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沦陷
宁静号停泊在海塔尔与雷德温舰队的前方，血红色的云层逐渐在天幕之中蔓延，没过片刻，整个战场都被笼罩在了如血般的光线之中。
派蒙和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宁静号的甲板，那上面的两个红袍僧正带着匕首，逼近被绑在船头的牧师伊伦，以及另外一个派蒙并不认识的女人。
“那是攸伦从亚夏带回来的血魔法！”
阿莎·葛雷乔伊看着那两个红袍僧，有些恐惧地说道。
接着派蒙看见那两个红袍僧割开了伊伦和另外一个女人的喉咙，即使是如阿莎这般勇敢的铁民，也还是不忍心地低下了头。
由于长时间的虐待和摧残，船头被献祭的两个祭品并没有太多的挣扎。
等到鲜血顺着伊伦和女人的喉咙滴进大海，一阵狂风忽然席卷了整个战场，天空中的血色流云开始急速游走。
攸伦·葛雷乔伊开始了他对旧镇的进攻。
一阵嘹亮而高亢的号角声响起，派蒙看见维克塔利昂吹响了鸦眼的龙之号角，那个号角又大又亮，上面铭刻着奇怪的花纹和复杂的文字。
号角声久久不息，穿透了整个海塔尔雷德温海军舰队，朝着四周的大海扩散。
然后，维克塔利昂笔直地倒在了甲板上，那个号角变得滚烫而红热，如同从熔炉之中取出的锻铁。
还未等派蒙他们反应过来，宁静号再次开始向前航行，身后的长船紧随着开动，那些铁民狂热地呐喊着，挥舞着手里的刀剑和战斧。
嗜血和掠夺的渴望让他们红了双眼，恨不得立即将对方杀个片甲不留。
整个大海忽然沸腾起来，攸伦的血魔法开始发挥出强大无比的威力。
巨大密集的气泡咕噜咕噜地从大海深处升起，有着一颗硕大眼珠，无数只触手的深海巨怪，被攸伦的血魔法召唤出来。
派蒙发现那些长满吸盘的触手，缓慢地沿着旧镇海军的船只向上延伸，上面的士兵发出一阵慌乱惊恐的叫喊声，等到触手将整个船只抱住之后，接着便死死地收紧触手。
“轰隆！”
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四散断裂崩飞的船板落在了周围的海水里，溅起了一阵浪花。
目之所及，到处都是落水的士兵，带有粘液四处乱窜的触手，以及甲板上乱作一团的海军士兵。
“保持阵型！保持阵型！”
贝勒·海塔尔高声地指挥到，但是依然无法平息那血魔法海怪带来的恐惧。
“拔剑！准备迎敌！”
眼见着攸伦的舰队近在眼前，派蒙对着船上的众人高声怒吼道。
伴随着一声撼天动地的巨龙吼叫声，攸伦·葛雷乔伊穿着他那件瓦雷利亚钢甲，从血色的天幕中冲了出来。
“是巨龙！”
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声，众人纷纷抬头，傻了一般仰望着俯冲而来的鸦眼攸伦。
“趴下！”
派蒙高声吼道。
巨龙煽动翅膀时带来剧烈的狂风，充满死亡气息的双翼投射出绝望的阴影，还未等众人缓过神来，炽热的龙炎从巨龙张开的喉咙中倾泻而下。
滚烫的火焰暴雨从天空之中洒落，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中，无数只战舰烧起了大火，烧着的船帆被飓风吹动，朝着下方四散奔逃的士兵落去。
海怪直接将粗壮的桅杆拦腰拉断，拖着破损的战船沉入漆黑无光的深海。
派蒙感觉自己的脸烧着了一般的生疼，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感受魔龙的吐息。
挣扎着从甲板上爬起来之后，魔龙的死亡之翼再次挥舞，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这次派蒙他们没有那么幸运了，龙炎直接倾泻在他们的甲板上，滚烫的熔岩直接烧穿了他们的战船，已经沸腾的海水立即朝着船舱里涌入。
“阿莎，阿莎，吉姆！”
他们的船只开始向着大海深处沉没，派蒙的身旁是濒死挣扎着的海塔尔士兵，而此刻攸伦的宁静号已经带着铁民的舰队冲入了旧镇海军的阵地。
他们还未等战船停稳，迫不及待地举着斧子冲上了敌人的甲板，然后挥舞着武器格杀勿论！
那些铁民的脸孔因为兴奋而扭曲，手里的斧子起起落落，无情地砍杀着他们能找到的每一个海塔尔雷德温士兵。
海水已经淹到了派蒙胸口的位置，他看见了无数张在他身旁苍白冰冷的死亡面孔，以及如同蟒蛇一般在海水中绞在一起的海怪触手。
到处都是龙息带来的那股刺鼻硫磺味道，耳朵里只有痛苦的呐喊和巨龙的嘶鸣声，双眼只能看见铁民手里的斧子和溃不成军的旧镇士兵。
就在派蒙已经呼吸困难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拽出了海水。
吉姆用他那双粗壮的手臂，直接把派蒙拖到了他新发现的站船上，而那艘船，正准备着朝向旧镇内狼狈逃窜。
“阿莎在哪里？”
被男爵吉姆救出大海的派蒙，有些焦急地对着他问道。
“我看见海怪的触手刺穿了她的肩膀，然后把她拖进了大海里！”
吉姆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脸上满是汗水。
派蒙瞬间感觉到大脑一片空白，但是那些铁群岛的海盗并不给他难过的时间，挥舞着武器发现了还活着的他们。
“向港口内撤退！”
“撤退！”
贝勒·海塔尔高声指挥道，想要让还存活着的战舰返回港口内，以此来减少损失。
而正是这一声声命令，让在空中盘旋着的攸伦发现了贝勒·海塔尔，旧镇海军司令的身影。
派蒙看见攸伦的钢甲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他驾驭着巨龙在空中猛地转了个弯，然后直奔贝勒·海塔尔的指挥船而去。
“射死他！”
在贝勒的命令下，几艘战船上还能发射弩弓的士兵，将巨弩对准了俯冲而来的攸伦。
等攸伦已经迫近贝勒·海塔尔战船的时候，几支弓弩才勉强地发射出去，不过也是偏的离谱。
巨龙的喉咙变得红热发亮，一阵灼热的浪潮席卷整个海面，龙炎直接顺着贝勒·海塔尔的头顶浇下。
那艘船开始呼啦一声燃烧起来，滚滚浓烟向着头顶的天空冲去。
贝勒·海塔尔连同他的盔甲，都被烧成了灰烬沉入大海。
派蒙他们乘着那艘船，在铁民的穷追不舍下，和其余残存的舰船向着旧镇的港口内撤退。
而攸伦已经骑乘着他的巨龙，直奔海塔尔家族建造的参天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