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门头沟团建（中）
清晨，两辆车从新街口出发，目的地：门头沟砚台村。
其中一辆车驾驶员的位置，赫然是一个大波浪的时髦美女——罗雨薇。
真不是黄文新想当渣男，就在他忙着拍卖会和嵌瓷的这段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罗雨薇又把耳根子软的文荣给收买了。
本来是黄文新和孟茵茵的最大精神股东的文荣，在罗雨薇的——
“要看大局，以后荣顺斋的生意都包在我身上了。”和
“黄文新答应我开饭馆要投资，以后都是一家人。”的猛烈攻势下，大有倒戈之相。
“这么多人，就她一个姑娘，多不合适啊。”
黄文新在顾青云开的吉普，后座就文荣自己。
程阳被安排在了罗雨薇车里，这趟路车程虽然不长，但这会的国道也不算好走。
让她一个人跟着开高速，黄文新也有些不放心。
罗雨薇是开自己的小夏利过来的。
这姑娘是本地人，也不知道父母是干嘛的，就冲她的英语和小车来看，应该是个小富婆。
“咱们几个，一车就装下了，现在还得费两车油。”
“你不是说团建吗，我们荣顺斋能有今天，还不是得多亏了罗小姐。”
“上次来买首饰的外国人不是要改花瓶吗？”
“人家忙前忙后操了不少心，咋了，你不能因为人家是个女的就不做生意了吧。”
“我现在可是养着程阳兄妹两个呢，荣顺斋要是黄了，你让他们俩跟你喝西北风去？”
“我这是打通商业壁垒，恢复友好建交。”
黄文新从车后视镜看了看侃侃而谈的文荣，气不打一处来。
真是有奶就是娘啊。
不过有一点至少文荣说的有道理，外国游客带来的客源，创造利润的能力一点也不输给潘家园。
目前和罗雨薇确实应该保持一个良好的合作关系。
就是吧……自从上次交响乐门票事件，或者说自从上次吃了个饭开始，他怎么老觉得这个姑娘跟他的革命友谊有点变质。
不过来都来了，团建也不差这一个人，要不是小月死活要给顾青云看店顺便照顾她爸，黄文新都想把小月带上了。
“咱们这次可不是光为了玩。”
“那棵老树具体在哪个村我也不知道，只能到了地方再打听。”
门头沟这个地方，并不是光种核桃树的，而是一大林子，种什么经济作物的都有，苹果柿子也不少。
当年黄文新知道苹果园的故事的时候，第一代老树早就被砍倒了，他压根也没往这边来过。
巧的是，文荣去过门头沟。
“没事，有我呢。”
文荣大包大揽，承担了导航的工作。他有个姨，就嫁到了门头沟。
虽说对老核桃树没什么印象，但是对其中一个村子倒是十分了解。
大概三个小时车程，还真让文荣牌人工导航领到了一片果园。
说是果园，果树早就秃了，残存的几个柿子树上还挂着果，一大片乌鸦在秃枝上盘旋，紧盯着它们最爱的零食。
程阳和罗雨薇也从车上下来，罗雨薇还是墨镜，穿着带棉的牛仔外套。
程阳脸红的比柿子还夸张，黄文新扶额。
罗雨薇跟人家说啥了，能不能别给我们孩子带坏了。
文荣没看到这一幕，他已经进去攀亲戚了。
黄文新把剩下的三个人组织起来，站在门口说道：
“咱们现在唯一目的，就是找到老核桃树。”
“谁最先找到树和树主人，奖励一千元。”
顾青云：“我找到了也不要，新子你都给我花不少了。”
罗雨薇：“包食宿就行，别的不指望。”
程阳：“新哥，我也不要，我还欠你好多钱呢。”
黄文新看着毫无干劲的几个人，仰天看乌鸦。
人心散了，队伍就是不好带啊。
“那这样，我要是先找到，你们仨一人给我一千。”
三人：……
不多时，文荣和几个穿着十分淳朴的果农一起出来，让他们把车开进去。
有了和黄皮子去鹿场的经验，对于本地人民的热情接待，黄文新倒是没有表现的多不适应。
这是拿他们当肥羊呢。
文荣的大姨并不在这个村子，他们在国道看到了一个粉笔写的的牌子——砚台村果园，特意拐过来的。
大家把想找核桃树的想法一说，村民叽叽喳喳都说自己家的最好。
有个黑脸的汉子看上去挺老实，咂了一口卷烟说道：
“我们这一共二百来个村子，每个村儿都有老核桃树，谁知道哪个年份最久啊。”
“你们刚入这行？老实说，老核桃树结的果还未必好吃呢。”
“而且你们来晚咯，现在都十一月份了，早罢园了，有晒干的要不你们尝尝？”
这群人还当他们几个是来收干货的。
观赏核桃虽然不是特殊培育的品种，但是在没盘之前，还真能吃。
就是果肉率和适口性远不如云南那种纸皮核桃。
“这么说吧，我们不要炒熟的，只要能拿在手里玩的。”
“还有你们这，最大的核桃树，带我去看看。”
黄文新给了黑脸汉子一百块钱。
这下真应了一石激起千层浪。
黑脸汉子攥着那一百块钱，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忙不迭地把卷烟往地上一扔，用脚碾灭，脸上堆满了笑：
“得嘞，这就带你们去瞅瞅最大的那棵核桃树，生核桃我们挨家挨户都有，都给你们拿去挑。”
其他村民见状，也都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家也有大树、有好核桃，热情得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古有一桃杀三士，现有一百杀三十户。
众人跟着黑脸汉子一路往果园深处走，果园前面是柿子树，后面有个小山坡，山上种的就全是麻核桃了。
脚下的土路坑洼不平，两旁的果树虽已过了丰产期，却仍透着股质朴的生机。
罗雨薇像郊游似的挺开心，即使羊皮小靴子上已经沾了不少泥土，但是一声没吭。
程阳知道这趟门头沟之行带着他是对他寄予厚望的，看到什么都新奇得很，东瞅瞅西看看，时不时捡起地上掉落的干瘪果子端详一番。
不多时，一棵需两人合抱的核桃树出现在众人眼前。
树干粗壮，树皮犹如历经沧桑的老人的脸，满是褶皱，还有一些横枝倒在地上。
黄文新仰头看了半天。
“这树看着有些年头了，老哥，你确定这就是村里最大的？”
黑脸汉子拍着胸脯保证：
“这树打我记事起就这么粗，年年结不少核桃。”
“虽说这季收完了，但以前那果子个头都不小，壳硬仁儿满，村里老人都说它是镇村之宝。”
黄文新对这棵树有没有几百年也不好说，总不能给人家砍了看看年轮。
看上去倒是挺唬人。
先记住了这个地方，就让大汉带他们一行人往回走。
还是得看果子。
再回到果园时，其他村民也陆续抱来了自家囤的生核桃，满满几箩筐摆在地上。
黄文新蹲下身子，仔细翻看着，这些核桃太次，都不是他要找的，气门太大，没有金钱底，溜肩膀没肚子。
别说是像苹果那么圆了，长得跟热带水果莲雾似的。
罗雨薇戴着墨镜，也弯腰拨弄了几下：“这模样可真够丑的，跟市场上那些光溜的核桃没法比。”
文荣看身边没什么人，悄声解释了一句：“观赏核桃要的就是这天然纹路，盘起来才有滋味，越丑说不定越值钱。”
程阳和顾青云不知道黄文新要找什么样的，就在筐里翻个头大的，递给他。
“等会？这是哪个筐出来的。”
黄文新举了一颗滴溜圆的核桃向埋头苦干的几个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