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灵明者，眼明心亮
天魂帝国境内的一处天堑。
这个地方易守难攻，是一个绝佳的藏身之地。
但是今日却多了不少魂师，他们来回奔走，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一旁开拓水田的农民交流片刻，朝着村后一处隐秘之地跑去。
不一会儿，几道身影出现在半空中，居高临下的盯着几人。
为首的墨绿色身影强势开口，杀气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让几人打了个寒蝉，看向高空中的身影。
“史莱克学院的内院学生，来我本体宗的地盘所谓何事。”
几人稍作犹豫，整齐划一的抱拳，对着毒不死躬身一礼。
一个宛如潺潺流水般女声响起，声音既清澈又带着点坚定的倔强。
“晚辈并无冒犯之意，只是代替补天教圣子送给前辈一封信。”
“信？”
补天教？是哪个补天教？
毒不死前几日也天魂帝国的人说了，似乎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史莱克还站出来给补天教站台。
“我不记得本体宗和补天教有什么瓜葛。”
“前辈之前和补天教并无瓜葛，但是我们圣子说了，您看了这封信之后，一定会摒弃前嫌，亲自前往史莱克城走一遭的。”
红衣抬起头，竟是一位身材纤细的黑发少女。
她是马小桃的好闺蜜西西，出身于一个普通农户家庭，现已加入补天教。
“哦。”
毒不死来了兴致，伸出手说道。“拿来吧。若是不能引起我的兴致，你们几个就留下吧。”
西西被强大的杀意笼罩，知道毒不死不似作伪，吓得冒出一身冷汗。
现在，也只能把全部希望寄托于这封信上了。
她掏出信，恭敬地托在手心。
毒不死落在地面上，拿起信封直接撕开，看起了上面的内容。
上面记载的东西不多，但是却让毒不死无比震惊。
“这上面所说句句属实？”
西西看向信封，仅仅是瞄了一眼，又低下头。
“圣子所说，大概属实。”
“好，那我就走上一遭。”
说罢，毒不死瞬间破空，朝着史莱克城赶去。
几人见状，也跟上了毒不死。
金童飞到毒不死身前，对其说道：“宗主，就这么去史莱克是不是鲁莽了？”
毒不死没有解释，只是把信递给金童。
金童看过，不再劝阻，“听说穆恩那老东西身体恢复了，我们还是小心些为妙。”
“无妨，我们是去谈合作的。”
……
海神阁内。
清晨，黎明的曙光划破黑暗，一缕温柔的阳光照进屋内，点点金辉唤醒了熟睡中的陈识。
言少哲害怕陈识再找事，就把他安排到海神阁住两天，说是保护实际上就是软禁。
他打了个哈欠，又闭上眼睛。
不是睡个回笼觉，而是去识海看看杨戬。
识海中依旧是梅见峰的模样，寒风凛冽，校场上飘着雪花，而五龙庙大门紧闭。上方四道金光追逐嬉戏，像是拥有自主意识一般。
吱嘎一声，沉重的推门声响起。
杨戬从五龙庙中走出，对着陈识说道：“寻到这里，你一定有很多疑问。”
陈识叹息一声，走到近前，将自己对于截教和补天教创立的初心一一道出。
“我以为就算是我失败了，截教依旧能蓬勃发展，就算是有什么不好的，也会给斗罗的普通人打上一支强心针。”
“可是我错了。”
“我不能以救世为目的救世。”
“我感觉我最近活的像黄梅一样，或者说我一直都活在他的阴影中，最痛苦的是我还没他的搭包。”
杨戬点点头。
“你心里有数就好。”
“……”
“ai~~”
陈识叹息一声，“我一开始觉得救世总得有牺牲，但是想到有一天牺牲的会是我的身边人，我的心中就很恐慌。”
“但是仔细想想，就算要有牺牲，为什么要牺牲别人？”
“要别人牺牲真的是牺牲吗？”
“我若对截教不管不问，还认为他们是我对付贵族的利器，那我跟那唐三又有什么不同。”
“若真要有牺牲，那就从我开始吧。”
“肃清截教，势在必行。”
有教无类，不分善恶，只为普度众生，和那肆意妄为、颠倒黑白、钓鱼执法的黄眉又有何等区别。
天空中，其中一个光团安静了数秒，朝着陈识的意识冲来，下一刻充沛的力量感充斥全身。
“鼻嗅痴爱，目空一切。”
杨戬温和一笑，“你现在明白那猴子最后一次反天为什么不带任何一人了吧。”
他是去自杀的。
陈识明白，当即轻声说道。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大圣死了，以自身性命唤醒了无数个‘天命人’。
在中华的近代史上，也从不缺少这样的人，他们一个个前仆后继，用自己的鲜血唤醒世人，用自己的生命踏出一条可行的道路。
比起他们，陈识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渺小。
“比起他们，我卑劣的像个吗喽。”
明事理，不分是非，不按道理去做，不如不明。
知行合一，才是正解。
杨戬见他如此贬低自己，摇摇头温和一笑，安慰的揉了揉他的脑袋。
“你比黄眉好多了，至少你有自知之明。”
“……”
你跟谁学的，嘴怎么跟啐了毒一样。
“对了，我和徐三石交战的时候，真君您让什么东西‘闭上’？”
陈识看向二郎神杨戬。
“是这个。”
杨戬一挥手，上方出现一道金色符文。
这道符文看似是双闭上的眼睛，上面的内容晦涩难懂，冗杂了大量的信息。美中不足的是，符文的边缘有一丝裂缝。
“这是什么？”
“火眼金睛的能力核心，不，灵明石猴的天赋核心。”
“为什么是闭着的，还有一丝裂缝。”
杨戬叹息一声，像是在惋惜什么。
“孙悟空一出世，双目发光直冲斗府，若是此时被高人点化，不食人间五谷，自可立地飞升，觉醒本命神通。可惜后天浊气污染了他通透的先天道体，使其化为凡胎，真灵也被蒙昧。”
“不过根本仍在，孙悟空后来遇上须菩提，在其身上洗去浊气，将天赋一一找回，只是这先天天赋未曾显化。”
“后来在老君炉中，熏坏了眼睛，获得了神通一部分威能。”
他看向陈识，“你现在使用的，也是这一部分，而这个神通真正的威能还未显化，至少要完全修复后，才有机会见到真实面目，我估计不会弱于我的天眼。”
陈识看向二郎神的天眼。
除了识破变化和幻术之外，二郎神在黑神话中还展示了激光、将剑融入眼睛射出的操作，至少涉及能量和空间两个部分。
“我知道了。”
杨戬又诉说道：“想要彻底修复这双眼睛，你还需要两种力量。”
“什么？”
“太阴和太阳之力。”
太阴太阳？
陈识思考片刻，拿出一个黄铜镜子和一个玉兔瓷枕。
“真君，这两件物品可以吗？”
“日金乌和月玉兔？”
杨戬诧异的看着陈识，“这不是玉兔仙子和卯日星君的宝物吗？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你说谁？”
陈识听到这个名字呆愣在原地。
“玉兔仙子和卯日星君啊。”
杨戬疑惑不解，“不然你以为这两件东西是谁的？”
怪不得日金乌在紫云山获得，原来八折星君是卯日星君。
也不一定，可能就是日月之气互补，跟主人没什么实质性联系。
“能用吗？”
“刚好合用。”
杨戬接过两件珍玩，眉心天眼睁开，对着他们射出一道金光，将两件珍玩的外表破碎，吸纳出其中的日月之精。
“明者，日月也，心猿是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所得灵明二字，如今得日月之气，刚好补齐其中的缺陷。”
“去。”
日月之精分别进入一只眼睛，下一刻金色的眼睛符文睁开，左眼中一轮大日浮现，右眼则是寂静的月轮缓缓转动。
杨戬看后为之一亮。
“昔年，盘古化生天地，左眼化日，右眼化月，两者代表天地最重要的两个天体。如今你的左眼有日右眼有月，正合天道。”
陈识睁开眼，金色的眼眸，倒影着两个天体，代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
杨戬的声音传到现实世界。
“小猴子，你的运气比那猴子好，不到万不得已，不得轻言牺牲。”
“是，真君。”
从床上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
由于不同地域眼睛继承了不同的力量，所以形成了各自独特的能力。
左眼可借助大日之力，强化自身的气血中的阳气，从而做到增强自身，免除控制等威能。
而右眼借助月亮之力，护佑自身灵魂，使其不受纷扰蛊惑。
两者相互加持，产生的威能堪称穷凶极恶。
“厉害。”
没想到又获得了大圣一根。
六根对于陈识来讲，并非是第二武魂的拼图，而是第二武魂的力量源泉，等到六根齐备之后，他的第二武魂无需获取魂环，单凭大圣遗留的力量就能凝聚出十个金色魂环。
“咚咚咚~~”
木门被敲响，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谁啊。”
陈识随口问道。
“我是张乐萱，是内院的大师姐，我给你带来了早餐，穆老让你吃过早饭去见他。”
“知道了。”
摸摸肚子，确实有点饿。
陈识快速起身，胡乱的套上衣服，将门打开，看到了端着餐盘的张乐萱。
张乐萱的面庞白皙无暇，肤若凝脂，一双杏眼含着水光，柳叶眉，高挺秀气的鼻梁，小巧玲珑的嘴巴，一头黑色长发一直垂到腰际，散发着大小姐般的气质，给人一种恬静、温婉的感觉。
舔狗贝好福气，都有这样的大姐姐了还不知道好好珍惜，真是不要个比脸。
“谢谢大师姐。”
“不客气，未来的师弟。”
陈识闪过一抹惊讶，“你都知道了？”
“什么？”
“我要成为内院弟子的事。”
张乐萱温柔的抿嘴一笑，“这不是早晚的事吗？”
“不是，我是说过几天，新生赛后。”
陈识接过餐盘，将其放在桌子上。
张乐萱震惊的合不拢腿。
新生三个月就进内院，学院从未有过这种先例。
“厉害。”
她没说其他的话，因为她知道，仅凭逆天的前三环搭配，陈识就有资格进入内院。
餐盘上，一大碗小米粥，四个肉包子，一碟腌好的咸菜，显然是一个人的份量。
陈识也没客气，拿起包子就大快朵颐。
包子一入腹就化为滚滚精气洗刷身体内的疲惫，快速给每个细胞补充能量，全身上下都有一种泡温泉的感觉。
这看似平平无奇的包子，竟有食物系魂师魂技的功效。
“咦，内院的包子还是一位大师包的？”
“内院弟子的吃食由五位食物系魂圣亲自负责，食堂的总厨更是一位食物系魂斗罗。”
即使是第二部，依旧没有食物系封号斗罗，仅有几位食物系魂斗罗。
“不愧是史莱克。”
陈识感叹一声。
真他娘的富有，聘请一个食物系魂圣的钱，够他们补天教发一个月的工资了吧。
他看了一眼黄金树，差点没生出把它搬到补天教的想法。
张乐萱抿嘴一笑，心中全然不知陈识的想法，为史莱克感到自豪。
陈识快速将所有东西塞进嘴里吃光光。
“我吃好了，大师姐，走吧。”
对于史莱克来说，毫无背景的穷学生才是史莱克的真正底蕴，有家族的学生即使加入内院，也会在几年之后退学回到家族或是宗门。
对于那些没有家族背景的好学生，补天教也喜欢的很啊。
陈识看向张乐萱。
“大师姐有兴趣加入补天教吗？我让你当副教主。”
张乐萱无奈一笑。
“师弟啊，马小桃已经帮你挖走好几个学生了。”
“是吗。”
陈识眉头一挑。
没想到马小桃还真办事，真得给她记上一个大大的功劳。
不行，我得找个时间好好的奖励她一番。
两人很快便来到穆老的房间，在门上敲了几下之后，一声苍老的声音响起。
“进来。”
两人推门而入，却见到穆老依旧坐在轮椅上，静静的端着茶杯喝茶，手里还捧着一本西游记。
张乐萱打了一声招呼后，便离开了，将独处空间留给陈识和穆恩两人。
“您老怎么还坐着轮椅呢。”
“习惯了。”
穆老放下书，“你们补天教的文化真是别具一格啊。”
“嗨，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陈识勾起唇角。
我脑海中提取出来的这点知识才哪到哪啊，要是整个华夏文明都提取出来，就算是用最薄的纸，也能把史莱克城给埋了。
“补天教的文化更像是来自异界。”
“……”
穆恩又呵呵一笑，眼神像是早已看穿了一切。
“神不会搞那么多虚的。”
这算是提醒还是试探？
陈识有点摸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