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谈论
“你当时不去救我的话，可能会安全的多吧。”
阿格尔斯闻言愣了一下，随后转过头看向艾莉安娜，发现她原本湛蓝色的眼眸中酝酿着一抹阴郁的神色。
完全没有想到这种话会从艾莉安娜的口中说出来，这种自怨自艾的情节，倒是和从小家庭不幸的文青少女表现地有点像。
不过她表现出这样别扭的模样倒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在一起决定要不要进诺西尔内城的时候，她就表现出来了有些别扭的性格。
现在和那时候艾莉安娜的表现，让阿格尔斯明白，她的内心未必有看上去那么坚定。
不过，这未必是坏事，相比于脑袋犯轴、一本正经的女骑士来说，这样有着人格瑕疵的，倒是更好忽悠一点。
要是艾莉安娜真的像那些口中把国家荣誉时时刻刻放在心里的，没有任何其它想法的，倒是更让人费脑筋一些。
稍微思索了一下，阿格尔斯偏过头面向艾莉安娜，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道：
“有什么安全可言，你觉得我是那种看到你受到危险会袖手旁观的人吗，我们现在，早就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不是吗。”
【神圣的微笑LV4】经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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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绳上的蚂蚱……”
口中下意识地重复着这句话。
艾莉安娜抬起眼眸，怔怔地望着少年纯净的微笑，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那么讨厌他的这个样子了。
“当然，即使你不这么以为，事实上也是如此。”
“表面上看当时是我救了你，可如果没有你的话，我面临的情况未必会比现在要好，或许早在进西埃利亚的时候，就已经生死难料了。”
顿了顿，阿格尔斯满脸真诚地开口道：
“我们彼此的关系，确切一点来说，是互相成就。”
“……”
艾莉安娜抿了抿嘴唇，湛蓝色的眼眸明亮了许多。
而在下一刻，阿格尔斯脑海中便立刻弹出了一串提示词条：
【艾莉安娜·德·蒙福特追随进度：75%】
阿格尔斯心中为之一动，果然，提高追随进度这种事情，话聊的作用是相当的大。
艾莉安娜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口中的郁闷吐出，转过身看向阿格尔斯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认真的神色道：
“既然你说是相互成就、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一直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攻略的关键来了。
见到对方这么郑重的模样，阿格尔斯立刻认真了起来，但表面上确实平淡地点了点头道：
“但说无妨。”
“你的神迹是从哪里来的。”
没有绕圈子，艾莉安娜直接问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疑惑。
为什么能够从诺西尔王城中活下来、为什么不再痴傻，这些问题相比于阿格尔斯掌握神迹这件事来说，都不重要了。
然而，问出了以后，艾莉安娜心中也是有些紧张，捧着膝盖的双手捏在一起。
问对方底牌这种事情，就连她自己也觉得有些过分。
但，既然是相互成就，艾莉安娜想要给自己一个彻底信任阿格尔斯的理由。
话音落下，空气中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几秒钟的时间，艾莉安娜忽然觉得有些煎熬。
“好吧，我知道，无论怎样，最后总是逃不开这个问题的。”
阿格尔斯微微一笑，注视着艾莉安娜的眼睛，认真地开口道：
“来自于你。”
“？”
下意识地触碰少年淡金色的眼眸，艾莉安娜的目光从他眼角的泪痣上划过，听着他这样的话语不禁皱起了眉头。
“来自于我，什么意思？”
这个答案，远远超出她的预期，感觉有些不明所以。
“你可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或许觉得我是在故意逃避你的问题，但事实就是这样，这份神迹的力量来自于你。”
目光从艾莉安娜的身上收回，阿格尔斯低下头，念头一动，绿莹莹的光芒在掌心亮起。
“就算是我也对此感到惊讶，就像雏鹰从悬崖跌落时能够掌握飞翔一般，我这份力量也因为你而不断变强……”
艾莉安娜眉头挑了挑，对于阿格尔斯口中的话半信半疑，这实在有些太过离谱了，因为自己变强这种说辞。
然而阿格尔斯却是认真地开口道：
“这样的话，或许在你听来有些荒谬，但确实如此，我没有骗你的必要。”
“……”
看着阿格尔斯满脸真诚的模样，艾莉安娜迟疑地点了点头，随后又开口问道：
“诺西尔被灭了，你是什么心情？”
“没什么心情。”
“没什么心情？没有考虑……复国？”
“没有。”
阿格尔斯收起手掌，站起身摸了摸墙壁上的衣服外套，虽然还是有些湿漉漉的，不过被风吹了这么久的时间，也干了许多。
一边穿上外套，一边平静地开口道：
“感情寄托于记忆，过去的记忆对于我来说实在太过模糊，因此依附在这里的感情也比较模糊，对于我来说，倒也没有什么。”
“是吗。”
听到这里，艾莉安娜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我还以为你会说什么复国之类的话。”
“那是还没有死过的阿格尔斯应该做的事情，并不在我现在的考虑范围之内。”
“……”
艾莉安娜沉默了下来，她不太明白对方口中的意思。
但她原本以为阿格尔斯的目的会是让诺西尔王国重新复兴，毕竟人的观念里，这是一个亡国之子的义务。
如果他真的准备这件事的话，自己或许跟他的路走不了太远，即使他说出相互成就这番话也是一样。
毕竟，比起相信一个人，曾经遭受路德维希的背叛让艾莉安娜更没办法接受。
顿了顿，她又开口问道：
“那你想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都好，不过目前看来也不需要什么明确、宏伟的目标，能够正常活下去也不见得是一见容易的事吧。”
说着，阿格尔斯忽然笑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不过，像是现在这种状态，我倒是也很享受。”
“……”
艾莉安娜心中一动，抿了抿嘴唇，湛蓝色的眼眸忽闪忽闪的，原本阴影下的俏脸微微有些泛红。
只觉得尽管他没有直说，但也不算隐晦了。
目光瞥向一旁的阿格尔斯，看着他穿衣服的动作，忽然感觉自己身上有些凉飕飕的，于是也将原本拆卸下来的布甲往身上穿。
穿完衣服的阿格尔斯看着身前的女骑士，视线掠过她金色的秀发，忽然开口道：
“你问了这么多，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艾莉安娜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不着痕迹地咽了下口水后轻声道：
“你说。”
“你，愿意相信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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