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拂晓逝，无极现
“我刚刚解了风息堡之围，戴恩爵士！”
极乐塔前，不久前才经历了大战的艾德·史塔克满身杀气。
“没必要进行无畏的战斗。”
解决完风息堡之围后，他便急匆匆一路南下，誓要寻回自己那个被雷加王子掳走的妹妹——莱安娜·史塔克。
在他身后，整齐地排列着六名骑士。
三名身披白袍的骑士忠心耿耿地守卫在极乐塔前，毫无畏惧地迎着七名敌人走上前去。
“我们不轻易下跪，艾德爵士。”
亚瑟·戴恩走在最前头，哪怕他身后就是御林铁卫队长，人称“白牛”的杰洛·海塔尔，但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由他作为领头者有什么不对。
因为，他是拂晓神剑！
“一切就从这里开始吧。”
大战无可避免，亚瑟抽出黎明，乳白色的剑身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仿佛蕴含着新的生命。
“不。”
艾德·史塔克眼中毫无喜悦之情：
“一切，将在这里结束。”
......
星坠城。
身披长袍的少年一步步走向主堡，聆听着从里面传出的丝丝呻吟，脚步越来越坚定。
在他脚边，原本应该忠心耿耿巡夜的侍卫，却如同烂泥一般瘫软在地。
这是路易在付出了两百金龙之后的结果。
虽然加兰的胆子很小，不愿意给任何人下毒，但放一些迷药将让侍卫们好好安睡的勇气还是有的。
毕竟，财帛动人心。
而路易只需要他做到这样的效果，就已经足够了。
主寝内的呻吟声越来越剧烈，仿佛已经进入了关键阶段。
随着两声高亢的吼叫，城堡内再度陷入一片寂静。
唯有少年的脚步...
嗒...嗒...
......
“噗！”
吐出一口鲜血，身披白袍的杰洛爵士重重倒下。
他和奥斯威尔的武艺并不如拂晓神剑，在七位名声在外的骑士围攻下，为自己的誓言献出了生命。
唯有亚瑟·戴恩仍在不断拼杀，闲庭信步地解决一个又一个敌人。
看着名为“黎明”的巨剑不断收割战友的生命，艾德十分无奈。
能够正面和偶像作战，他很兴奋。
但在那绝对的实力压制面前，自己等人苦练多年的武艺，又好像是一个笑话。
仅仅几个呼吸之间，战友们尽数倒下，只剩下艾德一人握着长剑与亚瑟对峙。
拂晓神剑，不外如是！
“投降吧，艾德·史塔克。”
骄傲地握着双手巨剑，亚瑟决定给对手一个活命的机会。
可他没看到的是，在他身后，一个身影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正在悄悄向自己靠近...
......
“噢，伯爵大人，您真是太强壮了。”
主寝内，身姿妖娆的妓女贴在戴佛斯身上，不住地说着奉承的话。
一丝不挂的星坠城伯爵发泄完毕，满意地站起身，为自己倒上一杯酒。
显然，弟弟在浴血拼杀，他这个哥哥也没闲着。
见他没有答话，妓女柔软的身子，如同蟒蛇一般缠绕在戴佛斯身上，轻轻舔舐着他的耳垂。
众所周知，一个妓女如此主动献媚，只有两种原因。
要么是你的功夫实在太好，要么...就是她想要得到更多好处。
显然，戴佛斯很有自知之明。
“滚。”
只是稍稍冷眼一撇，他便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贤者时间，就是硬气。
“可是...大人！”
妓女惊慌失措，好不容易傍上一个贵族，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提上裤子就不认账。
最重要的是，他还没付钱呢！
“滚，没听见我在说什么吗？”
扔出酒杯重重砸在妓女脑袋上，再一脚踹在她的小腹。
白天的事让戴佛斯十分窝火，正愁找不到出气筒呢。
借着酒意，戴佛斯把妓女当成了阿莉里亚，挥舞拳头不断殴打着她，发泄心中的火气，嘴里不住地怒骂着：
“该死的婊子，只会吃饭的贱货，偏偏这个时候生病！”
面对高大的男人，又是贵族，妓女根本无力反抗，也不敢反抗，只能抱着脑袋蜷缩着，尽力护住要害。
但在暴怒的戴佛斯拳头之下，还是被打得头破血流，口吐鲜血。
“嘎吱~”
这时，房间门缓缓打开，清凉的微风吹入，让戴佛斯的脑子稍稍清醒了些许。
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熟悉的矮小影子站在门口。
“法克，你来干什么！”
“没看见我在忙着吗？”
虽然在昏暗的月光下，看不清来者的样子，但戴佛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路易。
毕竟他是除了亚瑟以外，戴恩家唯一敢跟自己叫板的人。
“真是难看的脸呐，戴佛斯。”
路易的视力非常优秀，在月光的映照下，他清楚地看见，戴佛斯那张本该清秀英俊的脸庞，因为怒火扭曲在一起，显得十分狰狞可怖。
缓缓解下身后长剑，双手紧紧握住剑柄，路易心中却毫无波澜，平静地犹如一滩死水。
“出去。”
对着地上抬了抬下巴，受伤的妓女慌忙强撑着身体，头也不回地逃了出去，甚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
看着他这幅做派，戴佛斯倒是不慌不忙地一屁股坐在床上：
“哟，瞧你这样子，难道是想杀我？”
“你够格吗，小兔崽子？”
言语中，充满了对年仅七岁路易的不屑。
的确，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七岁的小孩子，根本造成不了任何威胁。
但...那是路易。
“你，必须死。”
光亮剑身反射着月光，照在路易冰冷的双眼。
不知道为何，看到路易的眼神，高大健硕的戴佛斯却是心中一紧。
而路易只是握着剑柄，感觉如同手臂延伸一般的长剑，嘴唇微微张开：
“阿尔法...突袭！”
......
“噗呲！”
冰凉的刺痛感传来，亚瑟·戴恩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望向身后。
只见矮小的霍兰·黎德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干脆利落地抽出插入亚瑟后腰的匕首。
力量如同潮水一般褪去，亚瑟无力地拄着黎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胸前剧烈的起伏，一柄闪耀着寒光的大剑，重重向自己挥来，却已无力抵抗。
“看好你的后背，拂晓神剑！”
隐约间，亚瑟仿佛又再度听见了路易的声音。
“原来...是这样啊，路易。”
随着宽厚的瓦雷利亚钢大剑刺入腹腔，亚瑟眼前的事物似乎全部都产生了重影。
“砰...”
身体重重倒下，望着星坠城的方向，眼睛缓缓合上，他的脸上却挂着释然的笑容。
因为他看见，一颗无比耀眼的星星，正高高挂在星坠城的上空...
......
“噗呲！”
长剑从戴佛斯身体中抽出，路易心中无悲无喜。
对付这个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家伙，的确没有费太多气力。
将沾满血的剑身在床上擦拭干净，直接抬起脚步离开了这里，连看一眼地上尸体的心情都欠奉。
突然，恍惚间路易心中一紧，若有所思地望向极乐塔的方向。
“呵...”
“真是个...不听话的家伙...”
轻轻叹了口气，少年再度踏上孤独的旅程。
......
拂晓神剑已逝。
新的时代，将属于无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