，话锋一转，直接说道：“克莱因先生，我这里有一份具备灵界定位功能的五阶奇物的图纸，不知克莱因先生能不能炼制出来？”
从《里世界：潜意识、梦、灵、星》这本书里，高恩了解到：
学徒阶的超凡者只能被动从集体潜意识大海接收信息，就像收音机接听广播电台的节目；
一阶至三阶的超凡者可以有意识地主动在集体潜意识大海里搜寻信息，就像上网冲浪搜索；
四阶至六阶的超凡者则能以灵体的形式进入集体潜意识大海里遨游探索，好似往宇宙中发射飞船；
七阶以上的超凡者，据说能够肉身进入集体潜意识大海！
前两种方式，只要成为超凡者，自然而然就能学会使用。
后两种方式，则需要掌握可以在集体潜意识大海也就是灵界的定位技术。
这种技术，通常是密契仪式，也可以是特定的奇物。
前者的定位精准度更高，后者使用起来更便利，各有长处。
“邓肯”身为写出《里世界》这本书的五阶预言学派法师，要说他没有掌握相关的密契仪式，高恩是不信的。
因此，“邓肯”大概率图的就是奇物的使用便利性了。
不过高恩并不在意这一点，他在意的是，他该怎么完成这个交易，又能从中获得什么金钱以外的好处。
于是在看过图纸以后，淡然开口：“这件奇物我可以炼制，但是有两点需要提前和‘邓肯’先生达成共识。”
“克莱因先生请说。”
“第一，如果邓肯先生有图纸以外的特定要求，必须在开始炼制之前就提出来，中途不能添加。”
“没问题。”
“第二，相关材料由邓肯先生出，三份。我提前申明，哪怕我只用了一份材料就成功，余下的两份材料也不会退还。”
“也没问题。”
高恩提的两点要求，“邓肯”先生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下来。
答应得好痛快，三份材料说少了，应该再宰狠一点的……高恩挑了挑眉，可惜他的形象朦胧模糊，像个人形马赛克，“邓肯”先生看不到这个惋惜不已的动作和表情。
这时，痛快的“邓肯”先生伸出枯瘦的右手，轻轻一挥，0号房间的地板上登时多出三堆超凡材料。
这些材料有两个共同的特点，一是稀少昂贵，二是都来自集体潜意识大海！
“克莱因先生要核对一下吗？”放完材料，“邓肯”问道。
“已经核对好了。”高恩瞥了一眼，瞬间确定每一堆材料都与图纸上的记载相符，没有掺假。
随后，高恩打了个响指。
地板上的三堆材料立即被收入储物指环里面。
“邓肯”复又挥了下枯瘦的右手。
三枚拳头大小的石块出现在两人之间的圆几上。
与此同时，“邓肯”说道：“我希望克莱因先生炼制出的灵界定位奇物，指向的灵界坐标，是这三块星陨铁的起源之地。”
高恩听完，视线落在三块星陨铁上，眉头微微蹙起。
星陨铁的“星”，指的是星界，是集体潜意识大海。
但是对高恩来讲，这三块星陨铁的特殊之处不在于它们的来源，而在于它们表面好似天然形成的纹路。
这些纹路与一个杯子的简笔画高度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