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佐罗的攻势（四）
会长办公室，楚子璇主动为零拉开椅子，伸手示意，“请坐。”
零坦然坐下，平静地看着楚子璇。
楚子璇回到自己的位置，两人面前都有一杯泡好的红茶。
“什么事？”零率先打开僵局。
“你们找上路明非的目的是什么？”她直接了当地开口。
这扇门关住的不只是路明非，还有在会长办公室的两人。在这样狭小的空间内，楚子璇全力催动火焰，足以造成一场微型爆炸。
路明非的身份不一般，楚子璇是知道的，如果有人不惜千里迢迢赶来，只为接近路明非。
那这个人，多半是从“真实世界”来的。
零微微一愣，没想到楚子璇这么快就察觉出老板的计划，她不觉得继续隐瞒下去有什么用。
“我们对路明非并无恶意，我们是站在他身边的。”她没有说出老板的任务。
灯光忽然闪烁，明灭之间，一双黄金瞳悄然亮起。
是楚子璇，房间内的温度悄然升高，她的话语也带上寒芒。
“你们在图谋什么？”
这是她的底线，无论是谁，都不能危及她重要的人。
零端起红茶，平静地抿了一口，眸中的冰蓝瞬间消融，只余下赤金在其中流淌。
“路明非会是谱写史诗的传奇。”她并无战意，“我们只是想成为他的追随者。”
“你的言灵很危险，记得注意自己的血统。”零接着提醒。
言灵，是超能力的称呼吗？
楚子璇再次听到这个词汇，更加迫切地想要弄清世界的真相，前往卡塞尔还为时尚早，也许眼前的这位零同学，可以给她一些信息。
“你们什么时候盯上路明非的？”楚子璇顺藤摸瓜。
路明非只怕是早就被人盯上了，奥丁如此，零背后的组织，多半也是如此。
也许，可以得到些奥丁的消息。
但这一切，都要建立在，零和她背后的组织，是值得信任的前提下。
“早在你们相识之前。”零的语气不变，却仿佛加入了某种情感。
她站起身来，打算结束这个话题，朝着楚子璇微微欠身。
“我不会伤害路明非的，不放心的话，你可以随时监视我。”零踩着步子离去，“也可以告诉路明非。”
她把大门拉开，晚霞闯进来的那瞬，尽数穿过她好似透明的肌肤。
“明天见。”零从路明非身边经过，告别道。
她轻迈着步子离去，只留下一道娇小的背影。
路明非的目光没有停留太久，转身，走进办公室，把大门再次合上。
“师姐，你们刚刚聊了些什么？”他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身旁是一杯未凉的红茶。
“他们是奔着你来的。”楚子璇没有隐瞒，在无法确认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提防对方别有用心很重要。
路明非没有惊讶，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不然我路明非衰仔一个，谁能一眼相中啊。”
办公室里的温度比外面高上不少，想也不用想，楚子璇刚刚使用了那个火焰超能力。
“先按兵不动，她并没有表现出，想要对你下手的想法。”楚子璇深思熟虑道，“接下来你作为副会长，在我身边辅助吧。”
仕兰中学学生会一直设有副会长一职，目的是辅佐会长，分摊工作压力。但因为楚子璇能力过强，游刃有余地应对学生会的工作，在上一届的学长卸任后，这一职位就闲置了下来。
这可是站在楚子璇身边的机会，多少人梦寐以求。
“保证完成任务！”路明非站起身，右手握拳，放在太阳穴宣誓道。
“加油。”楚子璇满意地点头，为路明非鼓起掌，以示鼓励。
......
“任务失败，我暴露了。”零回到酒店，平静地道出任务的失败。
“老板还不如让我去，三无妞哪里懂那些小男生的心理，要我出马，小白兔勾勾手，不就来了。”长腿打趣着，安抚零的情绪。
薯片在一旁吐槽，“就你？可能刚过去就暴露了，小白兔这么聪明吗？”
三女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丰富的零食小吃。
“是楚子璇。”零一顿，忽然补上一句，“路明非可能也发现了。”
“那明天还去上学吗？”薯片拿起电话，有些犹豫，该不该打电话给老板。
零坐在沙发上，没有回答，她在回想今天发生的事，以及夕阳下，那站在门外的少年身影。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冰天雪地，逃出升天后的他们，相依为伴，穿过冰冷荒芜的雪域，一直到人类文明的城市。
路明非不是他。
零像是确认了什么事，冰封的内心隐隐有几道裂缝出现。
薯片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险些掉进那留有红唇的高脚杯里。
“晚上好女孩们，听说你们遇到了一点麻烦。”那道玩世不恭的声音响起，似乎早有预料。
零一瞬间被吸引过去，眼底有光芒掠过，她张了张嘴，却被薯片抢了先。
“老板，三无妞的任务暴露了。”薯片把滑落的睡衣拉紧，端坐起来。
“没关系，任务已经完成了，你就当提前适应校园生活吧，零。”老板不慌不忙，一切似乎都在他的预料当中。
这也是三人组最敬佩的地方，老板好像无所不知，总能预料到事情发展的走向，就像是......
一切不过是他撰写的剧本。
“是。”零收到命令，如同冷酷的任务机器人。
“好了女孩们，好好放松一阵，过段时间还有事要拜托你们，晚安。”
电话那头打了个哈欠，像是许久都没有好好休息，疲惫感透过听筒，蔓延到这间酒店的各处。
电话挂断，薯片又重新躺了下去，恢复最舒适的姿态。
“我先去休息了。”零站起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长腿端起一杯鸡尾酒，澄澈的酒液在她手中摇晃着，折射出零的身影。
“听说三无以前是个活泼的小女孩，真是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零推开房间的门，一切都是崭新的，只有床头，靠着一只旧旧的小熊。
她缓缓把小熊抱在怀里，轻轻地呢喃，“佐罗，我确定他是谁了。”
雷娜塔紧紧地拥着怀中的小熊，仿佛回到了那个狂风暴雪肆虐，永不分离的漫漫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