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曹操允婚
陆逊初时微怔，随即领悟鲁肃之深意，面露感激之色：“子敬，你素来体察人心。”
二人对坐于书房之内，鲁肃亲斟酒于陆逊杯中，继而举杯而言：“伯言，荆州一役，虽未决胜负，然君之审慎与智谋，我与主公皆有目共睹。今夜，我欲言明，主公对君之才能，从未有疑。”
陆逊捧杯在手，目光在鲁肃面上稍作停留，继而缓缓饮尽：“子敬，我心领你之美意。荆州之役，虽留遗憾，然相较于轻率进击，今日之局面，实为上策。”
鲁肃颔首，目中掠过赞许之色：“伯言，你能作此想，我甚感欣慰。主公常言，良将之价值，非在一城一池之得失，而在能从挫败中汲取教训，以为他日之胜绩奠基。”
陆逊点头，眼中透出坚毅之光：“子敬，你之言，我已了然。荆州一役，我等对曹植知之甚少。若欲未来取胜，必须深究此年轻敌手。”
鲁肃目光深邃，语重心长：“伯言，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等连番受挫，皆因对彼了解不足。若能洞察曹植之谋，他日之战胜算必增。”
陆逊目光坚定，沉声回应：“我将命探子深入荆州，细查曹植之举动，以便来日与之对决，能占得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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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丞相府内，卞夫人正坐于居室中，手中捏着一封来自荆州的手信。她虽已有些年纪，可面容还保养得宜，气质温婉，大有岁月静好之势。
今日她梳一个简单的发髻，用一根玉簪固定，显得既端庄又不失身份。眸中露出一丝沉思，显然在思考着信中的内容。
曹操步入室内，他的步履沉稳，一身深色长袍上绣着精致的花纹。他的目光落在卞夫人的身上，眼中颇为温柔，走上前来问道：“夫人，何事如此沉思？”
卞夫人抬头，浮起微笑，将手中的信递给曹操：“夫君，这是儿媳崔氏从荆州送来的手信，她有意聘蔡氏幺女蔡解忧为子建的侧妃。”
曹操接过信件，匆匆看罢，眉头微微一挑，露出笑容：“哦？崔家女有此意？这主母气度，倒让人挑不出错处。”
卞夫人笑着点头，“夫君，你以为如何？蔡家在荆州颇有势力，若能与他们结亲，对子建在荆州行事必是大有裨益。”
“我与蔡瑁相识多年，深知其人。若非真的看中子建的才学，他断不会将家中幺女许配给子建，蔡家可谓是富可敌国，却愿居这侧室之位，子建了不得了。”曹操笑道。
卞夫人这才放下心来：“夫君所言极是。那我就回信给儿媳，让她着手准备聘礼，早日将蔡小姐迎娶过门。”
曹操步至卞夫人身旁，轻抚其手背：“你且安心办之，也给那崔家女，厚些赏赐。”
卞夫人轻叹一声，眉宇间隐含哀婉：“只可惜她是个没有福的，腹中之子……若得安然诞下，亦是我曹家之喜。”
曹操目光深远：“男儿志在四方，子嗣之事，乃天意也。子建年少英才，日后定有后继，不必过于忧心。”
“夫君，妾身明白。我这就修书与崔氏，筹备迎娶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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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荆州牧府庭院内，晨雾缭绕，带着一丝凉意。
崔扶楹尽管身体尚未完全康复，依然坚持起床为曹植送行。她身着一件宽大的月白色长袍，发间簪了只质地无暇的白玉，领口和袖口都镶着柔软的毛边，以抵御清晨的寒意。
“夫君，此去南郡气候多变，切莫贪凉。”
虽然她对蔡解忧之事与曹植心有微隙，但在乳母的谆谆劝导下，也算是温贤恭顺，安之若素。当闻知曹植将赴南郡之行，她就早早命人备齐行囊，以待夫君启程。
曹植看着崔扶楹，以为她心中郁结疏散，覆上她的柔夷，眸中划过疼惜之色，“夫人，你还将养着身子，这些琐碎事情不该让你费心。”
崔扶楹微微摇头，“夫君出门远行，为人妻者，焉有不准备之理？”
曹植轻叹一声，崔扶楹看似无意的抽出手，拢了拢鬓角的碎发，避开了他的触碰。
“夫人，我……”曹植想要解释，但崔扶楹却打断了他的话。
“夫君不必多言，妾身都明白。”崔扶楹言语淡淡，转身问一旁侍女：“为大人准备的衣物用品可都备齐了？”
“回夫人，已打点妥善。”
曹植眸中一黯，也不敢再强求她解开心扉，只能安抚道：“我会尽快回来，你在府中好好修养，莫要忧思过多。”
崔扶楹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欠身：“夫君，一路平安。”
曹植深深看了崔扶楹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向门外走去。
侍女走上前，轻声问道：“夫人，外面风大，我们回屋吧？”
崔扶楹站在原地，目送曹植的背影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视线中，才点了点头，缓缓向屋内走去。
经此一战，曹植料想孙权与刘备短时间内无心力再举兵来袭，这才安心前往南郡，这治州一事贵在勤政不倦。随行的除了有崔琰，还有蔡解忧、谢令裳及一众随从护卫。
蔡解忧坐在装饰精美的马车中，车帘低垂，遮住了她的面容。她身着一身淡紫衣裙，长发简单挽起，用一根木簪固定，侍女想让她打扮的明艳些却被婉拒，“若以美色侍之，这世上可曾有永久的宠爱？”闻言，侍女也不好再相劝。
此行没有蔡瑁跟随，蔡解忧并无意与曹植过多接触，大半时间都静静地待在自己的马车之中，或是看书，或是小憩，甚少露面。
对此，曹植倒是有些意外。他原以为蔡解忧是个长袖善舞、善于把握机会的女子，未料到她竟如此安静。
曹植骑在马上，偶尔回头看向马车，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公子，此行南郡，是何打算？”崔琰骑马与曹植并行，打破了曹植的沉思。
曹植收回目光，颔首道：“荆州连番战役并未波及南郡，近年来南郡商贸昌兴，此次前去，既要查看防务，也去瞧瞧这市曹之中，有何商机可将放贷之事再进一步。”
“公子考虑周全。”崔琰点头，细细思忖。
马车依旧在平稳的前行，蔡解忧坐在车里，手中拿着一卷竹简，却没有翻动，她的心思并不在书上。
午时，车队在一处幽静的河边扎营稍作休息。
骄阳洒在河面上，泛起金色波光，四周虫鸣鸟叫，一派宁静祥和。
曹植在河边散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转身一看。
蔡解忧正向水畔走去，她并未留意到曹植，只一心沉醉于河畔景色。
“解忧小姐。”
蔡解忧一愣，裙下脚步似有踌躇，最终还是走了过来：“小女适才未曾留意到大人在此，失礼了。”
“无妨，解忧小姐不在车中休息？”曹植看出来几分勉强之意。
“谢大人关心，坐了半日的车。我见这里景色很美，下来松乏片刻。”蔡解忧笑笑，望向河面。
曹植点头赞同，目光停留在那波光粼粼的河面上：“确实，南郡湖光山色旖旎，令人心旷神怡。”
两人便这样静静地站着，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过了一会儿，蔡解忧轻声说道：“大人，解忧知道家族的期望，也明白自己的身份，但如今既然出来，小女更希望以一个普通女子的身份与大人相处，希望大人亦不必太过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