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色泽发暗,品相不高
一声冷哼,听柯景龙恨声道:“某要是不给,你还打算给官府通风报信么?”
“响——,这样坏道上规矩的事小女子可做不来,”万人迷的声音顿了顿,娇声笑道:“不过有消息传来,京城黑冰台佥事已到了琅琊境内,不知柯爷有没有兴致了却昔年毁目之仇呢……”
陈河愣了一下。怎的自己等人刚到,就有人知道他们的消息。
只听“啪啦”一声,不知什么东西摔碎了,随后听到柯景龙呼呼的喘气声和老许一阵“息怒”的劝解。
“好,百斤赤金,老子出了,马上安排我出海。”
—阵娇笑,“柯爷快人快语,一言为定,待得这两日船到了,立刻为您安排。”
“还要等,你这……”
老许的声音又再响起,“河爷,这海上行船不比陆上,要看天色行事,您就在这盘桓两日。”
“谁他娘的想在你这鬼地方耽搁……徐仙人还在海外等某家!”柯景龙大怒,还要再说,忽听前面一阵嘈杂。
徐仙人?难道是徐福?
陈河暗想。
听完了,陈河落下去。宛如一片落叶飘落后院,从后厨转到前堂。
见大门前小奴子拦住了五六个布衣芒鞋的方士打扮的人,几个人面色激动,似乎在争吵。
回到座位,陈河问在那看热闹的罗胖子,“罗兄,他们何故争吵?”
罗胖子摸着自己光光的下巴,嘻嘻笑道:“开店的有谁愿接待白吃白住的方士,何况他们还带着病患。”
“几位仙长,小店实在不方便接待,您几位在往前走走,琅琊郡内有道观可供挂单。”小奴子愁眉苦脸的劝解道。
几名方士自是不依。
万人迷风风火火地走过来,往门上一倚,抬腿踩住另一边门框,“老娘这不是善堂,想蹭吃蹭喝到观里去,快滚。”
一个年轻方士似乎是这些人的首脑,举步上前,打了个揖:“女施主请了,小道几人路经贵地,同伴感染风寒,不宜前行,还请女施主大发慈悲,行个方便。”
万人迷向几人身后看去,果然一名方士昏沉沉的被两人搀扶着。
老板娘不为所动,“既然病了就赶快寻医问药,老娘店里又没大夫坐堂,赖在这里作甚?”
小方士看来修养不错,也不发火,轻轻道:“小道这里有药石自备,只请安排一间陋室,由我等休息几日即可,至于其他,断不会令店东为难。”
说着从袍袖中取出一个布袋,递了过去。
万人迷满是不屑的接过布袋掂了掂,面露惊诧,打开小布袋看竟是一袋散碎金子。
这时候民间日常往来还是铜钱居多,没想到这几个穿戴普通的方士竟然如此阔绰。
老板娘顿时笑颜如花,“仙师说的哪里话,出门在外谁还没有个难处,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老许,快给几位仙师安排上房。”
所有人看到这老板娘的变脸速度都是惊讶。知梨更是摇头:“这小娘皮属变色龙的。”
小声说道:“就这一点来看,她就不如你!”知梨一愣。伸手撩了一下秀发。
“那是,我是谁,黑冰台副都指挥使,能跟个村姑一样吗?”。
看到小丫头突然骄傲起来。陈河更是笑了起来。
“约哟哟……夸你两句就上天了!”两个人都是笑起来。喝了一杯酒。知梨放下酒杯来。
“这酒就是不好喝,还不如喝你的茶!”“你也喜欢喝茶啊?”
知梨点头,接着小声说道:“这客栈真是一言难尽!”
“可不是,”陈河严肃起来:“不是一般的鱼龙混杂啊,那老板娘就是个黑吃黑的主,厉害得很。”
知梨哦了一声,你不是喜欢这种吗?“
“别瞎说,我可是大秦国师,能看上这里的姑娘,我要也是要你这种!”
知梨脸色红了。
另一边,被骂的小奴子一脸的委屈。小奴子凑上前道:“老板娘,您不是说……”
“说你娘个腿,”万人迷抬腿就在小奴子屁股上踹了—脚,“财神爷也往外推,老娘造了什么孽,捡回你这么个不长心的东西。”
委屈的摸摸屁股,小奴子又利索的上前帮着几个方士搬行李。
当他伸手去接一个方士怀中的包袱时,那方士脸色一变,低喝一声,一下将他推倒在地。
全店肃静,众人都惊看着这一幕。
领头的方士快步上前将小奴子扶起,帮他拍拍身上灰尘。
满怀歉意道:“施主勿怪。”随即向那推人的方士喝道:“还不向施主赔罪。”
那方士抱着包袱深深鞠了一躬,却也不再开口。
小奴子双手连摇,“不碍事,不碍事,是我不懂事冲撞了大师,自找的。”
万人迷却俏脸一板,“有钱了不起么,开店的伙计也是爹生娘养的,老娘还不伺候了呢,拿着你们的钱,滚蛋!”
话虽如此,手中却紧攥着那袋金子。
领头那方士深深叹口气,又向老板娘行了一礼,:“吾等实有难言之隐,家师不久前坐化,我等师兄弟想带他老人家骨灰回道观安葬。”
“这位师弟怀中的就是先师遗骨,怕贵店忌讳,方才未能明言,请施主恕罪。”
万人迷面露难色,“这事虽有情可原,可咱们开店的讲究个大吉大利,您这带了……”
年轻方士很懂眼色,又从袖中取出一袋金子,双手奉上,“请店东担待。”
“大师说的真是见外,什么担待不担待,这也是积阴德修来世的福缘到了。”
“您几位楼上请,奴家这就着人给您安排素斋。”
接过金子,老板娘脸上的笑容已经可以把冰山给融了。
眼见着几个方士进了房间,老许凑了上来,盯着那两袋金子眼中放光,道:“老板娘,没想到这几个方士这么阔绰,看样子起码得有三十两吧。”
呵呵一笑,万人迷将金子往柜上一扔:“秤一秤入账。”
“好嘞。”老许从柜上取出一个戥子,将这些散碎金子—一称量,不一会儿就乐道:“三十四两七钱三分,咱们这次可赚了。”
“恐怕未必,”哪儿都有他的罗胖子不知何时凑到柜台边,拿起一块碎金看了看,随手丢下:“这金子色泽发暗,品相不高,估计到金店里熔了就不值这个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