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虚无的下落》

《虚无的下落》

悄悄地只身暮野，在荒川里寻找流淌过的证据，收集着

跋涉时遗落下的痕迹，细数着今日的所见所闻和所思所

感。倘若只有一语带过的清淡，我会觉得和往日没有区

别，得过且过将会在生活中策反我。如果进行连篇累牍

地演说，我反倒显得做作，尽管输出很多，可是虚无还

是积压，有增无减。回首望去，在所有语焉不详的历史

劝慰和现代指引中，哲人隐语和贤者箴言几乎都聚焦在

宁静和自然中。这样的殊途同归大抵不存在附和的嫌

疑。遭际的起伏不定，生活的琐碎无常，仰望着天穹却

栖居在大地上的荒谬。这些早已足够使虚无者们无心去

追求表面的景象，他们失去了冒充高尚的野心和追求虚

荣的欲望。也许正是虚无他们不想用谎言来搪塞自身生

活的迷茫，也无意伪造祥和的氛围和虚构理想的期待。

虚无——多么望而生畏的一个词。“万物皆有灵，只是

我太空虚。”笑声无法遏制虚无的可怖，热闹也无法遮

掩虚无的死寂。这个问题始终存在，并且随着人们思想

习而不察的深入，无序和混乱占据心灵，为这个困境寻

觅出路显得愈加紧迫了。也许虚无的归宿是自然和宁

静。抹除虚荣的欲望，摆脱物欲的奴役。泯灭虚伪的动

机，逃遁利益的裹挟。在来日里，诞生于一个明朗的清

晨，不再执着意义的渺茫，也默许人生的荒诞。我想，

也许到那时候，伊甸园会迁移至乌托邦，探索者也会走

出象牙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