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五味杂陈
璀璨的星光，震颤着。
漫天的霓虹，颤抖着。
每个人发出的声浪似乎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了同一种声音。
随着鼓掌与呐喊，这声音的每一个节奏都在直击心脏，似乎心脏都要随着这呐喊声而泵动。
场馆里的灯将体育馆里照明的如同白昼。
“女士们，先生们！本届大弓赛的冠军！大失德子！”
主持人角斗场介绍拳击手一般拉长了嗓音，低沉雄厚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场馆。
林羽目送大失德子一步步的走上了领奖台，心里由衷的为她鼓起掌来。
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着，高山敬给大失德子戴上金牌的一刻。
大失德子低头接过了奖牌，神色平静，并没有观众们预期中看起来的那么开心。
观众们打心里认为这个德子弓道高深，已经到了宠辱不惊的高深境界。
而大失德子只是默默的看向林羽。
随着颁奖结束，大失德子拒绝了采访的邀请，默默的走向了林羽。
镜头随着她的身影，慢慢的移到林羽的身上。
“大家不要忘了！这场比赛林羽教练别出心裁的设计！他的巧思和对弓道的至深理解也实在惊人，完全不像这个年纪的人。让我们向林羽教练送上我们的最高敬意！”
场上再一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我已经享受过很多次掌声了，这还是你第一次吧。”
大失德子在林羽的耳边喊着，只有声嘶力竭，林羽才能听见她说话。
林羽淡然的点点头。
大失德子合着这滔天的掌声在林羽的旁边猛烈的鼓起掌来。
此时的大屏幕上正转播着林羽那硬朗的脸庞，不知今夜迷乱了多少弓道少女的心。
掌声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高山敬住着他的拐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林羽的面前。
他的年纪不允许他像德子和林羽这般大声说话。
在万人的注视下，在场下一众水取流弟子的注视下，高山敬拍了拍林羽的肩膀。
这一幕颇有传承的意味。
水取流的弟子们因为提前知道了高山敬的意向，虽然心中有些不甘，倒也不至于太过惊讶。
对于场边的观众可就不是如此了。
这拍拍肩膀可不仅仅是弓道的前辈对后辈的鼓励这么简单。
因为高山敬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一个人在弓道上能入他的法眼。
他对于后辈是出了名的严苛，以至于就连他的儿子和孙子在他看来也无法继承他的衣钵。
可是他今天却当着万人的面，拍了拍的林羽的肩膀。
脸上是很少见的温柔表情。
观众们不由得感慨时光飞逝，弓道也要变天了。
新世代出现了。
因为高山敬的鼓励，场馆内献给林羽的掌声更多了。
而林羽并没有像一个少年一样，在面对偌大的掌声和名望时，显得扭捏而局促。
恰恰相反，他很淡然的接受了。
他大声的对着德子喊道：“你开心吗？”
“什么？”
“你开心吗？！”
德子正在拍的手停在了半空。
这实在是一个她没有想到的，在这个时候林羽问出来的问题。
德子呆滞的看向林羽，发现他的眼睛依旧望向观众席，黑色的瞳孔中反射着点点闪光。
但是德子知道，那不是幻听。
“不开心的话，就别勉强，我们一会下去吧。”
林羽对着德子如此喊道。
德子是无法回答她自己到底开不开心的。
或者说，就和她其实不在意最后一箭一样，她对自己开心与否都感到无所谓。
掌声渐渐的在她的耳朵里消失，她似乎只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她的视线集中在林羽刀削斧凿一般的侧脸，除了他平静的脸颊锋利依旧，其他的背景已经如奶油般淡淡化开。
本来是很无所谓的。
但是林羽问了，所以还是开心的。
大失德子点了点头，开始向着观众们挥手做最后的道别。
林羽也对着观众们挥手，跟在大失德子的背后，只在玄武通道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随着他俩的离开和高山敬他们的离开，场馆里开始组织起退场。
一些观众是需要从观众席走到台下，然后再从出口离开的。
这些观众中狂热的一部分，冲到了场地中央，将比赛用的箭和靶子抢在手里，视若珍宝的保护在手中。
维持秩序的保安虽然大声叫喊着他们，却不见行动。
对于观众来说的弓道至宝。
对于保安来说却是一会要打扫的垃圾。
就这样让狂热的粉丝捡走也好。
他们收集起来靶子的碎片，期望回家后能拼出一个完整的靶子，这样就能一探林羽惊人的弓道。
其实如果这个时候来到休息室找林羽要个签名什么的，他不会拒绝。
休息室内，雷蒙校长大大咧咧的靠在沙发上，嘴里叼着雪茄，仰头玩着手机。
形象倒是很配他的粉色骚浪西服。
听到林羽和德子回来的脚步，他回过头，眼睛中闪过一丝温柔，看向德子。
他知道德子的问题，既然连和泉空都能多少了解每个学生的家庭情况，他又怎么不会对大失德子这个风纪委员知根知底？
但他什么都没做，只是保守起来这个秘密，默默的维持着最基本的安全保障。
滩成高中的素质教育固然闻名天下，让人倾佩，但是这种极致的素质教育背后也有弊端。
既然校园氛围如此自由，那么有学生走了极端又该如何？
雷蒙校长起身，贴心的为林羽和大失德子开了门。
非常绅士的伸出一只手，指引着学生们走向他们应该去的地方。
“多谢，校长。”大失德子有些受宠若惊感谢。
“能为大弓赛的冠军开门是我的荣幸，当然，林羽同学也一样。”
林羽苦笑的点了点头。
雷蒙校长坐下：“既然德子已经拿了大弓赛的冠军，相应的奖励我想你是知道的，至少国内是不用为了去哪所大学发愁了，只要不过分，钱也能够花一阵子，而且我听说，今年有房地产商人的赞助，说不定能捞一套市区内的房子也说不定。”
校长悠哉的向后倚靠：“现在的学生就是好啊，不像我那个时候，什么比赛，哪有奖励。都是老师一句热血，我们就冲了。”
大失德子眉头一挑：“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