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想成为小三
浓烈的酒味从男人身上传来,熏得温南栀咬紧了嘴唇。
周围的人注意到了这场混乱,逐渐把目光投向了他们,也让温南栀觉得越加难堪。
她赚钱都是靠自己,从未认为羞耻过,可是旁人的议论纷纷,却像是将她钉在了耻辱柱上,令她动弹不得。
几个男人抓着她的手腕把她往包间里拖,温南栀拼了命地挣扎,下一秒就听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真是热闹,酒吧里还可以这么抢人吗?”
温南栀身体一怔,感觉血液倒流,脸上也瞬间失去了血色。
她木然地转过头去,就看到人群中自动分出一条道来,纪景淮不紧不慢地向她走了过来。
“跟你有什么关系?”
被叫做郭少的男人不耐烦地盯着纪景淮,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他没有认出纪景淮来,反倒是他身边的人吓得不行,连忙提醒他道:“郭少,那是纪总啊!”
纪总?
郭少满脸的狐疑,但很快便醒悟了过来,脸色大变立刻松开了温南栀的手。
他就是纪氏集团的总裁,纪家的继承人,那个喜怒无常行事果决的纪景淮?!
人群中一片骇然,温南栀站在当中却是犹如针芒刺背。
“真是不好意思,”郭少立刻挤出一脸讨好的笑来,“让纪总见笑了,不过纪总跟这个女人认识?”
他探究的视线在温南栀和纪景淮之间游走,然而纪景淮只是淡然一笑:“见过,不熟。”
不熟……
这两个字狠狠地敲在温南栀的心头,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般,过去的几年都毫无意义。
每一个缠绵的夜晚,每一个亲吻和拥抱,原来在纪景淮眼中,不熟的人也可以做这些。
“既然是纪总的朋友,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郭少虽然蠢笨但还不至于这么没有眼力见,对那群狐朋狗友使了个眼色,就转身回了包间。
温南栀低头大步朝外走去,然而没走几步,一股大力便拉扯着她,将她拽出了后门。
“你干什么?!”
温南栀气愤得声音都在抖,却被带着森冷寒意的男人压在了墙上。
对方俯身注视着她,嘴角还含着笑意,可是说的每一句话却是冰冷刺骨到极点:“没想到你还挺忙的,白天做造型师,晚上在酒吧跳舞,怎么,能够为了钱陪别的男人喝酒,不能跟我续约?”
“还是说你在跟我玩欲擒故纵那一套?别忘了,我可不喜欢跟我玩心计的女人。”
究竟在他的眼中,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都不知道对方是坐在哪里,看着自己在台上跳舞。
温南栀的心在汩汩得流淌着鲜血,面上却还是保持着镇定:“纪先生过虑了,我没那么多精力,在酒吧里至少我可以自由选择,什么事情愿意做什么事情不愿意做,可是在你的身边,我却要被迫成为一个小三。”
她小时候受过的痛苦还不够多吗,为什么连自己也要被留下小三的烙印。
“温南栀,你知道吗。”
纪景淮的目光从她的身上不紧不慢地滑过:“一旦我放手,你就会被你得罪的那些人折磨,与其讨好所有人,不如讨好我,至少我给你的报酬,足够让你优渥地生活。”
的确像纪景淮所说的一样,跟他在一起,自己并不需要为了钱的事情而犯愁。
可是她是一个人,她也有情感,她也会被情绪所左右。
温南栀发现她深陷入了泥淖中,不再仅仅甘心于做这个男人的床伴,被他呼来唤去被没有节制得索取。
“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温南栀睁着一双眼眸,直直地盯着纪景淮,想要从他的眼里找到答案:“为什么我们连好聚好散都做不到?”
“纪先生,我已经累了,这样的感情对我来说是一种负担,或许有别的人可以接受,但我的确接受不了。”
她说完推开了纪景淮,径直离开了这里,而这一次男人也没有再阻拦她,只是望着她的背影,目光深不见底。
温南栀满身疲惫地回到了家里,将自己重重地摔进了被子。
第二天一早,温南栀准时来到了工作室。
她刚一推门进去,店长就忙不迭地叫住了她:“南栀!快点快点!江小姐让你去给她试妆!这是地址。”
说完就将一个地址发给了她。
提前试妆是正常的流程,可是温南栀望着那个地址,却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江轻颜把她当做眼中钉,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选她为自己做订婚宴的造型,又怎么可能真心找她试妆。
“店长,我……”
温南栀又想要拒绝,然而店长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将她往门外推:“南栀,你可别说你不想去,这可都是钱啊!咱们工作室可不能流失这么大一个客户!”
“你就当是给你妹妹挣机票钱,咬咬牙就过去了!”
店长半哄半劝,温南栀也只能应了下来。
看在钱的份儿上,她不管面对什么事情,都睁一只眼闭一眼。
一个小时后,温南栀来到了江家的别墅门前。
望着面前那巍峨华丽的别墅,她的心也瞬间沉到了谷底。
这个地方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地狱。
她忘不掉自己和妹妹曾经被怎样羞辱,忘不掉被江家母女俩像蝼蚁一样踩在地上辗轧。
温南栀紧紧攥着手里的化妆包,用力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却还是久久无法平静。
她迟疑了许久,才终于跨出了第一步,按响了别墅的门铃。
很快管家便领着她来到了屋里,她每一步都仿佛是走在刀刃上,直到看到坐在沙发上从容喝着红茶的江母,她心里的防线也瞬间濒临崩溃。
江母斜睨了她一眼,话语里满是高高在上的气势:“怎么是你?”
“小三的女儿也敢登堂入室了,不愧是你妈的孩子,脸皮也和她一样厚。”
“我是来工作的。”
温南栀强忍着不适感,正色解释道。
“工作?”
江母不由得嗤笑了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还需要工作?缺钱的话跟你妈学,在床上赚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