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德彪西：月光
第二天林羽起床，发现森下下子并没有出门，出来的只有木下芽衣。
“早，林羽哥哥。”
“早，芽衣。”
“妈妈说，林羽哥哥今晚就要来给我补习是吗？”
“对。”
“需要我准备什么吗？我没有像妈妈那样的睡裙。”
林羽听着芽衣的话心里一揪，正色道：“不需要。你妈妈怎么样了。”
“她说她要睡个懒觉，让我不要打扰她。”
“嗯嗯。”
俩人一起走到了车站，芽衣对着林羽挥手道：“晚上见，林羽哥哥！”
“再见。”
同样的路程，同样的公交车，同样的女生。
“你没睡好吗？彩花？”
宇都宫彩花，黑着眼眶，声音沙哑而疲惫道：“昨天放学之后，和泉空领着我告诉了我班长要注意的事，之后还要和其他二十五个人一起接受采访。”
“那确实劳心费神。”
彩花从裤子里掏出了一张已经被攥的满是褶皱的选票。
上面的宇都宫彩花的名字龙飞凤舞。
“这是你的票对吧。”
看来这才是折磨了她一夜的元凶。
“对。”
“是你投给了我，我才当上了班长。我本以为你不会投给我。你那么有希望……
第一天就加入弓道部，和泉老师也欣赏你。同学们对你印象也很好。
如果你没投给我，而是像我一样投给自己的话，或者我像你一样投给你的话……
你才是班长，林羽，这是属于你的位置。”
“你就是因为这个事睡不好的？”
“差不多。”
林羽忽然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林羽想起了夫子。
这要是夫子，只要有官做，随便！
还德不配位，这天下的位置哪个对于他来说不是舍我其谁！
当初哥几个为啥满天下乱逛啊，不就是为了求个一官半职吗？
“你要是真这么想，那还是我来当班长吧，‘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你又想当班长，心里又想着其他有能力的人。这怎么行。”
少女琢磨了一下林羽的话，眼睛中有了点亮光。
转而期待的看着林羽，希望他多说点。
林羽话锋一转，说道：“还是说，你觉得当班长有个名号就结束了。名号你担着，活都是同学们干。”
“我没有！”少女就像被吓到的蛇，嘴里的话窜了出来。
看的出来，一夜未眠，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很差。
一句话激的她大惊小怪，就连公交车上的其他人也纷纷侧目。
“你看，我已经认赌服输，你现在掌握了班委的任命的否决权。你还掌握了投票情况，这样你就掌握了每个人的倾向。
你现在需要的就是利用好手里的否决权，猜测谁会当什么班委，放出自己的口风，把那些支持我或别人的人逐渐的拉到你的手下。”
少女吃惊的嘴里似乎能放下一整个鸡蛋，呆呆的听着林羽头头是道的给她分析。
“咱们班级的制度，一旦班长选出，那他的手里就会拥有接近无限的权力。情况就是这样，谁让你是被选出来的，你就是‘社稷主’、‘天下王’！
而且，班长还没有再选举……”
林羽接着道：“只要你手段得当，你就可以连续三年当班长，除非你累了，你把位置让给别人，或者，剩下的大部分人联合起来……”
“别说了，别说了……”彩花打断了林羽。“该下车了。”
二人从后门下车，右拐后来到了滩成高中门口。
彩花越听越心惊，她只知道当班长最差能保送东大，不知道原来还有这般多的好处。
听着林羽嘴里的讲述，她的心开始扑通扑通的跳动起来。
她能感觉到一种东西驱使着她前进，这个东西让她的血液流淌的更快，清扫她脑子中的浑浊，摒弃她身体的疲惫。
她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但是又说不上来。
她感觉自己脱胎换骨。
她现在只想赶紧到班级里。
“所以你看看，这是一片蓝海啊！”林羽正说着这话。
却发现彩花笑意盈盈的抓起了自己的手。
彩花根本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大大方方的拉着林羽，抚摸着他的手。
这眼神他曾经见过的，在各国的宫殿中，国君们看着夫子和学生们就是这样的眼神。
皮笑肉不笑，却又礼仪完备，极尽恭敬。
而且都会说出这句话。
彩花道：“听了你的话我受益匪浅，你一定要留在我身边。”
而夫子和学生们却每次都是失望的回复道：“对不起，我做不到。”
彩花放下林羽的手，却没松开，而是一直牵着，当她明白怎么回事之后，她几乎瞬间就抓住了关窍。
那就是林羽千万不能跑。
林羽自然也察觉倒了彩花的异常，但是看着她似乎变了又似乎没变的脸，林羽不敢妄下定论。
“我得到了你，就得到了整个班级。”
“班级里能为老师分忧的，唯有你和我啊。”
类似的话从彩花的嘴里过一会蹦出一个。
“没事的彩花，我跑不了。”
“嗯嗯。”
彩花点点头，却依旧牵着林羽的手。
她不怕别人怎么看她，她甚至想更多人的看到。
什么叫一点就通，什么叫孺子可教，这就是也。
二人进入大门，却被大失德子提醒。
“校园里请尽量保持克制。”
林羽对着德子道：“德子，这都是误会。这是——”
“我认识，一年B班的班长，宇都宫彩花。”德子对着宇都宫彩花说：“你不是第一个拉着别人的手进来的班长。”
彩花哪里还有半分困意，脸上笑容更甚：“哦？那前面有几位呢？”
“大概三四位吧。”
彩花忽然大笑道：“这天下英雄何其多啊！”
说着的时候，松开手，负手而立的望着教学楼。
林羽对着德子抱歉道：“她熬夜熬麻了，现在精神状态堪忧。”
“没事。”
德子走上前来，帮林羽把衣领整理好。
林羽看着德子的袖标，上面还写着“风纪委员”四个字。
“你不是风纪委员？”
“风纪委员帮你整理风纪也很合理吧。”
她退后一步，没有继续对话，而是恭敬垂手，恢复了那高岭之花的神态：“多谢。”
“我们走，林羽！”
林羽跟着彩花离开了。
来到教室中，彩花和往常无二，坐到了自己位置上。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新官上任三把火，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同学们的聊天。
林羽坐定，对着同桌的深森夜华道：“跟你商量个事，我寻思给健身部也送个锦旗，落你名行不。”
“随便。”
就在这个时候，林羽想接着唠的时候。
彩花站到了二人的面前：“林羽君想不想换个座位，不如就跟泽井君换好了。”
林羽看了看，彩花和夜华都是靠窗的一排，自己跟泽井换的话就是跟彩花同桌了。
“不了。”
“哦，那夜华酱想不想换个座位，跟我吧，夜华酱坐在最后一排看黑板很难吧。”
“不。”
“好吧。”
深森夜华吃惊的看着彩花：“我靠这绿茶什么什么时候升级成劲爽绿茶这手段可比当班长之前强的不是一星半点这是要干什么能不能死一死啊？”
“你说什么？”
“我说班长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