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走吧，莉奈，我们回去。”
“我不想回家。”
“你想去哪？”
“我不知道，随便。”
“你累不累。”
“有点。”
“我也有点，我们得找个地方坐一会。你有什么推荐吗？”
“没有，林羽，我试过了，新宿没有什么地方能够安静的坐一会的。”
“酒店或者网吧试过吗？”
“诶？林羽要试试吗？”
“看，我说的那只乌鸦。”
“它还真的叼着硬币啊。”
“嗯哼，我没骗你吧。”
“林羽晚上回家一般都干嘛？”
“健身，看电脑。”
“不会无聊吗？”
“挺有意思的。”
“刚刚是我妈妈给我发来消息了。”
“催你回家？”
“本来是的。”
“本来？”
“我说我跟滩成高的朋友在一起，她说改天请你来家里，让咱俩不用着急。”
“哈，真给面子。”
“我印象里我妈从来没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过话。”
“春风从今始。”
“谢谢你。”
“我才应该向你道谢。”
“林羽，有没有悄悄的讨厌过我？”
“没有。”
“原来是这样啊，真的？”
“其实还是有点的。”
“哪里啊，哪里让你讨厌了？”
“不告诉你。”
“诶？那我也不告诉林羽！”
“随便。”
“林羽。”
“嗯？”
“我今天很开心。”
“我也是。”
“下次再见？”
“你要是受得了，咱明儿继续约。”
“诶？”
“周末不是两天？”
“不行不行，我得歇一天啦。”
“那你好好休息。”
“林羽觉得新宿怎么样？”
“还可以，但是歌舞伎町这个地方的情况太复杂了。”
“怎么说？”
“这里的垃圾太少了？”
“垃圾太少了，什么意思？”
“这种地方应该满地都是垃圾吧，结果你看，垃圾已经很少了，吐得也不是满地都是。你给我扎了那么多预防针，真来到这，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新宿区的领导最近很用力，因为来的游客也多了，所以基础设施建设和配套服务也变好了。”
“如果简单的把世界分成‘白’和‘黑’的话，歌舞伎町就是那种‘灰’吧。有着自己的规则之类的。”
“是。”
“可是他在变‘白’。”
“变‘白’不好吗？”
“变‘白’当然很好啊，挺不错的。”
“那你还说这个干嘛？”
“那‘黑’怎么办？”
“林羽为什么对‘黑’这么在意？”
“莉奈是觉得我很‘白’了？”
“嗯。”
“你看，问题就处在这，我们一开始就把‘黑白’分的太简单了，你说我、还有歌舞伎町，能用‘黑白’简单的分开吗？
事情本来是很简单的，过什么河脱什么鞋，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裤衩。‘黑白’都让你湿鞋了，你还穿他干嘛？找不自在嘛这不是。”
“噗哈哈哈哈！”
……
“林羽，知道吗，我前几天看书的时候看到说，白天的时候能看见树叶、衣摆和长发，而晚上的时候看不到。所以大部分诗人对晚风的描写都格外细腻，因为他们明明知道有风，却看不见。”
“按你说的，盲人岂不都是天生的诗人？”
“林羽，刚刚你感受到晚风了吗？”
“好像是有点冷。”
“我也感受到了。”
“我送你回家吧。”
“是回你的家吗？”
“回你的家。”
“那我不用你送。林羽，你知道吗？有的时候，我在想，我能不能就在公园的长椅或者哪块商场前面的空地前睡一晚。”
“后来呢？”
“每次我都失败了。我还想过，有没有人能一个漂移甩到我的面前，跟我说快上车。我也不知道去哪，反正上车往外走就对了。”
“要是自行车的话，我可以满足你一下。”
“真的？哈哈哈，算了吧。”
“我寒假这就去考驾照。”
“好，那到时候你可要带着我去漂移。”
“我相信我驾车一定很厉害的。”
“这么自信？”
“当然。”
“我还是送你下车站吧，至少给你送到车站口，我再回去坐车。”
“好。正好我困了，睡一会，到站了喊我。”
……
“醒醒，莉奈，别睡了。”
“对不起，给你肩膀这弄脏了，回头我给你洗。”
“害，小事，我们快下车，要不坐过站了。”
“你要是不冷就把大衣放我这吧。”
“这，恐怕不太行，不太方便。”
“为什么？”
“这大衣不是我的。”
“那是谁？”
“我隔壁邻居借我的，就那天来送芝士蛋糕的那个。”
“哦~~~，那个女的啊。”
“嗯。”
“你明天有时间吗？我们继续？”
“你不是累了吗？”
“倒也是，我得睡个懒觉。那行吧，大衣我不给你洗了。”
“嗯嗯。”
“快回去吧，外面有点冷了。”
“嗯嗯。”
“别光嗯啊，走吧，我也回家。”
“嗯嗯”
“行吧林羽，拜拜！”
“嗯嗯”
林羽嘴上应付，眼睛却望向远处。
……
“请问这车你是怎么租的？”
……
白石莉奈的家在一座大型商超的背面，是典型的高档高层公寓。
每次回家，都需要经过商超前面的广场。
很多时候，她回家前，都会在这广场坐一会。
看看孩子玩的充气水上乐园，羡慕的看着家长们也一起在里面陪着孩子玩。
也有家长在小蹦床的旁边，举起手机记录着自己孩子在蹦床上高高跃起的样子。
还有家长领着孩子在广场的空地前开电动小车，说是卡丁车，其实就是游乐园不要的碰碰车，被限制了速度，在广场前面开。
她从小到大每天回家都要经过这个广场。
而她的父母从来没有带着她来玩过，无论她怎么恳求。
今天也一样，这么长的时间，几乎让她养成了习惯，每天回家前，都一定要在这广场前坐一会。
她早已不再感伤，坐在石墩上，用手支着头，脑子里空空如也。
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灯光，将耳边孩子的笑声听为无物。
慢慢的，眼前的灯光华为一个个的圆，她的眼神涣散，大脑放空。
忽然，她眼睛亮起。
高大的少年蹩脚的缩在已经是最大号的碰碰车里。
他甚至无法全握着方向盘，只是用三根手指捏着。
而红色的尾灯在广场前划出一道赤红轨迹。
林羽没有说错，当他坐进车中，手捏方向盘，一种特殊的感觉从内升发，他很快的就了解这车驾驶的感觉。
这感觉，让他漂移出完美的弧线。
“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