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李莲香的儿子
上课铃声响了，孟也让聂辰回去了，自己却直奔学校地下室的位置。
结果还没靠近，就被几个大人驱赶了。
那几个人守在学校地下室附近，应该是便衣警察。
在学校发生这种事，校方第一反应就是先压下来。
孟也想了想，决定先回家。
走到小区的时候，几个大妈在楼下的健身区唠嗑，几个健身器材上挂着被子和衣服。
“哎，这不是六楼刚搬过来的小姑娘嘛，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说话的是住五楼的王大妈，是个很热情但有点把握不住分寸的热心大妈。
孟也脸上堆着笑，也不怯场，大大方方地找了个板凳，一屁股就坐下了。
“我刚刚还以为是哪位小姐姐叫我呢，原来是我亲爱的大姐姐们啊”
“别嘴贫了，你们今天放学怎么这么早”王大妈笑得脸都红了，一把揽过孟也。
“我回来拿个作业，跟老师请假了，一会就走”孟也笑嘻嘻的。
“要好好学习啊”王大妈很可怜孟也无父无母的身世，时不时会送些自己腌的咸菜到楼上。
孟也跟几位大妈扯了句闲话，话锋突然一转：“我昨天碰见李奶奶了，她还养了只猫呢，那是我头一次见着”
“我一直想养只猫呢”孟也佯装叹了口气。
“二单元301那个李莲香吧”老小区住的人不多，大多数都是些老人，住了好几十年，互相也都认识了。
大部分人都很热情，就连刚搬过来的孟也也都把小区的人认了个七七八八。
“她啊，她这个人也怪可怜的，丈夫早早死了不说，听说年轻的时候生了一儿一女，结果没过几年儿子生病死了，女儿也叫人拐丢了”
“这之后她就有点疯疯癫癫的，到现在就靠捡垃圾过日子”
“听说她年轻的时候还是个挺有名的接生婆呢，依我说啊，这事干多了也不好”一个大妈边说边摇头。
“猫我见过几次，一只小狸花，养得倒挺胖乎”
“狸花猫？”孟也抓住关键“我昨天看见一只黑猫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就见过那一只”
孟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又跟几位大妈唠了几句才以要赶回去上课为由走开了。
抬头看了看大夏天的太阳，孟也还是决定拿把趁手的武器。
情不自禁地看向自己的脚，孟也暗暗决定这次要好好守护自己的蓝色猴子拖鞋。
先回家踹了把水果刀，再然后兑了点辣椒水装进一个小喷壶里。
一切准备就绪，孟也来到了二单元301的门口。
刚想敲门，却发现门竟然是开着的。
轻轻推开门，还没走进去，就能闻到一股霉味混合着猫的排泄物的味道。
蹑手蹑脚的走进去，两室一厅的房子却住成了不到三十平米的样子，整个客厅堆满了塑料瓶和一摞摞叠好的纸箱。
除了地上的猫砂盆，猫碗和几个塑料凳子，基本上没啥家具。
客厅没有沙发，反而摆了一张单人床在中间，上面堆也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的是捡回来的破烂玩具，有的是些杯子，盆什么的。
主卧和次卧紧关着门，孟也凑过去看，发现门上都挂了锁，房间里应该没人。
看来李奶奶平时是睡在客厅的小床上的，那为什么空着好好的卧室不住，要睡在一堆破烂的旁边呢？
屋子里没人，也没找到猫的身影
孟也轻轻地打开卫生间的门，顿时闻到一股浓重的臭味。
听说很多老人为了省钱都会攒着再用一盆水去冲马桶，卫生间水龙头滴答滴答地滴水，有一个塑料盆在下面接。
卫生间很小，没人能躲在这里不被看到。
不对啊，孟也上门前特意看了看楼下的小推车是否还在，确定那辆捡垃圾的小车还在才上来的。
就是为了见一见李奶奶以及那只黑猫。
如果说李奶奶没有出门捡垃圾的话，那就说明……
她很快就会回来！
身后突然传来门被关上然后“咯噔”一下上锁的声音。
孟也猛地回头，已经准备掏出装有辣椒水的小喷壶了。
结果手和喷壶悬在半空中停下。
因为身后的人不是李奶奶，竟然是一个从见过的陌生男人！
黑色皮衣搭配马丁靴，黑色皮质choker，上面点缀着碎银。
戴着帽子，帽檐压得非常低，让人看不见他的眼睛。目测比聂辰还要高一点。应该没有武器，双手插着兜。
沉默不语地站在她身后。
悬在空中的手腕一转，孟也从下往上对着男人的脸摁下小喷壶。
辣椒水向上喷洒的同时，男人敏捷地挪了一小步。
不大不小的步子，刚刚好避开了辣椒水的攻击。
孟也自认为自己的反应速度已经很快了，见这一步没得逞，立马转换策略，对着空气一顿乱喷。
接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冲向门口。
门应该是从里面反锁的，孟也的手刚碰到门把手时。
一双手抓住了她拿着辣椒水小喷壶的手腕。
手冰得刺骨，比起正常的温度，更像是……僵尸？
陌生男人手劲大的吓人，他虽然仅仅抓住了手腕，但孟也感觉他完全可以直接捏断自己的手腕。
孟也明白现在挣扎是无用功。但无论是男人一身黑还戴着一个帽子遮挡着脸的形象，还是一进门就反锁门的行动，孟也认为他不怀好意。
“我好像不认识你吧”孟也假笑道。
男人顿了两秒，然后猛地蹲下身子，捂住了眼睛。
“斯，痛痛痛”
孟也：？？？
空中弥漫着辣椒水的味道，孟也心想自己这真是歪打正着了。
男人即使是蹲下，也没松开孟也的手腕。但同时，孟也的另一只手却是自由的。
兜里还揣着一把水果刀。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大不了再死一次，说不定还能再重生一次。
不算锋利的水果刀刺进了男人抓着孟也手腕的那只手。
预想中的痛苦哀嚎，男人手一松，孟也夺门而逃的画面没出现，刀刺入了男人的手臂。
刀刃没有阻碍的穿透了手臂，喷涌而出的却不是血液，而是黑色的烟雾。
就像完整的拼图被打散，散成不计其数的碎片。
孟也：……
陌生男人：……
时间仿佛静止般，经过这么一场闹剧后，两人默契地不说话，一个默默地守在门口，一个揉着眼睛看不清情绪。
“那个，咱们谈谈？”孟也把辣椒水和水果刀放在了地上，水果刀干净如新，上面没有任何血迹。
孟也双手举起表示自己再没有武器了。
讲笑话，要是个人孟也还能搏一搏，可这个人跟之前追她的黑猫是一样的东西，几条命也打不过。
“你是…？”
“我是李莲香的儿子”
男人边揉眼睛边说，语气僵硬，更像一个说固定台词的np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