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以后争取对你好点
抢包青年看了看刚刚抢到手的包包,又看了看手里的砖头,心里很是犹豫。
陈默突然大喝一声:“听清楚了没有!”
“要么!把砖头放下!”
“要么!我亲自把你送进局子里!”
“你自己选!”
有时,语言也是一种十分具有威慑力的武器。
抢包青年心头一震,权衡再三,终究还是将手中的砖头扔掉了。
陈默缓步上前,沉声道:“这就对了,浪子回头金不换。”
“滴呜”
“滴呜”
一阵警笛声突然响起。
警方依据监控和路人口述一路追到这里。
陈默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叫什么名字?”
“付步祥。”
“今年多大了?”
“十五岁了。”
陈默语重心长道:“算你小子命大,占了年纪上的便宜。好好接受警察叔叔的批评教育,以后千万不能再走上犯罪道路。”
付步祥低垂着脑袋,喃喃道:“知道了。”
七八名警员全副武装,神情肃穆的朝这边走来,为首的是苏城刑侦大队的副大队长,魏腾。
前世和魏腾在警务作战联合演习中相识相知,也称得上是老朋友了。
陈默主动打起招呼:“魏队,好久不见啊!”
魏腾皱着眉头,疑惑道:“你是?”
陈默一拍脑袋:“忘了,你这会儿还不认识我。”
魏腾被他这话搞得一头雾水,满脸迷惑。
还以为陈默脑子有病,索性就直接将他忽视了。
范阿姨穿过人群,指着付步祥怒道:“警官,就是他把我的包给抢走了!”
魏腾扭头命令道:“拷上!”
警员依令而行,给付步祥送上一副银手镯。
魏腾看向陈默,以为他是来接应的同伙,质问道:“你是干嘛的?”
范阿姨主动上前解释道:“魏警官,这是我朋友家的孩子,刚才帮我追包来着。”
魏腾眼中露出欣赏之色,夸赞道:“小伙子不错啊,这么小的年纪都知道见义勇为了!”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面对有暴力倾向的犯罪嫌疑人,首先要确保自身安全,毕竟你还是个学生。”
陈默点点头:“我知道了,魏队。”
一个普通高中生面对穷凶极恶的犯罪嫌疑人,的确是件相当危险的事情。
魏腾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问道:“小伙子今年多大了?”
“三...呃...十八岁了,刚刚参加完高考。”
范阿姨夸赞道:“这孩子学习成绩可好了,而且一直想当警察!”
魏腾惊喜道:“可以啊,小伙子体格不错,头脑也活络,是个当警察的好苗子!”
陈默讪讪一笑:“我可能不会当警察了。”
魏腾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旋即又恢复了笑脸。
“害,只要遵纪守法,从事哪个行业都是为国效力!”
范阿姨询问道:“魏队,我的包能还给我了吗?”
魏腾解释道:“阿姨,根据相关程序要求,我们需要对您的包进行作价,用以确定涉案价值。下午五点吧,您来我们单位把包取走。”
范阿姨点点头:“行,辛苦你们了。”
魏腾笑道:“谈不上辛苦,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收队!”
“魏队!”
陈默突然叫住他。
魏腾回过头,疑惑道:“还有什么事吗?”
陈默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说出口。
“您以后要是有哪不舒服,记得早点去医院看看,千万别因为工作拖着。”
上一世,魏腾因工作繁忙,强忍着胃疼也要坚守岗位。
最终患上胃癌,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去世时年仅三十九岁。
被评为二级英模,结束了宝贵的一生。
魏腾以为他是单纯的关心自己,微笑着回道:“谢谢关心,我知道了。”
范阿姨拉着陈默的胳膊,慈笑道:“陈默,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中午去阿姨家吃饭,阿姨给你炖排骨。”
陈默婉拒道:“我今天还要去学校参加志愿报考咨询会,中午恐怕没时间去您家吃饭。”
“那可是大事,改天阿姨再给你炖排骨。”
“好嘞。”
陈默辞别范阿姨之后,想起刚才在追捕过程中把江莱给撞倒了。
便想着给她打个电话,道个歉。
他一连打了两个电话,都是直接挂断。
想来江状元是真的生气了。
既然打不通,索性就不打了,他可不当舔狗。
眼看和范统的约定时间就快到了,本想打个车去学校。
奈何兜里只有王女士给的五十块钱,还是他和陈牧鱼一天的伙食费,于是只好选择11路。
陈默刚走到校门口时,就远远看见范统了。
大热天的,这家伙也不知道站在树荫底下乘凉,非要忍受阳光的炙烤。
当真是猪撞树上了,只因脑筋不会转弯。
范统一脸幽怨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陈默解释道:“路上有事耽误了。”
范统急道:“大哥!有什么事比高考报志愿还重要啊!”
陈默苦笑道:“你也太着急了吧。”
范统哭丧着脸:“我才考了609分,去年公安大的录取分数线是610分,你说我慌不慌!”
陈默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今年公安大的录取分数线是612分,你没考上!”
范统皱着眉头,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所以你在让我放心什么?”
陈默咧嘴笑道:“让你提前知道自己考不上,也就不用再为这件事而烦忧了,早死早超生嘛!”
范统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就像是出了LOL中的一件神装——兰德里的折磨。
“陈默,你还真是一把无形的刀,专往别人心窝上捅!”
陈默搂住他的肩膀,宽慰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虽然你没被公安大录取,但是最后成功去了省警官大学,也挺不错的!”
难得听见陈默这般宽慰自己,范统的眼眶顿时红了起来。
范统抽泣道:“默哥,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头一回听见你安慰我。”
“呃...”
陈默一阵语无凝噎,反问道:“我嘴巴有那么毒吗?”
范统重重地点了点头,“毒!蝎尾毒!”
“你都忘了自己因为嘴贱,上学那会儿挨了多少顿打?”
或许是骨子里流淌着嘴毒的血液,陈默上学那会儿没少因此挨揍。
当时他还没有经受警校的训练,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过。
人为刀俎,他为鱼肉!
陈默摸着他的脑袋,讪笑道:“饭桶,默哥以后争取对你好点。”
“嗯!”
“谢谢默哥!”
“等会儿,争取?”
范统忽然反应过来,转身一看,陈默早已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