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无聊的闹剧
德子的母亲终于撕破了最后的脸皮，歇斯底里的抓向了德子。
一双大手紧紧的钳住了她。
她转头看去，正是林羽。
她便更加疯狂的嘴里叫喊着不知名的话，疯魔一般的拉扯着自己的头发。
“怎么会这样。”
德子对着母亲淡淡道：“你是我妈，我在你面前装什么？”
一句话给德子的母亲打回了原形，变得冷静了下来。
一哭二闹三上吊，一套拳打完，没什么效果，她终于肯好好的听德子说话了。
“你什么计划？”
“据说能给我一套房子，所以我想先出去住一段时间。”
“就这些？”
“暂时没别的了。”
“好吧。”
德子的母亲快速的接受了，她变脸的速度再次令林羽感到惊讶。
林羽看着这个妇人，她若无其事的整理起来自己的头发。
直到她的头发再一次整整齐齐，当着俩人的面开始补妆，过不一会，脸上已经看不到泪痕。
她一边对着小镜子化妆，一边说道：“你知道吗，其实你还挺像我的。”
“何以见得？”
“等你再大一点就知道了。”
德子母亲变了个人似的，语气温柔，却听着生冷，仿佛应付自己同事，在说工作上不重要的事：“你还是像我的，所以你是要和这位——”
“他叫林羽。”
“林羽，哦，你是要和林羽一起同居？”
林羽注意到她没提男女朋友这件事。
“不，你想多了，我要自己住，就我一个人。”
“哦。”
“你不在乎？”
“你自己赢的，我不在乎，反正你已经长大了。”
德子的母亲合上化妆盒，放进包里，打量了一下德子，很快又收回了眼神。
从包里拿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她的声音再度变得泼妇起来：“对，你死了？让你叫保安人呢？你女儿不要咱俩了，快走吧。
什么？别假惺惺的，我知道你没事单独找女儿。你先去停车场吧，二号门那里接我。”
她挂断了电话，脸色如磐石一般。站起身，没有搭理自己的女儿，而是来到林羽的面前，伸出了手。
林羽起身。
她微微屈膝，弯腰，极尽优雅，看起来仿佛现代的大和抚子。
伸出的手并非握手的手心向侧，而是向下。
林羽合礼的轻轻抬了一下她的手。
她眉眼舒展，笑的收敛，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失礼了。”
走了三步，回头侧目，笑靥如花。
对着林羽道：“留步。”
“您客气。”
随后她轻声走了出去，在门关上的刹那，又响起了她急匆匆的脚步声。
林羽回头看向德子，发现她的脸上并没有解脱的喜悦。
依旧是冰山一块。
“不开心？”
“没，只是，觉得空落落的。你懂吧，我妈好像说的没错。我和她都很像的。”
“至少我没你爸的待遇，你爸这么看来是被你妈给拿捏到了现在。”
“我本来以为她反应应该会很大的。”
“她确实反应挺大的。”
林羽看了看地上的卷发丝。
“但不应该是这样，好像她早就预料到我是这样的人一样，你知道，我其实觉得自己其实是很，特殊的。”
林羽撇撇嘴：“其实你妈也很特殊。”
德子抬眉看向林羽。
林羽道：“你别误会，我没那个意思。”
“嗯。我知道，那，明天见？”
“明天见。”
林羽带着自己的背包，离开了休息室。
德子望向林羽的背影，开始想象，如果林羽没发现自己的秘密，如果林羽喜欢上了别人却没追到。
她会变成什么人。
而她又会对自己的女儿如何。
也许她的母亲说的没错，很多事确实她再长大一点就知道了。
林羽背着包，一步步的走向体育场的大门。
他的离场，依旧在一条黑暗的长廊中。
没有工作人员，安保早已经关闭了走廊的灯。
大失德子获得了奖金、未来、房子等等，那么教练获得了什么呢？
什么实际性的奖励吗？没有。
毕竟在他之前，所谓的教练都只是挂名而已。
黑暗的走廊中回荡着他一个人的脚步声。
但那脚步声沉稳，有力，节奏舒适。
只听脚步便感受到林羽不缓不急的平静心境。
林井正司、高山敬的子孙们和水取流的门人们，在门外，他们拼命的想听出这脚步的匆匆。
难以想象，一个少年，有着无限天赋，甘愿屈居幕后。
刚刚他还享受着万人的喝彩，如今他离开时工作人员甚至不愿意为他开一盏灯。
而他的脚步依旧沉稳。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性？
如果说高山敬全神贯注的境界是普通人能做最好的射为生的境界，那么左右开弓就是林羽献给射为生境界的最天才的礼赞。
而他们仍不知道，林羽还准备了多少想法。
他们只能听见这沉稳的脚步声。
“咚、咚、咚。”
林羽的脚步声迫近了，似乎他们的心跳也随着这脚步被吊到了喉头。
林羽走出了黑暗的通道。
一条红毯展现在他的眼前，红毯的两边站了整整齐齐的两派水取流门人。
这条红毯直通向一辆劳斯莱斯幻影。
这辆长轴的奢华车车门已经打开，星空的顶棚闪烁着倍感亲切的黄灯。
二十名穿着弓道服的好汉，将双手合垂在身前，他们的背后一众水取流的门人，人数足有上百。
红毯的尽头，车门的旁边，是高山敬拄着拐杖，欣慰的看着林羽。
他的旁边的是他的儿子儿媳，孙子孙媳妇，他们盯着林羽，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而车的一旁，和高山敬差不多位置的，是以林井正司打头一帮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亲属，嫡系，门人，关系一目了然。
二十位好汉，其中一位居中的拉长了声音，喊道：“礼————！！！”
二十位大汉一起鞠躬，振声道：“欢迎林师！”
而亲属和嫡系依然紧盯着林羽的脸。
显然他们又失望了。
林羽的脸就和他的脚步一样，没什么变化，比秋天的月空还要恬静淡然。
高山敬脸上的笑容已经越来越难以绷住。
“咚、咚、咚”
林羽脚步依旧，不理会这些敬礼的汉子，走向了高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