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夜晚的安基东路人流密集，很大原因是因为一旁的家和夜市集，这里有许多小摊，像什么煎饼果子、麻辣烫、糖水，天南地北的小吃汇聚在这里。当初伟明商业街发生车祸后，商业街里的摊贩全都迁移至这里，后来慢慢的形成夜市集，由于人流很旺，街道办便把这块空地搭建成专门的夜市。
众康门诊部就在夜市集正对面，孟夏一行三人来到门诊大门，在门外看去，里面的病患不少，大多都是些老年人居多，门口落地玻璃上贴着“可社保统筹”的字样，并写着花费多少金额即可送大米和油。
孟夏三人刚踏进门诊，前台的小姑娘立即警觉地站起身来。孟夏穿的是便服，而汪楚杰和赵淑瑜穿着警服，身份一目了然。
“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好，我们找一下你们的老板。”说话的是汪楚杰。
“呃……稍等一下，我问问。”说着女孩立马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珠姐，有警察找你。”
“好的，好的，那我等下让他们上去。”
挂断电话后女孩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老板在卫生间，你们稍等一下。”
孟夏微微颔首，他们也不差在这一时半会，她的视线开始打量起门诊内部，这所门诊的一楼仅有三个科室，内科、妇科、牙科，都是些暴利的科室。
大概过去五分钟，前台女孩似乎得到指令，这才带着她们走向二楼。
二楼和一楼不同，上面都是些检验的科室，比如说验血、眼科等。
走廊尽头的房门上挂着“主任办公室”的小匾，女孩敲响房门，屋里响起女人的答复“请进”。
打开房门，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正坐在办公椅上，身后书柜摆放着各种勋章，还有一面写着“救死扶伤，悬壶济世”的锦旗。
“你们好，我是符玉珠，不知道几位警官找我有什么贵干呢？”女人从容地笑着，镇定自若的样子和前台女孩的拘谨形成鲜明对比。
孟夏坐在办公桌前的空椅上：“想问你一起关于非法人流的相关信息。”
女人眉头微微皱起：“警官，我不做那个很久，而且我也已经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我们不是来追责的，只是想了解一下。”孟夏让小赵将手机递给她，屏幕里是郑翠桐初中时的班集体毕业照，孟夏放大相片，直到可以看清郑翠桐的五官，“这个女孩有没有在你这里做过手术？”
看着相片符玉珠刚刚放松的眉头又再次皱起。
“她叫郑翠桐，手术时间的话大概是在十年前。”孟夏补充道。
“郑翠桐……郑翠桐。”符玉珠嘴里念叨着，突然间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个人。”
运气也是调查案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没想到他们竟然真就找到郑翠桐堕胎的门诊。
“十年前的事情你还记得？”一旁的楚杰疑惑道。
“如果是别人的话我可能就忘了。”符玉珠停顿片刻后继续说，“中药药流的成功率不比西药，那次我开了几帖药都失败了，直到最后第四帖才成功，要只是这样倒也没什么，但那次药流后还有残留物，所以后面我又给她做了清宫，总之，那次的事挺棘手的。”
虽然说着棘手，但符玉珠脸上并没有一点难色，反倒是很平静，像是在诉说一件小事一样。
“既然中药成功率不高，那为什么她会想着用中药药流？”小赵好奇地问道。
“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不过她似乎自己买过中药剂，吃过后没有效果才来我这里的。”符玉珠答道。
“当时是她一个人来的吗？”孟夏接着问道。
“不是，还有个男生，看样子和她一边大。”
楚杰拿出他的手机，打开相册放在符玉珠面前：“是这个人吗？”
符玉珠思考一会后才开口：“有点像，应该就是他。”
相片里的人是赖建红，是汪楚杰刚刚在小吃店时顺手拍摄的。
离开众康门诊部，孟夏三人又回到加林路，这次他们是来找赖建红的。
“赖建红。”
在汪楚杰的呼喊下，男人停下搬运的双手，抓过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擦拭脸上汗水。
“怎么又是你？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我没和她谈过，你是听不懂人话吗？”赖建红表现得很愤怒，生气地将毛巾甩在货架上。
汪楚杰冷笑一声：“是么？我怎么听说你跟着郑翠桐一起去堕胎？”
“啊？谁说的？”赖建红明显有些慌张，失神下后退了一步，一脚踩在身后的快递上，险些滑倒。
汪楚杰上前一步：“是去的众康门诊部吧？”
听到“众康门诊部”后，赖建红更加的慌张：“我只是好心陪她去而已，我又不是她男朋友。”
“那你可真是个好人。”孟夏终于开口，她走到赖建红跟前，眼神锋利地盯着对方的眼睛，“你知不知道，胚胎也是可以做DNA鉴定的，只要拿你的DNA与胚胎去匹配，我相信应该能得出双方具有血缘关系的结论。”
孟夏这段话并不尽是真实，胚胎确实是可以做DNA比对，但一般来说，人流后的胚胎都会以医疗废弃物进行处置，正规医院会有专人进行回收销毁，而像众康门诊部这种违法门诊，通常都会当做一般性废物处置，通俗来说，就是随便找个垃圾桶丢弃。没有胚胎的存在，自然也就无法进行DNA比对。
赖建红神情一萎，看样子是被孟夏的话给震慑住，他最终还是放弃了抵抗：“我跟她都是自愿的，我可没有强迫她什么。”
孟夏皱起眉头：“什么自愿的？”
“就……就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点事。”
“警官，我和她真的是自愿的，再说当时还是她主动提起的，追究起来的话我也是受害者。”
见孟夏三人没有说话，赖建红再一次解释。
沉默是有效的审讯手段之一，是孟夏经常使用的审讯方法，这是基于心理学中的沉默效应，在交流中保持沉默从而促使对方提供更多细节和信息，对那些沟通中感到压力或不安的人极为有效，就比如现在的赖建红。
“我也不知道她是个雏儿，我要知道我肯定不睡她。”
孟夏眉头皱得更深。
也就是说，郑翠桐当年医院检查出来的结果，其根本原因是在赖建红吗？
“所以，你是知道路树青是被冤枉的？”
赖建红脸色瞬间变成煞白，嘴唇不自觉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