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六八,雾!
“……宿主是否融合?”
李洵知现在不是正当时侯,先暂时不去融合。
他虽是内心剧变,脸色却是正常,一直噙着笑意。
“小二哥有所不知,我吃鸡不行,所以不吃鸡。那暂时先上这四个菜即可。”
赵闻仙深深打量了李洵,仿佛要将他一切印入脑海,生怕忘记,而后他没有去柜台,而是去了另一处所在。
李洵想了想,面色微变,连忙去追,到了那处,却未发现赵闻仙。
赵闻仙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方才那消失的小二便一脸惊慌地跑了过来。
“客官,到了饭点了,您吃什么?”
李洵问道:“刚刚寻你不见,你去哪儿了?”
侍者小二一脸惧意:“小的方才按您的吩咐,叫那几人去了一间僻室,给他们分了几贯铜钱。
等他们走后,我还未走,恰有个陌生人进了门,也不知道为何我就晕倒了。
奇怪的是,我觉得我脖子一疼,我又醒了,周边也无人。我这一醒,就赶快来伺候您。”
比较幸运的是,赵闻仙没有要他的命。
对于李洵不幸的是,赵闻仙不见了。
一个寻不到踪迹的赵闻仙,比一个在眼前侯着的赵闻仙,要可怕百倍。
既然赵闻仙消失了,那李洵便换个身份去找他。
李洵压低声音道:“你去寻一身你们穿的衣裳,最好是打扫卫生的衣裳。
并准备一套打扫卫生用具,一定要用使过的,放在一间杂物内,注意严格保密。”
侍者小二虽不清楚李洵意欲何为,可看在钱的份上,他对李洵还是比较信任的。
那小二哥出于对钱的喜欢,很快按照李洵的吩咐找好了,只是在一角落对李洵一点头,李洵便起身随那小二到了一间舱室。
李洵接过衣服,问了问小二几个问题,便给了小二哥十两碎银,不理会其千恩万谢,让其离开。
……
赵闻仙一记手刀,再次敲晕了方才苏醒的倒霉蛋,又复将其扔在衣柜里。
他现在就在三层楼的独立船室内,与李洵的船室相隔不近不远。
所谓灯下黑是也。
他现在又换了个模样。
赵闻仙坐在船室的椅子上,倚在与船体固定相连不可移动的小桌上。
桌子上,有一副精钢手套。
手套的指肚尖上,有半寸的刃口。
这副手套的刃,是四次炼形!
这是赵闻仙作为闻名宁渡盗王的依仗。
他现在手捏着一个微小的刷子,正从一个精巧的,如柴火盒般大小的盒子里,蘸了蘸药水,后小心地涂抹在手套的刃上。
这一盒药水,正是奇毒——玲珑心。
一旦肌肤划破又沾上这种毒,奇痒无比,即便把肤肤全部挠破,把肉剜了,也无济于事。
毒会顺血经络毒入心,除非把心挖了,否则止不住痒。
“小贼,敢辱我威名。今晚定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赵闻仙一心求财求物,从不滥造杀业,久来未动如此杀心。
我冒着被百马分尸,蟒吞狼嚼的风险,好不容易从几个神通境的眼皮底下,取来了两枚通神玉露丹。
竟阴沟里翻船,被你这小贼偷去。”
赵闻仙俨然一副恨极了李洵的样子。
当当!
门上传来了敲击声。
“客官,打扰了。例行打扫卫生。”
一道三十多岁的嗓音从门口传来。
赵闻仙偏头对门口喊道:“今天不用了!你明天再来吧。”
却不料此人未走,道:“那客官,劳烦您从墙上取一道清洁牌给我,就在门的右边墙上挂着呢。小的就指着个领工钱哩!”
赵闻仙瞥见门口墙上有挂着几个清洁牌。
他放下手中的活,快步走到那取下一个牌。
出于谨慎,赵闻仙并未直接开门,而是通过门上的小孔,打量外面的情形。
他见一个快四十的男子,身着清洁服饰,微笑着低头,一脸恭敬地听着里面的吩咐。
赵闻仙心思一动,问道:“你家里哪的?”
“回客官,小的本是遇仙乡,肥田村人氏。”
遇仙乡是宁渡县。
赵闻仙暂放下心来,他手摘了一个清洁牌,打开了门。
即见一把黑雾铺满了眼帘!
嗯?
炭粉!
赵闻仙急速后躲,却见对面的这位如影随形,手里翻出两柄利刃唰唰刺来。
赵闻仙只得双手格挡,以护中枢之门。
滋!
三次炼形的匕首,切削了赵闻仙小臂半寸肌肤。
剧痛袭来,赵闻仙双臂筋膜抖震,封住了欲外流血的伤口。
猝不及防的攻击突然中断了。
对手没有乘胜追击。
呼!
他猛一吹,眼前的那层炭粉造成的黑雾,尽皆被他吹入室外。
视线终于清晰了,可紧接着的映入眼前的场景险些令他当场破防。
却见方才他涂抹了半天的手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入对方手里。
两只手套已经戴上一只,另一只正在戴的,呼吸间也被戴好。
这厮戴着手套的双手,耍着两把匕首,下巴抬起,正一脸得意地挤眉弄眼瞧望赵闻仙。
手臂上的剧痛时时传来,赵闻仙剧烈呼吸。
“我说老赵头,干嘛瞪眼?你也太不专业了!
脸面,行头都知道换,就不知道换副好嗓子吗?
声台形表,你怎么做的基本功?
是不是翻过了第一页,忽略了这一‘声’字?”
声台形表,即是赵闻仙绝学《六隐诀》的奥秘所在,是教怎么改换身份隐匿身形的不二之法。
赵闻仙这几日太过放松了,以为逃离了神通境修士的围追堵截,便可以高枕无忧了,却不料遇到了李洵。
他听李洵诳言诳语,眼睛眯起,道:“你竟是天平楼的?怎么也会六隐诀?问题是,你也不像啊!”
李洵暗自心惊:“怎么又是三十六楼!”
天平楼为三十六楼之一。
“难怪赵闻仙以偷盗闻名于世,却别人抓不到,原来是三十六楼之一的天平楼的。”
“你是天平楼的?”
赵闻仙冷笑道:“教我的人是,我不是。我若是,恐怕早就死了。给朝庭当狗,也好过给三十六楼当杀手。”
“不如这样,你只要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你手上戴的,我不妨就送给你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