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间谍
泰洛西的庭院，这天早上阳光明媚，偶尔有清风。詹德利已经在校场之上，开始挥洒汗水。
詹德利的速度极快，快到了惊人地步，他将长剑舞动得眼花缭乱。作为对手的罗索.布伦冷静防守，长剑的劈砍声音响彻半空，钢铁与钢铁相互撞击。无垢者侍卫们站在校场旁边，看着炽热的比斗。
詹德利深邃的蓝眼睛注视着对手，追寻着罗索运动的痕迹。没有号角，没有马蹄，两个人之间是单纯的力量、技艺对抗。詹德利速度固然极快，剑上力道也非常澎湃。詹德利最喜欢重砍，他的钝剑比常人沉重。
罗索长着塌鼻子、方下巴和扁平灰发，谈不上英俊，却也不丑。一个长相平凡的忠实武士，不显眼却又是他的优势。
“碰！”“碰！”直到片刻以后，罗索被砍翻在地上，承认了自己的失败。他是个冷静沉默的男子汉，很少说话，但极强壮。罗索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他一定是经历许多辛酸才苦练出一身战技。
詹德利扶起来手臂发酸、倒在地上的罗索，罗索受宠若惊。罗索非常在意这感觉，被重视，被看重。
身材高挑、相貌英俊、无往不胜的权势者的赞美，足以让罗索为之效命。罗索觉得总司令有一种神秘的魅力，那是权力意志的颤流。
“您才是为神灵庇护的人，同时拥有力量和品格。”让罗索一个老实人来拍马屁，确实难得。
“行了，罗索，你的嘴巴现在可和你的利剑一般锋利了。”詹德利对罗索开了个玩笑。
“我任命你为近卫军的少校，但尚未对外公示。”詹德利对罗索说道。
除了第一“狼群”军团，第二“自由”军团，第三“次子”军团。近卫军团，就是詹德利的扈从部队，也是他的精锐护卫。
罗索略懂詹德利设计的这一套常备军新军制，士兵，军士，尉官，校官，将官，一个等级比一个等级难登。这套薪酬制度和维斯特洛那套领主—骑士动员制度有所不同。
在詹德利设计的框架下，在密尔、泰洛西双城，头衔就意味着待遇和身份，对于初来乍到者，近卫军的军衔依旧让罗索非常满意。
“这实在是我的光荣！”罗索说道。在一段的相处之后，罗索还是非常喜欢在泰洛西的日子，战士与战士之间，才更有共同语言。
詹德利知道他的故事，罗索虽然当上骑士，出身却极寒微，他是褐穴山布伦家族的远亲，那是蟹爪半岛上古老的骑士家族。“父亲死后，我跑去投奔本家，”罗索吐露，“结果他们拿粪泼我，说我们不是他们的种。”
“罗索，你在蟹爪半岛上有相熟的人吗？”
“倒也没有几个熟人。”罗索尴尬的回答道，他的身份太过寒微，在蟹爪半岛根本无人问津，更没有什么魅力。说起来，蟹爪半岛是他的伤心地。
“但您手上有丹妮莉丝公主，就有了插足蟹爪半岛的可能。”罗索机敏的抓取到了詹德利的所求。“而蟹爪半岛，其实离君临并不遥远，而且还易守难攻。”
“蟹爪半岛。”詹德利对蟹爪半岛确实有所图谋，君临的人们都说蟹爪半岛是野人和乡巴佬的家园。在半岛上每一个幽暗的山谷都有其领主，他们的领主和臣民不相信任何外人。蟹爪半岛自从维桑尼亚王后招安以后，历代都是龙王的死忠。
在三叉戟河之役，半岛上的各大家族跟随雷加王子一起奋战到最后，当地人自豪的称蟹爪半岛人全是巨龙家族的模范臣民。
“总司令是要派我去蟹爪半岛招揽人手？”罗索问詹德利。老王的女婿，新王的私生子，总能为蟹爪半岛这座火山找到一个发泄口。毕竟当年的篡夺者战争，蟹爪半岛也算是损失惨重。
“不，不是现在去蟹爪半岛，有更重要的任务。”
“您对于君临的印象如何？”詹德利直接问罗索.布伦。
“一座臃肿，肮脏的城市。不过因为君临的有钱人够多，也养活了不少自由骑士和自由剑客。”罗索说道。事实上，如果不是罗索.布伦来狭海对岸碰碰运气，此时他或许已经在君临找到了工作。
“我想派你到君临。”詹德利对罗索说道。“君临的麻烦很多，我也需要自己人。”
“我会遵循你的命令，大人。”罗索想了想说道，没有丝毫拒绝。
“男人们处事，在乎意气相投。希望你不要介意。”詹德利笑了笑。“让你回君临的这活不太光彩，但请你不要介意。如果你觉得不喜欢，我可以赠与你一箱黄金离开。”
“我不需要黄金，我作为一个战士，就应如战士一般坚硬。”罗索说道。“这是我对您的承诺。”
“很好，罗索，我的近卫军为你保留一个位置。”詹德利看着罗索的眼睛。金钱固然能够形成纽带，但男人之间的纽带也可以是意气相投。
虽然詹德利不明白接下来的故事是否如常，但他在君临已经下好棋子。
八爪蜘蛛的情报来源于小小鸟儿，来源于他对君临的深耕，对红堡地下通道的秘密垄断，和胖子的联盟。
而小指头的情报来自于金钱，来自于对财政系统的深耕。四库总管、王家会计、王家度量员、三家铸币厂的负责人、港务长、包税人、海关人员、羊毛代理商、道路收费员、船务长以及葡萄酒代理商等等，都是他的手下。
而詹德利，詹德利要构建一张自己的谍网。詹德利的情报会来源于那些崇拜他的战士，渴望自由的奴隶，那些次子、冒险家、商人、无地贵族。
“等着吧，两位，我会让你们明白如何以军事手段解决纷争！游戏只是游戏，是战士和铁匠主导了整个国家，而非角落里的小指头、蜘蛛。”詹德利心想，在君临那种大粪坑，克雷根的手腕才是军人政客的刚需。
“现在你是谁？”詹德利问罗索。
“一个落魄的自由武士，维斯特洛的无名之辈。蟹爪半岛褐穴山布伦家族的远亲。”罗索回答道。
詹德利很满意罗索的回答，一个忠诚、可靠又不显眼的人，放在君临是合适的。他身边的其他人，乔拉，长枪，棕人本太显眼了，也没有那么心思精细。
“不过我该如何做呢？”罗索又问道。
“你只需要如往常一般，一个自由骑手会依仗武力讨生活，你的身手够好，自然有大人物愿意用你。”詹德利明确的说道。
如果故事没有走偏，小指头会很愉快的接受自己的这一份礼物。君临的混乱即将到来，自己虽然鞭长莫及，但也可派出间谍。
“小心八爪蜘蛛，小心小指头。蜘蛛的鸟儿无所不在，你可以藏匿自己身形的地方，君临的神木林算是一处。至于小指头，财政大臣的爪牙也很多。”
“我懂了，大人。”罗索明白了詹德利的意思，他需要潜伏在君临，然后等待指示。
“不过如果是这两位招揽我呢？”
“那更求之不得了。”
詹德利预计罗索会被小指头挖掘，这种出身低微、忠诚落魄的自由骑士正是小指头喜欢的类型。况且小指头在狭海对岸被他恐吓了一次，现在对于护卫的要求更多。
因小指头出身寒微，除了这些自由骑士和实在落魄的，那些正统的老贵族根本不屑于为他卖命。但小指头又缺乏武力，就很需要在雇佣兵里面招揽人手。
“等等科本学士会找你，告诉你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