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这是孤的
本来秋姗奈还以为这回,芙妤会如从前那样唯唯诺诺地尽释前嫌。
却不料,芙妤竟然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并不回话。
独孤崖觉得着实有意思,折扇一展。
他的眼神兴味地看向了一旁的芙妤。
这芙妤……看似怯懦怕事的,
实则是个非常有主见和决断的。
秋姗奈反倒极其厚颜,继续说道:
“芙妤姐姐,你怎的不说话啊?你定是还在与我置气,不想原谅我了。”
芙妤微蹙着眉,“你的道歉,不诚心,自然是不想原谅了。”
装作听不见此话,秋姗奈甚至想去接过芙妤手中的食盒……
“这食盒装的是甚么?……看着倒是有些分量,不如,让我为姐姐你提着。”
这瞬间。
独孤崖一脸冷冷地说:“你的脏手,别去拿孤的糯米糕。”
他眉宇间的戾气是愈发重了。
“这是孤的。”
望向独孤崖如此一副护食的模样……
芙妤恍然大悟般地:这位太子殿下,还当真是,在乎糯米糕。
可好像哪里不对!……毕竟目前仍然止步于20的好感值。
而此时,秋姗奈的神情惊悚慌张。
她连忙地归还食盒于芙妤……
这崖哥哥,真的是愈发喜怒无常了,愈发飘忽不定了。
秋姗奈匆匆地遁逃,唯恐这位太子殿下会继续迁怒。
随后。
芙妤乖巧地递去了食盒,开启时赫然是糯米糕。
独孤崖的神情不免是好了几分,他拿了一块儿糯米糕。
“你与孤的婚事……”独孤崖突然语句顿了顿。
为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芙妤有些拘谨地说,“全凭殿下心意。”
“哦?”独孤崖的语气里是不易察觉的迟疑。
然而,独孤崖依旧是眼神冷厉的,“你可得考虑清楚,这是你自己的终身大事。”
其实这完全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
毕竟她如今说得好听是公主,却也只是兔族送来的质子。
所以,芙妤并不直接回答此事。
转而是恭敬地叩首。
随后,她才说道:“这些天,本来我就是暂住太子府,也是我叨扰了……”
独孤崖凝视着芙妤离去的背影,久久未曾言语。
只是他手中的糯米糕,重新掉落回了食盒的瓷盘中……
芙妤痊愈后,确实是也没理由继续滞留了。
所以,在和独孤崖正式道别后……
芙妤回到了自己的木屋。
“讨厌夏天。”真的厌烦夏天。
芙妤作为兔族,并不畏寒,反而是对夏季有些反感。
一到夏天,她就愈发倦怠了……
芙妤就爱躲在古树的树荫这纳凉,相当惬意。
这独孤崖倒是真的懂她,竟然还特意派遣了些婢女,送来了不少的冰酪。
然而,芙妤有些贪凉了。
只一会儿的时间,冰酪就全见底了。
于是。
她又又又又脾胃不适了……
芙妤是无奈了,没辙啊,谁让自己是脆弱的兔族人呢。
像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她可是一天能五支冷饮呢!
只消一会儿,芙妤的脸颊瞬间就变得苍白。
果不其然,等葛雁赶来看见的时候,又是不舍,又是无可奈何地叹气。
“哎,公主,你又淘气了!婢子这就去请太子殿下,传唤御医来……”
芙妤额间的冷汗泠泠,“无碍,这是胃疾而已……我休憩一会儿就好了,不必去烦扰太子殿下的。”
“您等等!婢子这就去寻太子殿下!”
葛雁立刻就走了……
芙妤奄奄一息地,靠在古树旁休憩。
朦胧恍惚间,她像是听见一道熟悉的质问声。
“这些天,我看你,是忘了本殿对你说过的话了?”
芙妤迷迷糊糊的直冒虚汗,看见了那双金褐的瞳眸。
“你是不是,想留在太子的身边?……想让他庇护你,作梦。”
芙妤虚弱地摇首,“……我没有。”
她也只是想知道那天救自己的人是否就是太子?
看着她怯生生的憔悴模样,独孤荒还是有些不悦。
独孤荒的眉宇皱起,金褐的瞳眸略显嫌恶。
“怎么?难不成,事到如今,你的心里还在惦记着太子妃之位?”
芙妤甚是无奈地叹气,“我不会肖想的。”
毕竟,独孤崖作为太子,本来是个极为在乎利益的。
之前他因为兔族早已经没落,他就立刻取消了婚约。
“你此话当真?”
可是,独孤荒突然想起……她送了太子城池图纸,还有精心制作的糯米糕。
他可还从未收到任何芙妤赠予的物品。
独孤荒顿时冷声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本殿的人,一切理应属于本殿……不允许你再赠予任何人礼物!”
芙妤本就因胃疾心情不好,不想费时与他争辩,“你真是蛮不讲理。”
闻言,独孤荒不怒反笑,“本殿怎么就不讲道理了?”
“你去了太子府的这段时间,是不是,以为得太子的青眼……看起来有了些胆识,如今倒是敢骂本殿了。”
芙妤有些生气地说,“骂你又如何呢。”
“你不乖啊,你这是想让本殿生气?”
独孤荒捏着她的下巴,逐渐靠近了去,“……你知道,让本殿生气的后果么?”
“不知者无畏,我才不想知道。”
独孤荒金褐的瞳眸微微地眯起,手指故意拂着她的唇瓣。
他的眼神变得非常危险,“你是故意的,是么?”
“不,我没有。”
“现在说不?迟了……”
独孤荒俯首,就向着芙妤凑近……
当葛雁带着太医回来的时候,就凑巧地看见这一幕。
她惊吓得直接捂了眼,“夭寿啊!”
这婢女葛雁会武,又曾经是太子殿下的一等婢女,独孤荒自然是有了几分顾虑。
独孤荒不屑地冷嗤一声,忿忿地甩袖离去。
唯留一句,“以后,你可没此般好运气了……”
此时回过神的葛雁,看见芙妤仍是难过地蹙眉,脸颊是苍白的。
这才想起芙妤还脾胃不适。
葛雁忙不迭地说,“我方才半路就遇见了丞相,他倒是个好心的,为您安排了太医来……”
待到太医为芙妤悉心诊脉后。
葛雁则是好奇地问:“您是更中意太子殿下,还是四皇子殿下呢?”
芙妤病恹恹的有些脾气,本就不想再多说话。
于是,就有些没好气地说,“你非得让我在两坨里,选一个?”
敢这么说的,还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