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观众
“跑？”
伊凡娜·雷斯垂德哼了一声，“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你能跑到哪里去呢？”
说着，她捏了一个手势。
高恩看见，一只像是蜂鸟的虚幻生物很快出现在伊凡娜身边，绕着她翻飞。
伊凡娜嘴唇开合，无声说了一番话，蜂鸟旋即消失。
这是什么？超凡手机？有点酷啊，我也要弄一个……高恩一边让神国中一半灵魂恢复沉眠，避免疲惫的继续加深，一边在心里嘀咕。
成为戏法学徒以后，他似乎找到了小时候对各种玩具和陌生事物的强烈好奇心。
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玩！
“我们走，去贝鲁奇俱乐部。”
伊凡娜这时下令，领着七名特调局探员离开。
看这样子，像是要打一个信息差，直接去逮捕特里·欧文！
高恩悄悄跟了上去。
他挺想知道，不知道自己身份已经暴露的特里·欧文下场会如何；
也挺想知道伊凡娜先前通过虚幻生物蜂鸟，和谁做了交流，又会产生怎样的影响。
特调局一行人走出渔人码头以后，从一个露天停车场里开出三辆方方正正，像是古早风格吉普的汽车。
伊凡娜独自开一辆，另外六名探员分乘两辆。
高恩心念一动，将【一息之隙】的“存在悖论”覆盖在伊凡娜这辆车的左后车门，快速打开，坐了进去。
伊凡娜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专心开车，快速驶向位于安德鲁山和上东城之间的贝鲁奇俱乐部。
途中，她又一次捏出那个手势，召出虚幻生物蜂鸟。
这一回不是传话，而是直接通话。
只听她问道：“墨菲，其它三组的行动进度如何？”
高恩闻言顿时了然。
难怪“老地方”酒吧神秘侧聚会上的钓鱼行动，饵下得那么明显。
原来是多组人马同时行动，有明有暗，有主攻有佯攻！
蜂鸟张开鸟喙，发出一个略有些沙哑的女声：“伊凡娜，血杯秘社早有准备，另外三组的行动全部受挫，除了击杀一些学徒阶邪教徒，没有任何实质上的收获。”
伊凡娜哼了一声道：“黑斯廷斯长官中午上火车前和我说，今晚突击血杯秘社据点的行动大概率会失败，果然失败了！”
沙哑女声问道：“长官走之前还说了什么？”
伊凡娜回道：“他说，在我们具备克制血杯秘社至高祭司丹德尔·斯坦顿‘预知’能力的高阶反占卜能力之前，几乎所有针对血杯秘社的行动，都会被对方提前感应到。”
沙哑女声说道：“我前些天才从罗纳里达州调过来，所以有些不太明白，丹德尔·斯坦顿一个四阶邪术师，为什么会具备压过一州特调局反占卜能力的‘预知’能力。你能给我解惑吗，伊凡娜？”
伊凡娜重重叹了一口气：“你知道的，血杯秘社是一个崇拜封印物‘猩红血杯’的邪教组织。这件能在血肉邪术方面给血杯秘社成员极大增益的封印物，其实是一件受损的神器，和丹德尔·斯坦顿持有的另外一件高阶奇物‘摄灵权杖’搭配在一起，便具备了极强的‘预知’能力。”
奇物就是正常的神奇物品，封印物就是被污染、需要被封存起来、以免造成恶劣影响与伤害的神奇物品。
高恩听完，立即将“丹德尔·斯坦顿”这个名字和那个两米高魁梧大汉联系在一起。
另外，至高祭司？高阶奇物？有多高……高恩心生好奇，赶紧竖起耳朵仔细旁听，生怕遗漏重要消息。
只听沙哑声音说道：“福尼亚州特调局不具备这样的能力，总部不可能不具备，没有向总部申请援助吗？”
伊凡娜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语气复杂回道：“当然申请了，而且不止一次。结果就是，主管被调离，空降的文森特·罗德里格斯代理主管忙着揽权，没空搭理血杯秘社。”
沙哑声音顿时愣住。
高恩又生出了莫名的既视感，攘外必先安内？啧！
“行了，不多说了，先这样吧。今晚辛苦你留守，局里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
说完，伊凡娜心情有些不爽地中断联络，散去虚幻生物蜂鸟。
脚下用力一踩油门，加速驶向贝鲁奇俱乐部。
把汽车的速度开到最大以后，伊凡娜幽幽叹了口气，低声自语：“希望那位‘克莱因’给的消息是真的，也希望这一次突然袭击能够成功。抓住特里·欧文，说不定就能撕开一个口子！”
高恩听着有些不对劲。
这个语气，似乎对希望成真并不抱有多少希望啊。
看来是行动受挫次数太多，已经失了心气了。
这可不行，我还等着你们特调局抓住特里·欧文，问出他与亨利·托雷斯、与所谓血杯秘社至高祭司丹德尔·斯坦顿之间的关系呢。
高恩心念一动，将六阶奇物怀表【一息之隙】能力二“存在悖论”的效果，放大到伊凡娜与她率领的特调局探员身上，隐去她们的存在感与行动目的。
如此一来，精神力和魔力的消耗顿时翻了好几番。
要不是有神的位格支撑，怕是会瞬间将一个戏法学徒给吸干。
好在他早有准备，从备用的10毫升源质中，抽调了5毫升，用以支撑【一息之隙】的消耗。
“25分钟？够了！”
高恩感知到5毫升源质的支撑极限，估摸了一下车队抵达贝鲁奇俱乐部的时间，心中略安。
随后，高恩默默“献祭”，将投射的一半灵魂、衣服、储物指环和怀表【一息之隙】全部召回神国。
只留下一团史莱姆一样的幻象，作为“转播媒介”，让灵魂经由神国中转回到出租屋里肉身的高恩，可以通过“旁观”的形式观看后续进展。
15分钟后，特调局车队在贝鲁奇俱乐部后门停下。
特里·欧文作为球童总领班，收入不菲，早早在安德鲁山下、贝鲁奇俱乐部庄园附近的一个别墅区里，买下了一栋别墅。
伊凡娜迅速做好布置，便亲自带队，将特里·欧文的别墅团团包围。
有了上一回的失利，这一次，伊凡娜直接联系留守的拉拉纳，启用了一件反空间传送的六阶奇物“叹息之墙”。
这是她身为高级探员的最大权限。
很快，一道玄妙的波动传来，隔着老远的距离锁定特里·欧文别墅所处的四百平空间。
“优先抓活的！”
“实在不行就直接击毙，现场通灵审讯！”
伊凡娜在玄妙波动传来一瞬间，朗声发布命令，左手用力一挥，
“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