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形势，先于蛮力（周二3500大章求追读，哭哭）
大殿中。
随着道朗亲王的最后决定，侍卫们尽皆四散开来，为两人的比武留出足够的空间。
“喂，你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走进来，竟然没人阻拦？”
趁着战斗前的准备时间，路易谨慎地为詹姆检查全身盔甲的装备情况，将连接护臂的绳子用力绑紧一些，有些好奇地问道。
事已至此，路易也不打算跟众人解释他和詹姆的关系了。
连泰温的长子都冒着生命危险来救路易，解不解释都没什么区别。
“嘿嘿，我可是穿着这身盔甲呐！”
用力拍了拍白色的胸甲，詹姆咧着嘴鄙夷地看了一眼周围严阵以待的多恩侍卫：
“御林铁卫所到之处，相当于王室亲临。”
“这些没胆子的家伙哪敢拦我？”
“倒是你，你那奥柏伦呢，怎么打算自己亲自上了？”
看着詹姆玩味的表情，路易恼怒地一拳捶在他的胸甲上：
“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有信心打得过那个跟棕熊一样的家伙吗？”
面对路易的质问，詹姆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冲着他挥了挥手，无所谓地道：
“放心吧，轻轻松松。”
“那家伙虽然看起来很不好对付，但比起我父亲的那条狗来说，还差了一些！”
说着，还向正在做战前准备的阿利欧挑了挑眉毛，一副挑衅的样子，顿时引起一众多恩领主嘘声连连。
“得了！别跟我装模作样。”
再度无奈摇头，不知道为什么，路易无极之道的平和心境，总是会被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打破。
但战斗在即，他还是严肃地直视着詹姆的眼睛，叮嘱道：
“我知道你的剑术不弱，但阿利欧可是诺佛斯大胡子僧侣的杰出人物，甚至连奥柏伦都不能说稳稳赢过他。”
“一定要小心。”
“行了行了，真啰嗦。”
“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詹姆·兰尼斯特！”
见他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路易神情凝重地呵斥道：
“记住，真正的大师，永远怀着一颗学徒的心！”
“真正的大师，永远怀着一颗学徒的心...”詹姆喃喃自语，见路易无比认真的样子，这才收敛了些，郑重地点点头：
“放心吧，路易·戴恩。”
“我们两个人的脑袋，可不会就这么轻易地留在这个鬼地方！”
......
准备结束，两人踱步来到大殿之中对视。
虽然嘴上说得很轻巧，但詹姆也知道，阿利欧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没有多余的话，詹姆只是默默地抽出剑，收起了一向玩世不恭的模样，万分小心地注视着对方。
“比武，开始！”
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詹姆，曼佛里犹豫片刻终于还是高声下令。
......
“砰！”
随着比武开始的号令声，詹姆只觉得眼前一花，身体本能反应般地向身旁闪去，再一回头时，阿利欧的巨斧已经砍在他刚刚站立的地方，击碎了一大片石质地砖！
这家伙，速度竟然这么快！
心有余悸地瞥了一眼自己刚才站立的位置，詹姆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不慢。
扭动身躯挥舞长剑，趁着阿利欧无法收回战斧的空挡，径直横向朝他的腰间斩去。
斩击的速度，竟然也丝毫不逊色于阿利欧刚才那一斧！
剑刃越来越近，阿利欧甚至能够感受到剑锋之上的锐利感，顿时毫不犹豫松开紧握斧柄的双手，弯腰向下躲过。
旋即右手再度捏住巨斧，顺着气力向詹姆挥出气势无比恢弘的一击！
“不能硬拼！”
望着阿利欧如同开山裂地一般的气势，即使还有一段距离，詹姆都仿佛能够感受得到这一斧中蕴含的无尽力量。
心里警钟长鸣，眼皮直跳。
他完全能够想象得到，如果仅凭手中长剑格挡，就算剑身能够扛得住，他这副身板也会废掉！
身体果断向旁边一闪，锐利的剑尖径直敲击在劈来的巨斧横面，借着反震之力才堪堪躲过。
“呵~哈~”
微微喘两口气，詹姆向着阿利欧一挑眉：
“有点东西嘛，大个子。”
“气势跟在星坠城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呐。”
“战斗，不同于任务！”
相比起有些气喘的詹姆，全力挥动巨斧的阿利欧却是显得十分轻松，瓮声瓮气地回答道。
强横的体魄、力量以及惊人的耐力，让这个大家伙在诺佛斯受训的时候，几乎从未遇到过对手，以至于仅仅十六岁就得到了大胡子僧侣的称号。
“切，装模作样。”
不屑地撇了撇嘴，詹姆的神情却是比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刻都更加凝重，紧握着长剑的双手也更加用力。
......
大殿中的交锋把在场一众领主看得目瞪口呆，就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安静了一些，生怕错过精彩时刻。
谁也没有想到，这两人竟然完全没有任何试探，一上来就是拼尽了全力的杀招。
阿利欧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更是让路易也不禁为詹姆捏了把汗。
这家伙虽然看上去十分笨重，仿佛行动迟缓的样子，但出手的速度却丝毫不慢，甚至比起一般的剑士更快！
看样子，应该是针对自己速度上的劣势进行过专门的训练。
“麻烦了啊...”
神情凝重地看着又重新展开对峙的两人，路易舔了舔嘴唇喃喃道。
他能够看得出来，这么打下去对詹姆十分不利。
詹姆的剑术的确受到了亚瑟的指点，但他却没有亚瑟那么强大的体魄，所使用的剑也并不是如同黎明一样的巨剑，也并没有学到拂晓神剑的精髓。
这也就导致，他的路数跟绝大多数骑士一样，属于大开大合的流派，虽然很适合在战场厮杀，但根本谈不上什么精妙。
面对一般的骑士，詹姆的确拥有非常大的优势。
但现在与阿利欧这样体魄和耐力都强于自己的战士对决，就立刻显现出不足。
咬了咬牙，路易顾不得在乎许多，立即放声大喊：
“想想我曾经教给你的东西，詹姆！”
“形势，先于蛮力！”
这一声，惊醒了与阿利欧对峙，苦苦思索的詹姆。
“形势，先于蛮力？”
喃喃着侧过身，目光投向路易，只见他眼神坚定，并指为剑在虚空中比划了几下。
詹姆眼中精光一闪，原本一片迷茫的大脑似乎立刻清明了起来。
眼前似乎又再度浮现出，那天夜里路易在自己面前施展无极剑道的场景。
“我明白了！”
嘴角微微上扬，詹姆开始凭着记忆，双腿微微弯曲，反手握住剑柄，将剑身搭在手肘上，模仿起路易当时所摆出的那个古怪起手式。
同时，目光不断打量着阿利欧全身的致命要害之处。
......
“这个家伙，气势好像突然变了！”
阿利欧一直静静等待詹姆露出破绽，寻找致命一击的机会。
此时见他摆出一个古怪的起手式，全身气势却变得与之前完全不同，顿时感到十分疑惑。
最重要的是，这家伙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竟让他感到非常的不舒服，就好像在诺佛斯被毒蛇盯上的时候一样！
“危险！”
阿利欧只觉仿佛心脏的跳动都加快了几分，再也按耐不住，举起巨斧向詹姆砍去。
也许是肾上腺素的刺激，这一斧的速度，竟然比之前更快！
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詹姆却只是轻轻向身侧踏出一步，斧头擦着鼻尖而过。
一击不成，阿利欧横过斧刃，竟然倒转方向由下而上，再度攻向詹姆，足以见其力量之大！
“叮~”
微微后仰，剑尖再度戳在斧身之上，巨斧也再度擦身而过。
两次进攻无果，阿利欧竟然感受到了久违的愤怒，抄起巨斧不断落下。
如此沉重的斧头，在他手上竟有种轻如鸿毛的感觉，狂风骤雨一般攻向詹姆。
面对如此强烈的进攻，恐怕一般的骑士早已丧命。
但詹姆却是脚步不断踏在地面，闲庭信步一般一一躲过。
所有人都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詹姆，没曾想他竟然拥有着这样的实力。
只有道朗亲王想起之前路易对詹姆的提醒，顿时如毒蛇一般阴冷的眼神盯着他。
......
“这家伙，竟然真的学到了！”
在这一帮人中，最惊讶的当属路易。
无极之道晦涩难懂，并不存在具体的招式，主要是以用精神来感知敌我的奥义。
哪怕是易大师，也从未敢自称完全掌握了无极之道。
但他竟然在詹姆这个家伙身上，看到了无极之道的一丝影子！
虽然仅仅只是一丝，但也足以让他震惊！
“詹姆·兰尼斯特...”
路易眼神转为兴奋，如同燃起火焰一般喃喃道：
“你这小子，还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
“可恶！”
战斗之中，阿利欧眼见自己的攻击一次又一次地被或躲过或格挡，而詹姆的身法却显得愈发熟练，心中无比焦急。
不能再拖了！
一念至此，阿利欧高高举起巨斧，自上而下挥出最恐怖的一击！
但恍惚间，他却看到詹姆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阿尔法...”
“不...不会吧！”
见詹姆的动作，路易一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
这家伙...难道比自己还要天才？
“突袭！！！”
随着一声轻喝，所有人都只觉眼前一花，便失去了詹姆的身影。
再一回神时，只见他已经出现在阿利欧身后。
虽然十分踉跄，但却依旧在摔倒的瞬间，将手中长剑向阿利欧刺出！
“噗！”
长剑脱手，来不及躲闪的阿利欧瞬间被贯穿喉咙，无力地挥舞着双手扣在脖子上，口中鲜血直冒。
不多时，两条膝盖无力跪倒，厚重的身躯扑到在地，鲜血缓缓晕开...
“赢...赢了！”
见胜负已分，路易连忙激动地跑上前去，察看起詹姆的情况。
“喂，你赢了，詹姆！”
“你用出了阿尔法突袭！”
“虽然很不完整、很粗糙，但是你真的用出来了！”
兴奋地不住摇晃着双眼紧闭的詹姆，看着他有些发白且不住颤抖的嘴唇，这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喂...路易。”
微微睁开眼睛，已经完全脱力的詹姆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问道：
“我...我的无极之道学得怎么样，能成为和...和亚瑟一样强大的骑士吗？”
路易睁大了眼睛，直视着詹姆郑重回答道：
“你的天赋很高，詹姆。”
“虽然对无极之道的理解还很肤浅，但只要坚持下去，你一定会成为比亚瑟还要强的骑士！”
“维斯特洛第一骑士！”
除了我...
最后一句话路易并没有说出口。
这个时候，还是让这家伙高兴高兴吧。
“嘿...嘿...”
得到路易肯定的回答，詹姆这才轻笑两声，再度紧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