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战锤

“你们可以留下这个女人，然后灰溜溜地滚回自己的船上！”

杰洛挥舞着手里的战锤，说话时白色的沫子流在他的络腮胡上。

而他身后那些虎视眈眈的水手，也全都拿出了斧子刀剑，随时准备着一拥而上。

“看来我们要在这里跳一支舞了！”

派蒙冷笑一声，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其他的波顿士兵纷纷效仿，阿莎也取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

两侧的摊贩见此情景，连忙将自己的水果和鱼虾往后收，生怕自己的被刀剑误伤。

战斗在一瞬间爆发，那群水手们怪叫着冲了上来，杰洛虽然看起来强壮，动作却格外的敏捷，拎着战锤直奔派蒙而来。

“受死吧！”

派蒙看见那柄带着尖刺的战锤奔着他砸了过来，他敏捷地向旁边闪躲，才避开了船长那势大力沉的一击。

杰洛不给派蒙任何喘息的机会，紧接着挥动着战锤，这次直接抡向了派蒙的脑袋。

派蒙甚至能听见杰洛的战锤撕裂空气的声响，这次他没有选择闪躲，而是提剑迎战，硬生生地挡住了杰洛的冲击。

一声金属交戈的爆鸣声中，火花四处飞溅。

派蒙感觉自己握剑的那只胳膊被震得发麻，杰洛显然也好不到哪去，接连地挥舞战锤，让他忍不住面红耳赤地大口喘着粗气。

阿莎和波顿的士兵，此刻和那些疯狗般的水手们缠斗在一起，一个水手抛出了飞斧，波顿的士兵躲闪不及，直接被那把斧子劈中了脑门，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我要把你的脑袋砸碎当夜壶！”

杰洛船长恼羞成怒地咆哮着，对着派蒙发起了一轮新的攻击。

派蒙手里的长剑飞快地挑刺，穿梭着，吞吐的刀光亮如月光，他的剑和那柄战锤互相撞击着。

派蒙逐渐占据了上风，他的剑灵巧的如同毒蛇，不断地攻击着杰洛的弱点，而船长一开始还能挥舞着战锤勉强抵挡，渐渐地却感觉到了体力不支。

“也许你可以投降，那样……”

派蒙的话还未说完，他就看见杰洛的人头从他的脖子上被野蛮地砍掉，无头的尸体笔直地向后倒去，手里的战锤随之滑落到地上。

吉姆抡起他染满了鲜血的阔剑，带着他的士兵愤怒地冲向了那几个水手，没过片刻，那群倒霉的家伙就变成了一具具躺倒在地上的死尸。

“发生了什么事？”

吉姆将他的阔剑收回鞘内，这才开口询问派蒙。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路上我再和你讲！”

派蒙发现四周的人开始朝着这里聚拢，于是赶忙开口说道。

他们飞快地回到了自己的船上，然后拔锚扬帆，朝着港口外面的大海驶去。

等到岸边出现穿戴着盔甲的士兵时，他们的船早已经驶离了海港。

此时派蒙才开口，和男爵吉姆讲述了一遍在绿龙酒馆内发生的事情。

“算他走运，否则我一定提着他的头颅，扔在他的船舱里然后再一把火全都烧光！”

吉姆听完，愤恨地说道。

不管怎么说，他们的船只已经补给完毕，而且士兵们也得到了短暂的休整，虽然有两个倒霉鬼还留在海港内的妓院里，派蒙料想他们的结局应该会很悲惨。

阿莎的面色开始变得沉重而压抑，派蒙还以为是刚刚在绿龙酒馆和岸边的打斗，但显然并不是如此。

“我们必须绕开盾牌列岛，因为攸伦已经带着铁民袭击了那里，但即便如此，我们仍然有可能遇到他的船队，甚至是宁静号！”

派蒙觉得阿莎·葛雷乔伊从未如此紧张不安过，他甚至能看到阿莎的嘴唇在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他们继续朝着南方航行，海水由蔚蓝逐渐变为碧绿，水藻从深海之中生长出来，让整片海水远看上去如同绿色的森林。

海风温暖而湿润，正午时分站在甲板上，汗水从派蒙的脸颊上滑落。沿途的风景格外的优美，海水冲击着礁石，卷起如千万层雪花般的海浪。

这种愉快的心情一直持续了多日，直到派蒙看见了那些被吊死在城墙上的士兵，他们赤裸着双脚，脸色乌黑，看起来像是被吊死不久。

而吸引了派蒙目光的，并不仅仅是那几个被吊死的海军士兵，而是那面旗帜，两只乌鸦托起了一顶黑铁王冠，下面有一只黑瞳红眼。

吉姆和士兵也全都抬头看着那面旗帜，而至于阿莎，则一边掌舵，一边瞧着攸伦的杰作。

“他真的就在附近！”

阿莎语气低沉地对派蒙说道，那面旗帜上绘制着属于鸦眼攸伦的纹章！

“这个世界果然正在崩坏，我们必须尽快赶到旧镇！”

派蒙神色严肃地盯着旗帜上的鸦眼，语气低沉地回答道。

阿莎命令水手们升起了所有的船帆，他们的船只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上全速航行。

他们很幸运地绕开了盾牌列岛，然后直奔低语湾而去。

接近低语湾之后，派蒙发现了很多船只正在从旧镇的港口内逃离出来，但也有更多的战舰驶入低语湾内。

派蒙在那些战舰之中看到了雷德温家族的旗帜，船帆上那一串串深紫色的葡萄，表明他们正是来自于青亭岛的战船。

“说不定整个青亭岛都已经被攸伦攻陷了，真是可惜，否则我们可以去那里搬上几十桶金葡萄酒，带回北境！”

吉姆眼睁睁地看着从他们面前驶过的雷德温战舰，遗憾地说道。

派蒙可没有这位红丘陵男爵一样的好心情，他有些奇怪，攸伦为何允许这些船只自由地出入旧镇的港口，而他又会在何时发动袭击。

距离旧镇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派蒙就看见了那塔顶燃烧着火焰的参天塔，那座由筑城者布兰登帮助海塔尔家族修建的高塔，据说站在塔尖，通过密尔之眼，向北可以看到绝境长城。

而最让派蒙感到着迷的，是海塔尔家族参天塔的底座，那座如同迷宫那么庞大漆黑的黑石底座下方，到底隐藏着什么东西？

他们一直从白天航行到夜晚，参天塔顶端的火焰依然在远处的夜幕中燃烧着。

“照亮前程！”

派蒙看着那朦胧遥远的灯塔喃喃自语道，而这，也正是海塔尔家族的族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