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讨债人
等到农夫吉姆和那个男爵的尸体都在派蒙的面前消失后，他疲惫地打了个哈欠，连续的战争和奔波让他又累又乏，闭上眼睛的时候，嘶鸣的战马、染血的刀剑以及那些惨白冰冷的尸体，渐次从他的面前浮现。
派蒙从座位上起身，打算回到房间里歇息，脑子里还在思考着，应该如何让那个恼人的阿莎开口。
就在这个时候，烂牙艾登从大厅的门口走了进来。
“有什么事么，艾登？”
派蒙见到艾登出现，开口询问道。
“派蒙大人，我已经安排人手跟随那个农夫，一起返回红丘陵了。”
烂牙艾登说道，派蒙听到心里猛地一惊，因为那声音完全属于另外一个陌生人。
“你不是烂牙艾登，你是什么人？”
派蒙本能地向后退去，想要拔出自己的佩剑。
“无名之辈，派蒙大人！”
陌生人毫无感情地回答道。
派蒙一听就猜测出了对方的身份，来自于布拉佛斯的无面者，为铁金库那些银行家效命的讨债人。
“我的父亲卢斯·波顿大人已经死了，你们和他之间的债务与我无关!”
派蒙对铁金库的使者说道。
“但你还活着，你是他的儿子！”
无面者冷漠地回复道。
派蒙一时间感觉有些无语，那些布拉佛斯的银行家堪比吸血鬼，就算是老子已经死了，也会盯着死者的儿子讨债。
“我会偿还铁金库的欠款，但不是现在，我会用收上来的赋税来还清借债，你需要给我足够的时间。”
派蒙决定先退一步，免得直接被面前的刺客突施冷箭。
“铁金库不容拖欠！”
讨债者生硬地回答道。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布拉佛斯派来的使者？”
“雇佣无面者是一笔天价，大人，你还是考虑怎么归还铁金库的欠款为妙！”
无面者显然没兴趣和派蒙讨价还价。
“可万一我战死在即将来临的战争里，你们就算把临冬城掘地三尺，恐怕也找不到我的儿子了，那笔借款，你们将会无处可要！”
派蒙朝着无面者的身后望去，可是却连一个巡视的卫兵都没有瞧见。
“说来听听，你所谓的计划。”
无面者略一思索，还是打算听听派蒙的打算。
“这无异于痴人说梦，我不会同意的。”
听罢派蒙的话，无面者忍不住冷笑一声，因为在他看来，派蒙一定是疯了，脑海里才会诞生出如此疯狂危险的想法。
“我会派骑兵和最好的人手保护你的安全，事成之后，我会付给你一大笔金龙！”
虽然没有足够的资金偿还铁金库催缴的贷款，但是作为北境守护者，恐怖堡和临冬城的领主，支付雇佣这个无面者的费用，对派蒙来说还是可以承受的。
“可是你拿什么来担保呢，派蒙大人，我对你们波顿家族的名声，可是早有耳闻。”
无面者显然被派蒙开出的报酬打动了，但是却不敢轻易相信派蒙的口头承诺。
“用我的项上人头，你意下如何？既然你能轻易地接近我，那么砍掉我的脑袋，对你而言应该不费吹灰之力。”
派蒙果断地回答道。
与无面者达成协议之后，讨债人这才悄然退出了临冬城的大厅，正如他出现时那般突然。
派蒙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没有再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来到地牢里，阿莎·葛雷乔伊的面前。
“你这个卑鄙下流的私生子！卢斯·波顿的杂种！”
阿莎看见派蒙出现在面前，愤怒地咒骂到。
“你说的没错，我的女王大人。”
派蒙说着，走向了面露惊恐的阿莎。
等到他和性格暴烈的女海怪温存过后，派蒙满意地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阿莎·葛雷乔伊的双眼中似乎要喷出火焰，用愤恨仇视的目光盯着派蒙。
“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割下你的命根子，逼着你吞进肚子里。”
铁群岛的女王诅咒着派蒙。
“我会等着那一天的到来，顺便说一句，如果不是我，你所描述的惨状，早就会发生在你死去的弟弟身上。”
派蒙冷漠无情地回答道，然后推门离开了审讯室，留下在他身后不断咒骂咆哮着的阿莎。
天气变得越来越冷，屋檐上垂落着细长的冰溜，派蒙感觉整个临冬城似乎都被冻结了，四周安静的很，整个世界寂静的如同一个巨大无比的坟墓。
安柏家族的奸细一直没来，当然也只有少数的几个封臣响应了派蒙的征召，弗雷和白港的那群人全都按兵不动，詹姆·兰尼斯特的支援看起来遥遥无期。
尽管派蒙在自己的身边安排了好几个护卫，但他依然认为那对无面者来说形同虚设。
在这期间，派蒙收到了一些消息，有人传言雷加王子和伊莉亚·马泰尔公主的儿子——小伊耿，已经在琼恩·克林顿的辅佐下在风暴地登陆，并且攻下了鹫巢堡。
派蒙不清楚这个传言是否为真，倘若雷加和伊莉亚的孩子仍然活着，那么再加上即将登陆维斯特洛的龙之女王丹妮莉丝，还有那个满世界晃悠的攸伦·葛雷乔伊，派蒙简直是不敢想象，瑟曦王后和她的宝贝儿子，将会如何应对这一切。
没过几天，最后壁炉城的眼线再次来到了临冬城，并且带来了琼恩·雪诺即将率军来袭的消息。
派蒙立即让黑矛马文带着一部分骑兵出发，准备绕到那个守夜人司令的队伍后方。
当他骑马来到临冬城外视察的时候，工匠和士兵早已挖好了战壕与陷阱。
每天都有雇佣骑士和佣兵为了金龙而来，派蒙自然是来者不拒。
“派蒙大人，红丘陵的骑士团听候您的差遣！”
农夫吉姆剥掉了死人的盔甲，套在自己身上，此刻他那魁梧的身躯正骑在莱昂男爵的战马背上，神色严肃地对着派蒙致意到。
“好好休整，战争很快就会降临临冬城，为你们的领主而战！”
派蒙对着男爵吉姆和他身后的骑士点点头。
那群骑士齐刷刷地拔出了自己的刀剑，或者高举手中的长矛。
派蒙满意地点了点头，目送着那群红丘陵的骑士进入临冬城内。
他双腿一夹战马的肚子，独自骑马来到了之前焚烧史坦尼斯军队尸体的地方。
积雪融化之后，那里的土地仍是一片焦黑，被烧焦的骨骼和盔甲，就随意地丢弃在派蒙的面前。
冷风阴沉地怒吼着，正如派蒙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