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剑与流星
“好久不见，史坦尼斯大人。”
“凯岩城非常欢迎皇家舰队的到来。”
凯岩城，泰温在议事大厅内会见了风尘仆仆的皇家舰队司令，史坦尼斯·拜拉席恩。
此时的西境守护已经将头发全部剃光，以警醒自己对兰尼斯港失利的教训。
“客套话就不用说了，泰温大人。”
史坦尼斯的开场白十分简洁，单刀直入。
作为国王的弟弟，他的性格却与劳勃恰恰相反，与史坦尼斯相熟的人，都知道这个龙石岛公爵相当严肃且沉默寡言，极其缺少幽默感。
并且他的公平和正直广为人知。
哪怕在泰温面前，史坦尼斯万年冰霜的脸上也没有丝毫笑容。
“我得到消息，葛雷乔伊家的长子罗德利克率领舰队突袭海疆城，却把自己折了进去。”
“我也听说了。”
史坦尼斯的话让泰温脸色更加难堪，碧绿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
海疆城的胜利，的确是对葛雷乔伊叛乱以来的一次迎头痛击，非常地提升国王军的士气。
但问题就出在，海疆城并不是西境的地盘，而是属于河间地。
同样是面对葛雷乔伊舰队的突袭，兰尼斯港损失惨重被付之一炬，但海疆城却展现出了超乎常理的韧性。
连巴隆·葛雷乔伊长子都被杀了。
虽然海疆城本就是为了抵御铁民劫掠而修建，占了城高墙厚的便宜。
但两相对比之下，一向以武力强盛著称的西境舰队，却是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这让泰温这张老脸的确有些挂不住。
但泰温并没有立即发怒。
他知道史坦尼斯的性格，对方绝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取笑自己，这番话一定还有别的含义。
果不其然，在泰温的注视下，史坦尼斯开口解释道：
“据我所知，罗德利克率领只不过是一支小部队，真正的铁舰队，一定还在其他地方藏着，随时准备偷袭我们。”
“而那一支葛雷乔伊的主力舰队，一定就是突袭兰尼斯港的大部队！”
史坦尼斯掷地有声，显然对自己的推断很有信心。
而泰温脸色也终于缓和下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看法。
“关于他们的下一步计划，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面对泰温的询问，史坦尼斯也不啰嗦，径直大步走到长桌面前，手指放在地图上的某一块区域：
“仙女岛！”
“他们的目标一定是仙女岛！”
看着地图上紧邻着西境大陆的小岛，泰温陷入了沉思，而史坦尼斯的推断还在继续：
“仙女岛毗邻大陆，多年未曾卷入战争之中，岛上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和补给。”
“如果我是葛雷乔伊的舰队司令，我一定会趁其不备拿下它，以之为据点在西境站稳脚跟！”
“哪怕是最终无法攻下这座岛屿，以铁民的性格，抢上一笔财富就跑，也是非常划算的事情。”
“你的战争智慧令人惊叹，史坦尼斯大人。”
看着刚刚才来到西境，却对于战争格局了如指掌的史坦尼斯，饶是泰温也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
虽然对于打仗，戎马半生的老狮子也可以说是行家里手，但就海战而言，史坦尼斯这个海政大臣才是真正的专家。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干，这个道理泰温是明白的。
“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计划，想必已经有所布局了吧？”
“当然！”
史坦尼斯目光灼灼，每当谈论起战争的时候，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总是会感到十分兴奋：
“我已经安排派克斯特伯爵带领皇家舰队等在兰尼斯港，随时出发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什么时候？”
“现在，泰温大人！”
笃定的声音响起，史坦尼斯转身向殿外走去。
“我已经安排侍者准备了晚宴，不如叫派克斯特伯爵一起，吃过饭后再出发吧，史坦尼斯大人。”
泰温嘴上这么说着，屁股却依旧紧紧贴在椅子上，一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已经走到门口的史坦尼斯顿住脚步，冷若冰霜的脸上微微扬起一丝弧度：
“不急，杀完再吃。”
......
......
站在窗口注视着史坦尼斯的皇家舰队离去，阳光照在泰温脸上，看不清悲喜。
“舰队离港了，泰温。”
与泰温有着几分相似，却要发福许多的凯冯·兰尼斯特迈入房间。
“我看到了。”
泰温并未回头，背对着给自己当了半辈子副手的弟弟询问道：
“还是凑不齐足够的武器和船只吗？”
“实在是没办法...”
凯冯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疲惫。
这些天为了武器和船只的事情，他几乎没怎么休息。
“时间太急了，泰温。”
“人和武器装备我们倒是不缺，但成建制的制式的武器装备和战船，短短几天之内实在是打造不出来。”
“如果能多半个月时间就好了。”
只是略显失望地摇摇头，泰温倒也没再说什么。
他知道凯冯说的是实话，以兰尼斯特家的雄厚的财力，人和武器装备什么的都好办。
但泰温需要的是与被烧毁的兰尼斯港舰队一模一样，带有雄狮纹路的深红色盔甲和武器，一眼就能看出军队身份的那种。
被葛雷乔伊摆了这么大一道，他当然要以最豪横的姿态还回去。
而且最让他头疼的，是战船。
兰尼斯港的战船就那么多，让葛雷乔伊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几天之内不管是重新打造还是到别的地方去借去买，都显然根本来不及。
看着空空如也的海港，维斯特洛最大的土豪公爵此时，竟也体会到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窘境。
凯岩城公爵从不害怕失败，这次的教训也会让他永远铭记在心。
“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你亲自去一趟星坠城。”
“戴恩家的武器装备质量一向最好，我们继续加大订单，采购量翻倍！”
“还有，问问那个戴恩家的小子，星坠城有没有打造战船的技术。”
“如果有的话，只要质量过关，我先预定五十艘！”
泰温并未回头，依旧眺望着海港向凯冯无比豪气地吩咐道。
这次的失利，实在是让这个打了一辈子仗的老狮子有些患上了火力不足恐惧症。
将泰温的要求一一记下，凯冯无奈摇摇头，准备退出房间。
就在这时，却听见泰温略显惊讶的声音传来。
“那是什么！”
凯冯疑惑地看向泰温，却见他背对着向自己不断招手，另一只手指着窗子外面：
“你眼力好一些，快过来，凯冯！”
“看看那船队上挂的是什么旗帜！”
“船队？这个时候还会有船队到兰尼斯港来？”凯冯心中更加疑惑，快走两步来到窗边凝神望去。
只见在宁静的海平面上，一支十余条大船组成的队伍正缓缓驶入海港。
但奇怪的是，所有船只上都挂着两面旗帜。
“一面是咱们的雄狮旗帜，泰温！”
随着舰队靠近，凯冯总算看清了旗帜上的图案，惊异地大呼道：
“另一面是...剑与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