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源质】和空想
回到少年的出租屋，天仍未亮。
一日之计在于晨，但是看到床铺，高恩再也抑制不住灵魂深处的汹汹疲惫，倒头就睡。
正好少年上当以后，向贝鲁奇俱乐部请了三天假，不存在翘班的说法，也不会因此惹来怀疑。
咕噜！咕噜！
睡得正香的时候，高恩被肠胃的强烈抗议唤醒，饥饿汹涌袭来，感觉自己能吃下整整一头牛！
匆匆进盥洗室清洁了个人卫生之后，赶紧翻箱倒柜。
最后找出一袋从贝鲁奇俱乐部拿回来的奶油夹心面包，就着同样来源的盒装牛奶，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待到足足十二个糖分超标、齁甜齁甜的奶油夹心面包全部下肚，肠胃总算不再抗议，满足感油然而生。
“总算吃饱了，我还以为真要吃下一头……”
高恩还没感慨完，便张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嗝，忽地觉得房间里有些闷，赶紧起身开窗，通风换气。
出租屋所在的六层公寓楼，是隐山市政府去年刚推出的第一批公租房，生活设施完善，租金便宜，数量不多。
少年靠着贝鲁奇俱乐部的高尔夫球童工作关系，才成功租下一套一居室。
但这层关系也只能让他租到仅比顶楼好一些的五楼，冬冷夏热且不说，每天忙完工作后身心俱疲的状态下还要爬楼才是真正的痛苦。
不过看风景的视角还是非常好的。
此时已到傍晚时分，公寓楼所在的肯达尔街上两排路灯全部亮起。
古早风格的甲壳虫状外观汽车时不时驶过，司机们路过人流较多的地段，总是会骄傲地用力摁响喇叭。
叮！叮！和肯达尔街T字形紧邻的主干道第五大道上，有轨电车缓缓进站，有人下车，有人上车。
行人，汽车司机，有轨电车乘客，无不行色匆匆，也无不在归家。
路灯，汽车车灯，有轨电车车灯，受限于材料和技术，散发出的是昏黄的光，但都照在人们归家的路上。
高恩站在窗边眺望街景，很有一种在看《美国往事》并身临其境的感觉。
不知为何，丝丝点点的淡淡忧伤涌上心头。
或许是因为陌生的世界，熟悉的角落吧。
“我也想回家！”
高恩抿了抿嘴，无声呢喃，然后拉起窗帘，转身离开窗边。
一居室没有专门的书房，卧室的床头柜前放了张四方矮凳，充作书桌。
拉开灯，高恩向自己祈求“恩赐”，自己响应自己，从神国中取出兽皮卷，接着上次断掉的部分继续阅读。
想要回家，必须拥有穿梭世界的能力。
摆在高恩面前的有两个选择：
一是顺着“万灵之灵、空想之主、不朽的虚无主宰”的尊名深挖。
这个名号能在蓝星流传，不可能空穴来风，一定会有相关事迹或遗迹。
指不定就能找到一些线索或物品，帮助他真正成为简称“虚无之灵”的外域神祇。
而不是现在这样，灵魂在神国里无法呆久，除了可以响应“献祭”，做出“恩赐”，什么“神通”都没有。
真正登神，或许就能回家！
二是像这个世界的人一样，通过研习某种传承踏入超凡领域，然后不断提升位阶。
或许成为高阶超凡者也能找到回家的方法。
高恩手里就有着秘药巫师的传承！
“两手抓，两手硬。”
高恩眼中闪过坚定的神色，不再分心，认真阅读兽皮卷上记载的秘药巫师传承。
直到夜深了，肚子又叫了。
“人是铁，饭是钢。”
放下已经看完的兽皮卷，高恩拍拍肚子起身，就要出门觅食。
只是刚一起身，便想起蓝宝石戒指里藏着好几天分量的干粮和水。
先对付一口得了……高恩非常熟络地又走了一遍祈求自己“恩赐”的流程，灵魂登临神国。
正要响应祈求，直接将蓝宝石戒指赐下，心中忽地微动。
“这块蓝宝石太显眼了，很有标志性。拿出去以后，我不管是戴在手指上，还是作成吊坠戴在脖子上，都很容易被人注意到。”
“放在神国里倒是安全，但是取用物品太麻烦了些，而且是脱裤子放屁。”
“要么弃用，要么想个办法给它改头换脸。”
高恩不由得把视线投注在和水晶球并列的金杯上。
作为神器，水晶球有着【接引】的权柄，掌管神国的门户。
能和水晶球并列的金杯，会不会也是神器呢？
是的话又有什么权柄？
高恩生出好奇，专注意念沟通金杯，很快得到反馈，金杯具有【分解】的权柄，可以将灵魂分解为“源质”。
所谓源质，是一种非常奇异的存在，是“空想之主”实现“空想”的能源！
金杯之中的两个光点，便是两个灵魂。
只消高恩一个念头，立即就能得到堪称无所不能的源质！
给蓝宝石戒指改头换脸，便不是什么难题。
有所为，有所不为……高恩沉思一番，决定释放少年的灵魂，只分解亨利的灵魂，并给自己划下一条底线。
“不管是登神还是超凡，我都需要源质的帮助，但是，我绝不会荼毒无辜之人和善良者！”
“释放！分解！”
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在神国里，昭示着高恩的态度。
金杯中，白色光点飞出，透过水晶球离开神国，黑色光点则化作了20毫升银白色液体。
与此同时，一缕信息在高恩心底浮现。
“原来源质的多寡，和灵魂层次直接挂钩，而人的灵魂层次大多数情况下与超凡位阶相等。”
“兽皮卷上讲，超凡位阶起自学徒阶，往上从低到高依次是一阶至九阶。”
“金杯反馈，学徒层次的灵魂能分解出5毫升源质，一阶是10毫升，二阶是20毫升，后续依次倍增。”
“也就是说，被我浇火赐福的只是一个二阶超凡者。”
“呼……这是好事！”
高恩长长吐了一口气，意念继续沟通金杯，调用15毫升源质，留5毫升备用。
同时集中意志，构想要给戒指外观做怎样的改造。
朴素、低调、不起眼……心中默念完这三个要求，高恩拭目以待戒指的变化。
结果如他所想，蓝宝石戒指摇身一变，外观彻底变了，变成一个没有任何纹路和宝石点缀的银色素圈指环。
“空想之主！”
高恩咀嚼着这个词，脑海中忽地浮现出一个愿景，忍不住心潮澎湃。
“所想象的必将具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