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其实比起玄阳尊者,我倒是更敬仰云冉圣女。”角落里一名少年默默开口道。
玄阳尊者固然强悍,但是若没有云冉圣女一路相护,他也躲不过那数次的暗杀。
更何况云冉不仅是一位优秀的治疗师,更是一名天才炼器师,古往今来几乎没有人能做到同时修习两条不同的道路,可她却做到了,而且在每一条道路上都成为了佼佼者。
他的这一句话瞬间得到了在场大多数人的认同,他们这些人都是器修学院的学生,相比起天才剑修,他们自然是会更加崇拜厉害的炼器师。
“没错!我也是!”
“听说玄阳尊者的那一柄玄阳神剑就是云冉圣女亲手炼制的,这得是何等的天赋,这么年轻就炼制出了圣器。”
圣器便是圣级炼器师打造的武器,跨越了普通灵器的界限,只有圣级炼器师以上的人才能够炼制。
旁边的讨论的热火朝天,祁兰却感觉心口的闷痛越来越明显。
“我感觉这里有些闷,先出去走走。”祁兰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厢房,只余房间内的一众人大眼瞪小眼。
“她这是怎么了,好像忽然情绪低落了起来。”司徒烨有些着急想追出去却被柳晴拦下。
“让她去吧,放心,都是这么大的人了,又是在学院里头,你还担心她出事不成?”柳晴无奈道。
虽然她也不明白祁兰为什么突然情绪不佳,但是她既然说要出去走走,就是希望他们这些人不要跟在身边,所以还是让她自己处理比较好。
司徒烨虽然心里担心,但是也明白柳晴说的有道理,只好停下脚步,又坐回窗口处。
只是心里却仍旧忍不住挂念,刚刚祁兰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祁兰离开“君子醉”之后便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感觉心中有些闷,像是有一块巨大的石头沉甸甸地压在心口。
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至极,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真切幸福的笑容,祁兰看着这样的场景,不知为何,心中忽然又泛起一股酸涩之感。
她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她自己的情绪,还是来自于原主残存的余念。
由于精神恍惚的缘故,她没能仔细看路,一不留神便撞上一个人。
一股如同冰雪消融般的清冽淡香传入祁兰的感知神经,让她恍惚的精神恢复了一点。
“抱歉。”撞到人之后祁兰有些歉意地抬起头想要道歉,却蓦然间看到一张俊美清隽的脸。
这张脸真是无论看多少次都会被惊艳到,祁兰在心底暗自唾弃自己的颜狗行为。
“无妨。”面前的少年浅笑着扶了她一把,才让她不至于因为失衡而跌落在地。
他穿着最为平淡无奇的银白纹绣宽袍,却无端有种隽雅清冷的意味,偏浅的唇色让他看起来略显苍白。
颜色偏淡的瞳孔中映出她此刻的模样,祁兰才发现自己现在看上去真的有些凌乱。
由于早起而胡乱打理一通的长发,此刻甚至还有几根未能梳平的发丝微微翘起,再加上方才在路上由于人群拥挤而被蹭乱的衣衫,她现在看起来简直就像一个流浪汉。
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之后,祁兰有些微囧。
她这人素来怎么在意形象,但是此刻却莫名觉得自己这样的打扮有些不得体。
“你身体好点了吗?”祁兰问完之后又有些懊恼,她问的这是什么问题,简直是属于典型的没话找话。
明明上次谢珩都说过了他的身体几十年如一日,连云欢都没有办法,她居然还问他身体好点没。
看来还是起太早了,神智不太清醒才会问出这种话。
但是祁兰面上看起来还是十分镇定的模样,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这是她多年养成的素养,更何况她一直坚信,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好多了。”闻言谢珩愣了一下,随后浅笑着答了一句。
瞎说!简直是说瞎话都不打草稿。
祁兰在内心吐槽,谢珩的脸色相比起上次见面似乎更差了,肤色苍白到接近透明,连唇上的血色都所剩无几。
看着就是一副随时都会殒命的模样。
这么美的一张脸,就这么死了好像还挺可惜的,不知道她的治愈系灵力对他的旧伤有没有用。
祁兰在心里盘算着和谢珩提出交易,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少。
她现在还没有忘记要去南冥海取南冥瞑金的事情,还需要一位阵修的帮助,她所认识的人里面能够使用传送阵法的也只有谢珩了。
若是她的治愈系灵力能够缓解他旧疾发作的痛楚,说不定他会愿意帮她这个忙。
但是在此之前她还得找个机会试验一下治愈系灵力对他到底有没有用。
祁兰在心里思考着这件事,没有发觉自己已经和谢珩并肩走在了路上。
“你怎么一个人在街上逛,你的那些朋友们呢?”谢珩的声音拉回了祁兰的思绪。
她随口说道:“方才有点事,还没来得及去找他们。”
说完之后她又状似无意地问道:“你呢?怎么也一个人?洛师姐他们呢?”
若是谢珩的队友都在身边,那她就只能另找机会试探了。
“来这边有点事情,帮导师取点东西。”谢珩淡声解释道。
他向来独自惯了,因为每月都会发作的伤痛让他习惯性地回避众人,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痛苦狼狈的模样。
和洛琛瑶等人也是凑上才成为队友的,关系并不像祁兰和她的队友那么亲密。
他们之间只是出任务时会合作的关系罢了,在祭月灯节这样的日子里,她们自然也不会与他一起。
听到谢珩的话之后祁兰淡定地点了点头,心思却活络了起来,她得找个机会试一下。
之所以要自己偷偷试,也只是怕没有效果,若是提前与谢珩说明,但是却没有作用的话,反倒是给人希望又让人绝望。
祁兰明白这种落差的滋味不好受,而谢珩这些年应该经历过许多次这样的失望,她不想再徒增他的伤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