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消失的黄金
黄耀祖下落虽然不明，但是敌特身份确准无疑，因此针对他的通缉令如今已经贴的满街都是。
尤其人员往来频繁的场所，但凡显眼处，都张贴有印着他那张马脸的通缉令。
张羽在南锣鼓巷79号召集临时会议的时候，黄耀祖站在四九城某条僻静小路的路边，看着路边红砖墙上贴着的通缉令，一双疲惫不堪的眸子里，已经连愤怒都凝聚不起来。
老苏苏慎行和贾东旭被抓的那天晚上，他侥幸走家中密道逃脱，此后再没敢回家，今天钻桥洞，明天进荒废的旧厂房，连晚上睡觉都不敢睡得太沉，生怕一睁眼就会看见枪口。
今天的他，穿了身黑色的破衣裳，戴了顶沿上已经脱线的破帽子，还在脖子上缠了一条围巾包住脸，尽可能把自己的形貌特征全都遮起来，才敢来到外头街上行走。
“妈的！一点活路都不给老子留吗？”
黄耀祖再次看了一眼墙上的通缉令，转身朝着小路对面的一扇门迈出脚步。
就在这时，有个佝偻的身影跟他擦肩而过，撂了一句“跟我走！”
黄耀祖愣了一下，随即辨别出这人的声音有点耳熟，然后认出这人的背影更眼熟。
他心头一喜，赶紧抬脚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这条小路，又在附近街区兜了两个圈子，最后扎进路边的小公园，进了一片小树林。
佝偻身影转回身来，是个身高能有一米六出头的小老头，跟黄耀祖一样，干瘦干瘦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圆形的黑边近视镜，看着跟个郁郁不得志的教员一样。
“金老，总算见到您了！”
“黄耀祖，你已经暴露了，不赶紧想办法离开四九城，来找我干什么？”
金老头两道目光犀利得像是两柄尖刀：“是不是嫉妒我日子太舒坦，想害我跟你一块儿暴露？”
“不敢！金老误会了，我是来找您求助的。”
黄耀祖欠欠身：“您也知道，干咱们这行，但凡暴露，就是暴露一条线。如今我这条线上的人，要么被抓了，要么被警察盯上了，我压根不敢联系他们。所以我万般无奈，求金老您仗义援手，帮我找条生路。”
“我凭什么帮你找生路？”
金老头冷笑一声：“黄耀祖，当初咱们奉命潜伏下来的时候，老巫婆交代的非常清楚，每个小组个人顾个人，各安天命！你没生路了，自己想办法找生路就是了，找我跟害我有什么区别？”
“金老息怒，我这不是也没办法了吗？还请您看在咱们同僚一场，再就是我这两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高低拉扯我一把！金老放心，黄某但凡能活着离开四九城，这辈子忘不了您的大恩大德！”黄耀祖说着，一揖及地，就差没给金老头跪下了。
金老头不为所动：“你有什么苦劳？启用贾来喜那个蠢儿子，帮你调查那40吨黄金的事吗？”
黄耀祖惊讶的瞪圆了眼睛：“您知道这事？”
“老巫婆已经通报过这个事情了。黄耀祖啊黄耀祖，你启用贾东旭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像是他这种没经过特训的新手，一着不慎，就可能危及你整个组的安全！”
“是是是，都是黄某大意，我落到这步田地都怪我自己咎由自取。不过金老，我这边虽然损失惨重，但好歹搞清楚了一件事！”
“？”
“丢失的40吨黄金，就是在何大清手里！”
……
……
“卷宗看完了，大家谈谈看法！路根生同志，你先说！”
“好的！张助理，据贾东旭交代，敌特交给他一项任务，调查确认何大清手里是不是藏匿了40吨黄金。我认为，敌特的怀疑可能是对的，黄金就在何大清手里！”
南锣鼓巷79号院的房间里。
张羽听了路根生的话，淡淡扫他一眼，没有说话。
路根生读不懂她的眼神，总感觉她目光里好像夹杂着一点点的瞧不起。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展开。
“我为什么这么说呢？”
“早些时候，我奉命来到南锣鼓巷，盯着何家父子的一举一动，期间一直坚持在岗，不敢有半分懈怠。”
“唯有一天晚上，我听到背后有人提醒我，在南锣鼓巷公厕门口，有一个敌特。当时我紧急回头，并未发现提醒我的人是谁，但我本着宁肯信其有不能信其无的态度，离岗去了一趟公厕，并且在那里跟敌特……呃，也就是这次落网的苏慎行交了手，随后因伤去了医院。”
“第二天，何大清、何雨柱就去了街公所，上交了藏有地图的那本谭家菜菜谱手抄本。”
“现在想来，那天晚上提醒我公厕那儿有敌特的，极有可能就是何大清。”
“他知道那本谭家菜菜谱手抄本已经藏不住了，必须要上交了，所以提前一天给我来了一出调虎离山，然后趁机去了一趟北郊群山之间的山洞，转移走了40吨黄金！”
坐在路根生对面的四个人彼此对视一眼，无声的笑了。
“路根生同志，你的想象力非常丰富，不过你有没有考虑过，何大清是怎么把黄金转移走的？要知道，那不是4两，也不是4斤，而是40吨！”
“还有，小鬼子藏匿黄金的山洞，洞口遭泥石流掩埋，只有一个很小的缺口可以爬进去。张助理亲赴现场确认过，该缺口没有人爬进爬出的痕迹，更没有被扒开过的迹象。何大清是怎么进的山洞呢？”
“这……”
路根生被问得无言以对。
见他脸上泛红，张羽嘴角翘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
……
公园里的小树林中。
黄耀祖简要讲了讲，自己为什么认定40吨黄金就在何大清手里。
“何大清能在对手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藏匿40吨黄金，说明这家伙也不是一般人。贾东旭的调查，必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那么他儿子何雨柱给派出所提供线索，端了我这条线就很容易理解了！”
“这是何大清借刀杀人！”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华北特别工作处派了一个叫路根生的人，日夜不息的守在南锣鼓巷，盯着何家的一举一动！何大清不敢自己动手对付我们，借刀杀人就成了他的最优选。”
“有效，而且还能保护他自己！”
金老头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儿：“黄耀祖，小心谨慎是你的优点，但过分的小心谨慎就是怯懦。”
“华北特别工作处的路根生在南锣鼓巷盯着怎么了？他横竖只有一个人，何家父子俩但凡出了门，一个往南，一个往北，他盯哪个的是？”
“何大清真想收拾贾东旭，收拾你，哪儿用借刀杀人这么麻烦？”
“呃……”
黄耀祖有点窘：“金老，您的意思是，那40吨黄金……不在何大清手里？”
金老头深深看他一眼：“你那边出事之后，老巫婆联系我了，寻找那40吨黄金的事，现在已经交给我全权负责。所以，我什么意思，就不用你瞎操心了，好吧？”
黄耀祖翘起大拇指：“是是是！金老亲自出马，必然马到功成！那您看能不能百忙之中抽出一丁点小空，想办法把我送出四九城？”
“就算把你送出去又能怎样？黄耀祖，你已经暴露了，对手不把你抓捕归案，是不可能罢休的。现如今，四九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都是因为你啊！”
金老头抬头看看天空：“这对我这边的行动非常不利，你知道吧？”
黄耀祖干咽一口唾沫：“金老，咱都是聪明人，有什么话您就别绕弯子了！”
“送你出四九城，是不可能的，但我可以帮帮你，最后一次尽忠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