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顶级气运开始长生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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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归乡

“这解药,不放在丹房,让你随身携带,玄阳子对你相当信任呐!”

李易接过瓷瓶,神色如常道。

吕怀仁面露尴尬之色,“倒不是特别信任,解药由首座弟子保管,多年来都是如此,至于丹房,我等弟子平日也不敢踏足,对里头情况不甚了解。”

说罢,他正色道:“李易,你我本是仇敌,为何方才你要出手救我?”

“都是苦命人,我见你也没做什么恶事,只不幸被妖道裹挟,与宋德仁那厮不同。”

“就这么死了,也太可惜了。”

吕怀仁叹了口气,道:“玄阳子的养育之恩,一双眼睛也算还清了。”

眼睛?

李易才发现,他双目无神,眼底一片灰,瞳孔缩成针孔一般大。

江璃在一旁解释道:“妖太岁性极阴,其血剧毒,若有日光神水,兴许可以救治。”

“传说中,在大地最高处孕育的日光神水?”吕怀仁叹了口气,道:“这等神物,若无天大的机缘,只怕是碰不见了。”

见吕怀仁落寞离开,江璃连忙开口道:“你可认识丹房管事?他先前欠了我金子。”

“刘正山?前日去县里采购,没见回来,江小姐往北面郡城找找,说不定能找到。”

说着,吕怀仁一人沿山阶下山,踉踉跄跄。

弟子们冷眼旁观,无一人搀扶。

“孙哥,之前说的坐馆君子?”

“坐馆君子只有一个,我可为诸位引荐,去富贵人家当个门客,也算是逍遥快活。”

“甚好,甚好!”

弟子们在观里学了本事,清净观倒了,无非就是换个营生,吃喝不愁。

活下来的百十杂役,仍旧难活。

打眼一看,尽是面黄肌瘦,若不是眼中闪光,倒仿佛是被妖精吸干了的躯壳。

“李……李公子,可否与你一同上路?”李易的老乡,与他一同来此的农户罗丙,小心翼翼地低声发问道。

“都是老乡,不必如此见外!”

说罢,他又对其余杂役道:“我先去桃源县,后去郡城,若顺路的,可同我一道。”

闻言,一众杂役纷纷拜谢,“多谢李公子!”

“事不宜迟。”

李易见江璃遥望山间,一脸担忧之色,于是柔声劝慰道:“上官前辈乃是大宗师,即便打不过,应当也有脱身的办法。”

“若我等停留在此,反倒让他放不开手脚。”

江璃叹了口气,道:“走吧!”

一群人迤逦往山下走。

李易取出瓷瓶,倒出两枚黑乎乎丹丸,咽下肚去,便感觉腹中翻涌,蛊虫在垂死挣扎,片刻后,一阵通畅之感遍布全身。

他看了一眼江璃,她正好也看了过来,眼眸低垂,仿佛做错事的孩子。

“是我莽撞行事,让你误食了不明之物。”

“无妨!”

李易摆了摆手,爽朗笑道:“从当时情况出发,你做了正确抉择,不论过程如何,最起码,我们活下来了。”

“嗯。”

江璃低着头,小声道:“谢谢。”

……

桃源县。

一座田宅,三进三出,胡家老爷老神在在地靠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搓着佛珠,身旁还有个丰腴女人喂着葡萄。

面前,几个衣着寒酸的农人跪在地上,低声哀求。

“胡老爷,您就给条活路吧!”

“一月交了三次粮,没了,真的一粒也没了!”

“哦?”胡忠贤眉头一挑,看向其中二人,道:“李二牛,老罗栓,我怎么记得,去年这个时候,你们不是才送孩儿上山学道,花了不少银两吧?”

“怎么到我这,便没粮了?”

罗栓忙不迭喊道:“老爷啊!去年年景好,再加上之前攒的,好容易凑齐的。”

一旁的李二牛附和道:

“是啊!是啊!真的没米了!”

见众人七嘴八舌,各自诉说起了难处,胡老爷猛一拍腿,大声怒骂道:

“放屁!”

“若交不上粮,李易和罗丙,早该被道观赶出来,他们二人如今在哪,人呢?”

闻言,李二牛和罗栓面面相觑。

“禀老爷,这这……这小人也不知道哇!”

“自打被领进清净观,信也没见着一封,咱想去找,也不知道清净观在哪啊!”

“砰”

胡忠贤一巴掌拍在桌上,内力将桌板打碎,惊得众人一哆嗦,屋内顿时鸦雀无声。

“好好好!”他冷笑一声,“都不交粮是吧?”

“给我打,打到交粮为止!”

话音一落,身后四个人高马大的家丁,拎着棍棒冲了出来,不由分说,狠狠殴向农人们后背。

农人们被打得鬼哭狼嚎,在院里抱头鼠窜。

“胡老爷,别打了!别打了!就是打死我,我也挤不出半颗啊!”不知谁喊了一声。

闻言,胡老爷面色阴冷,喝道:

“往死里打!”

话还未落,便听院门外传来一声大喝。

“我看谁敢!”

铁箍加固的外门,被人一脚从外踹开,来者一身麻衣,皮肤黢黑,虽看似瘦骨嶙峋,身上筋肉却是粗大有力。

正抱头鼠窜的罗栓愣了一下,将来人上下扫视几遍,试探着问道,“小丙子?”

见到罗栓,来者眼中一亮。“爹!我回来了!”

“真是小丙子!”

农人们惊呼一声,找到了救星,向罗丙身后汇聚。

打手们见到罗丙,则神色紧张。

周遭二十里地,谁不知道,罗李两家,将后生送进仙家之所学艺,一晃一年过去。

这一回来,一腿便踹开了牢固的大门,显然是在道观里学到了真本事。

“罗丙?”

胡老爷瞧了罗丙一眼,呵呵一笑,道:“哟!这不是小丙子么?一年没回来,还以为你死在了道观里。”

罗丙拱手答道:“托胡老爷的福,不仅没死,还学了不少本事,胡老爷可要看看?”

说罢,他二话不说,一脚踹向面前的打手。

“没长全的娃娃,也敢逞凶?”

打手高八尺,一身腱子肉,又是血气方刚的汉子,见罗丙踹过来,平地扫起一脚。

“啪”一声脆响,打手表情逐渐凝固,抱着断腿倒在地上,只顾呻吟。

“嘶!”

众打手倒吸凉气,都只是粗通拳脚的农人,见到和罗丙动手的下场,顿时萌生退意。

“没用的东西……”

胡老爷叹了口气,解开金钱衫的扣子,浑身上下拉伸了一遍,发出一阵啪啪响声。

“许久未和人动手,只怕都忘了我的名号。”

看着胡老爷从椅背抽出长刀,罗栓定睛看去。

那刀四尺来长,比寻常刀器大了一号,刀身嵌血槽九个,挂九个锁环。

胡老爷略有佝偻,却轻而易举拎起重刀,在手中挥动了一下,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看着这一幕,记忆深处不太好的记忆,猛然闯入了众人脑海。

“狂刀人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