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天气不行，非我之过
在万众瞩目中，在所有人的期待下，南郭终于开始了制卡。
他伸手抓起工作台上的一块火石，捏在手心。
眼睛微微眯成一条缝，右手用力，见得点点淡蓝色的星力浮现在五指之间。
而火石上，也窜出一簇簇微弱的火苗。
火苗愈来愈大，愈来愈旺，却被淡蓝色的星力裹着。
“这是以火石中的焰火为材，炼制火球卡？”陈平暗道。
他虽未曾以此方世界规则练卡，但却看过诸多书籍，对一些练卡的程序了若指掌。
一张卡牌需要炼制成功，除了制图、绘画、上色等工序外，还需要对炼制材料进行挑选与提取。
这位南郭现在做的，便是对火石中的火焰进行提取。
就在陈平思考的功夫，南郭手中的火石突然噌的一下，升腾起一簇熊熊烈火。
“啊——”
他惨叫一声，手中不稳，火石跌落在地上。
手忙脚乱的，重重的跺上了几脚，才堪堪踩灭了火焰。
“怎么回事？”
“这是失败了吗？”
围观群众或疑惑、或惊讶、或质疑，目光纷纷对准了南郭。
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说：“在我们制卡师中有一句俗语。”
“制卡制卡，十制九败！”
“就算是再优秀的制卡师，也不能保证自己拥有百分百的成功率。”
“我刚才只是走神，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你们看好吧！”
他给身边的于老板递出一个放心的眼神，复又拿起一块火石在手中。
同样的闭眼，同样的喃喃自语，同样的星光闪烁。
同样的结局与手足无措。
星力再一次没有完美控制火焰。
这次甚至就连桌上的红绸也被引燃。
“该死，传阅会上明明就是这么教的啊，怎么会出错……”他一边咒骂着，一边狼狈的灭着火，“快，于老板帮帮忙，傻看着干嘛！”
在几个店员的帮助下，才终是将火焰熄掉。
接二连三的失败，使得场上的气氛有些微妙。
陈平现在已经有些怀疑这家伙到底是不是青铜制卡师了，就连围观的群众也察觉到了不对。
“南大人，您确定能成功制作火球卡吗？”
“是不是什么步骤出了差错？”
于老板也苦着脸提醒道：“南大人，要不您稍微休息下，好好想想，毕竟这一颗火石也不便宜呢，您这不到五分钟，我几百块又没了。”
“放屁！”南郭脸一板，眼一瞪，大声反驳：“我是制卡师还是你是制卡师？
“你懂练卡还是我懂练卡？”
“要不地方让给你，你来制作？”
于老板不说话了。
南郭这才志得意满的点了点头，又对着围观的群众解释道：“朋友们，稍安勿躁，刚才我也说了，制卡是一门极其艰难的事情，它的困难超乎你们的想象，偶尔一两次的失败不算什么！”
“接下来，我将进行绘图的部分，这部分是重中之重，是整个制卡过程中的关键，它需要……”
“需要……”
他挠了挠脑袋，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说：“算了，给你们说你们也不会明白，安静的看着吧。”
说罢，他便拿起一张空白卡牌放在工作台的正中，又随手取下一支画笔，蘸了星墨后，开始书画。
画笔似飞舞的蝴蝶，在其起手中翩翩起舞。
不稍时间，卡牌上便出现了一个火球的雏形。
他有些得意的将卡牌高高举起，炫耀似的挥了挥，大声说：“看见没，这画工，这细节，这掌控能力，没个三五年的功夫下不来！”
复又志得意满的将卡牌重新放回桌上，继续下笔。
点点星力顺着笔尖落到卡牌之上，给其增添了几许独特的色彩。
“哎呀——”
陈平瞧见他笔尖一扭，一抹划痕飞出了牌面。
似是一副绝美的画作上，被人信手涂鸦的添了几道般的突兀。
“失误失误，再来一次。”他随手将卡牌扔在一边，复又重新拿起一张。
写写画画，又是一阵子。
或许是因为之前失败的缘故，这次甚至连基本的草稿也出现了明显的失误。
他挠了挠脑袋，将笔帽咬在嘴巴里，愣起了身。
嘴里一个劲的嘀咕着：“不对啊，怎么回事，传阅会上老师是这么教的啊。”
一旁的于老板脸都有些黑了。
而陈平也终于可以确定，这位叫南郭的神秘制卡师，并不是真正的青铜制卡师，他只是一个技艺不算熟练的制卡师学徒罢了。
接连多次的失败显然也耗尽了围观者的热情。
翘首以待的观众瞬间走了多半，剩下的纷纷呢叫骂起来。
南郭却仿若未觉，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页看着。
“南大人，南大人？”
“怎么了！”南郭小心的将纸页放在桌上，问。
“这是又失败了吗？”
南郭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天，说：“今日天气不行，非我之过。”
“明日吧，明日我会再过来，你准备好材料和开工费，明日一定成功！”
“什么？”于老板顿时炸了锅。
自己满心期待的火爆场面不仅没有出现，反倒是搭上了一笔钱。
这还不算，经此一糟，自家这好运来制卡店的招牌算是彻底的砸了。
明天？
哪里会有明天！
恐怕再也没有人愿意来他这里购买卡牌了！
想到这里，于老板也没了对其的尊敬之心，直接说：“走可以，你把之前给你的五万块，还有这次租赁的设备费，材料费，开工费都退给我。”
“一共八万！”
“退钱？”南郭也勃然大怒，说：“于老板，请你搞清楚，是你三番四次求着让我来你这制卡店的！”
“而且炼制不成功，也不是我的原因！你的设备，材料都是不合格的，要是能够准备再完美些，以我的本事，又怎么可能炼制失败？”
“我今天就要走！我看你们谁敢拦住我！”
“谁敢拦我，下场就是这台子！”
他双手猛地抵在工作台底，想掀翻台子，但费了老牛鼻子劲，直到脸色涨的通红，才发现自己力气不够。
又恼怒大手一挥，将台子上的火石、卡片等材料扫在地上，口中大喝着：“别逼我动手，得罪一个青铜制卡师的下场，你们承担不起！”
于老板有些畏惧的退了退，南都冷哼一声，就要离开。
可还没走几步，便发现被人拦住了去路。
“走可以，这些材料的费用，之前的聘请费，得留下！”
他抬眼看去，见拦住自己的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
他身材不高，也不魁梧，但神色冰冷，面若寒霜。
其身上似生出一股莫须有的气势，就像一座大山般，压得自己有些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