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绝境长城
利用弗雷瓦解来自白港曼德勒家族的威胁，然后再肢解掉河间地的那群弗雷小子，自从感受到来自父亲卢斯·波顿的压力后，这就是派蒙一直以来的计划。
可现在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屠夫鸟伯恩家族，让他又新添了一个麻烦，他的心里一直在隐隐担忧，艾登是否会将他交代的差事办砸。
随着他们的队伍向北方腹地深入，风势渐渐转猛，气温在急速地下降，天空中甚至飘起了雪花。
四周的荒草地上开始出现积雪，而行至下午时分，周围的一切都被皑皑的白雪所覆盖，他们几乎在雪地之上迷失了方向，好在有一个之前去过绝境长城的老兵作为向导，才得以继续赶路。
他们在距离绝境长城遥远的一处高岗上驻足，因为那在阳光下反射出冰冷蓝色的高耸城墙，已然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
湛蓝色的城墙割裂天地，沿着冰雪覆盖的大地一直向着两侧延伸，消失在了派蒙的视野之外。此刻阳光还很充足，他甚至能看见城墙之上的弩炮和投石机。
“史塔克和巨人一同修建了这座宏伟的城墙，据说连坦格利安家族的巨龙都无法跨越它！”
一个满脸倦意的老兵，看着前方的绝境长城感慨道。
“但是当初修葺这座冰墙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抵抗龙王们的巨龙。”
另外一个老兵接着说道。
“那是为了抵御什么，野人和暴风雪么？”
黑矛马文冷笑一声，用僵硬的口吻问道。
“也许是死亡！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派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命令军队继续朝着黑城堡的方向进发。
接近傍晚的时候，他们穿过了一片由冷杉和松树构成的森林，然后来到了绝境长城的脚下。
派蒙骑在马背上，将自己的脑袋高高扬起，可依然看不见城墙的顶端，镶嵌在坚冰和巨石城墙内的吊笼，可以由巨大的绞索牵引着通往顶端。
冰层和霜雪覆盖在那古老神秘的城墙上，沿着绝境长城蔓延的方向，生长着很多翠绿的松林和柏树。
当他们骑马进入黑城堡之后，派蒙发现那里只剩下了几个年迈的学士，还有栖息在木头城堡上方的乌鸦，琼恩·雪诺带走了几乎所有的守夜人和武器，只给他们留下了很少的食物。
根据那几个学士所描述的，影子塔和东海望的城堡还有一小部分守夜人，派蒙决定明天再去那里寻找他们。
将士兵们安顿下来之后，派蒙命人将带来的补给储存好，然后带着几个人手，随他一同朝着长城上的升降梯走去。
升降梯设计的很巧妙，只由一人操纵即可带着他们六七人朝着城墙的顶端上升。
在一阵索绳和木头的“吱呀”闷响声中，升降梯紧贴着冰冷坚硬的城墙上升，派蒙看见地面上的一切都在缩小，直到下方的黑城堡在他的视野中变成玩具般的大小，升降梯才咣当一声停下，等到不再摇晃之后，派蒙带着士兵踏上了绝境长城的顶端。
此时适逢夕阳沉落之际，金色的余晖洒落于寒冰与巨石建造的墙体上，反射出摄人心魄的光线。随着落日向着前方广袤无比的森林坠去，犹如一条金色的巨龙在城墙内翱翔。
派蒙·波顿此刻正站在世界的边缘，城墙的另一端即是茂密蓊郁的鬼影森林，鱼梁木和哨兵树一直生长到长城的脚下，此刻夕阳收敛了余晖，森林变成了一片黑梭梭的巨大迷宫。
冷风怒吼着从派蒙的耳旁刮过，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刀刃在切割着他的面孔。
“在世界的尽头，夕阳西下的时刻撒一泡尿，怎么样，马文？”
派蒙忽然想起了提利昂·兰尼斯特所做的，于是解开裤子，对着前方传闻异鬼出没的暗影森林，撒了一大泡尿。
绝境长城的顶端是如此宽阔，派蒙甚至觉得十个骑兵并排骑行在上面，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只不过上面的投石机和弩炮，或者是年久失修，被冷风吹得散了架，覆盖着厚厚一层积雪，或者是根本连石块和巨石都没有。
派蒙甚至无法想象，若是异鬼真的发动进攻的话，他们该如何抵挡那个恐怖的族群。
又在上面站了一会儿之后，黑暗铺天盖地而来，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与死寂。那种黑暗绝对不是临冬城的黑夜能比拟的，派蒙感觉此刻就像是被人塞进了棺材，然后又被埋进了坟墓里。
冷风穿过鬼影森林仿佛百鬼嚎哭，无数的暗影在森林内闪动。
派蒙感觉到自己快要被冻僵了，于是连忙命令众人随他一起离开了城墙的顶端。
返回黑城堡之后，派蒙从临冬城带来的厨师已经替他们做好了晚餐。
“派蒙大人，等到乔弗里国王派来了新的守夜人司令，还望大人您尽快把我调回临冬城。”
马文也被这里的恶劣环境吓到了，吃晚餐的时候对派蒙请求到。
派蒙表面上答应了马文的请求，但他心里很清楚，这件事将会遥遥无期。
吃过晚餐过后，派蒙找到了一名居住在阁楼上的学士。那个学士自称为霍根，他告诉派蒙自己曾经在旧镇的海塔尔家族学城学习过很长一段时间。
“我们的总司令琼恩·雪诺带走了大部分的守夜人，至今还没有回来。”
霍根用他那双浑浊苍老的双眼看着派蒙，叹息着说道。
“他们不会再回来了！”
派蒙直接了当地回答道，在他看来，虚假的希望比残酷的现实更加害人。
“即使他们回来，恐怕也不会起到什么作用，我知道有些骇人的鬼影，正在城墙的另一侧蠢蠢欲动。”
霍根苍老的脸孔在蜡烛的映衬下满是褶皱，神秘兮兮地对派蒙说道。
“你在旧镇的学城，没学会怎么对付那些敌人么？”
派蒙看着霍根戴在脖子上的学士项链，问道。
“学城里面的书籍浩如烟海，可我在那里花费了大半生的时间，却依然没有找到想要的答案，所以我才决定来到这极北之地，看看能不能找到我一生都在追逐的奥秘。”
霍根学士轻轻地摇了摇头，对着面前的派蒙回答道。
“那现在呢，你参破秘密了吗？”
派蒙继续问道。
“学士无法抵抗他们，大人，刀剑和骑士也不行！”
霍根剧烈地咳嗽起来，有些绝望地对派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