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波三折的筹备
张石和田壮壮决定拿着他们的剧本《落叶归根》去拜访赵本山，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赵本山是全国人民心目中的喜剧大师，这家伙不光春晚小品演得好，还能把观众逗得前仰后合。能不能请到他出演这部电影，几乎成了《落叶归根》能否成功的关键。
张石拿着剧本《落叶归根》，心里像装了个鼓似的，一下一下地敲着。
张石在心里默默地复习了一遍剧本，他必须得让本山老师看到自己的诚意。
进了茶馆，他们在角落找了个安静的位子坐下，刚点好，赵本山就来了。
一身黑色外套，脸上带着点春晚彩排后的疲惫，但精神头还是很足。
他一坐下，就对田壮壮说道：“老田啊，我可真是挤了时间过来的，你知道春晚这事儿，时间真是分秒必争。”
田壮壮赶紧寒暄几句，然后把话头递给了张石。
张石紧张得手心冒汗，硬着头皮说道：“本山老师，我做这个故事的时候，您的身影就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觉得全国观众只要一提到农民，立刻就能想到您！”
赵本山眯着眼睛笑了笑，“小伙子，拍马屁也有技巧的，不是光说我行，你得拿出点东西让我看看。”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张石手中接过了剧本，翻了几页。
张石知道，得让本山老师真心动心才行，于是他赶紧补充道：“本山老师，这片子是个小成本喜剧公路片，预算只有400万，拍摄规模也不大，但我相信这故事能打动人心。”
赵本山笑了笑，眼神有些意味深长：“400万？小伙子……”
张石尴尬地笑笑，“本山老师，我知道我们这个预算是少了点儿，但我是真的想把这个故事拍好，把农民工的辛酸和幽默拍出来。”
赵本山看了他一眼，又翻了几页剧本，然后放下手里的杯子，说：“好，先不说预算的事儿，我看得出你是认真想做点事儿的。咱们先把这个剧本聊透了，我也看看这个农民工的角色到底怎么演。”
张石听了，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知道今天这个机会是没白来。
他赶紧继续跟赵本山讲起了剧本中的细节，而赵本山也不时点头，显然对这个小成本的故事有了点兴趣。
这场约见，最终在一种轻松而又充满希望的氛围中结束。
张石和田壮壮出了咖啡馆，心里都觉得这事儿有戏。赵本山的认可，已经是成功一半了。
张石忽然想起了什么，“田老师，您说我们能不能去找点赞助商？搞点植入广告什么的，补充一下预算？”
田壮壮笑得更开了，“你小子倒是想得挺快，不过这植入广告也不是随便加的，得和故事契合才行。再说了，赵本山的面子可不是随便用来给广告商打折的，你得小心。”
张石嘿嘿一笑，心想也是，不过有了今天这一遭，他心里多了一些底气。接下来的几天，他加班加点地修改剧本，把每一个细节都推敲到位。他知道，这次机会不容错过。
不久之后，他们又约了赵本山见面。这次是在一个更加隐蔽的地方，一个老北京四合院的茶馆里。
赵本山一见面，先是调侃了几句，“张石，你这小伙子还真不简单，能耐真不小啊！”
张石笑得有点腼腆，但还是自信地把手里的剧本递了过去：“本山老师，我这几天又改了改剧本，您看看有没有更好。”
赵本山接过剧本，慢慢地翻阅着，不时点头，最后合上了剧本，看着张石，“行啊，这个本子更有意思了，我能看到你是真把心思放在这上面了。”
张石紧张地看着赵本山，心里七上八下，生怕听到拒绝的话。然而，赵本山却忽然笑了，“行，就这么定了，我接这个戏。”
张石听到这话，感觉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仿佛压在肩上的一座大山终于卸下来了。
他激动得差点站起来，又赶紧按住自己的情绪，“谢谢本山老师！谢谢！”
赵本山摆了摆手：“别谢我，还是你这剧本好。这种接地气的故事，我也想演演。好了，接下来就看你怎么把这个片子拍出来了。”
张石和赵本山合作的事情一敲定，田壮壮便带着张石踏上了前往中影。
走进办公室，迎接他们的是中影的制片主任孙主任。
孙主任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虽然花白，但梳得一丝不苟，眼睛后面的那副金丝边眼镜闪闪发亮。
他端详了张石几秒，开门见山地问：“田导，这次带的小伙子是要做什么项目？”
田壮壮笑着拍了拍张石的肩膀：“这是我们导演系的新秀，刚刚弄了个剧本，叫《落叶归根》。本山老师已经答应出演了，今天我们来找孙主任，是想谈谈投资和发行的事情。”
孙主任闻言，眉头一挑：“哦？本山老师都答应了？那这项目看起来不简单啊。”
张石赶紧接过话头：“孙主任，我们的项目预算不大，总共400万，我自己投资一半，剩下的一半还得请中影帮忙。这部片子我对票房很有信心，但没有中影的支持，恐怕难以实现。”
孙主任眯了眯眼，推了推眼镜，语气中带着几分考量：“400万的总预算，你自己投200万？小张，你这是破釜沉舟了啊。”
张石咧嘴笑了笑：“是啊，孙主任，我是这么想的——如果我自己都不愿意投钱，别人凭什么相信这个项目？况且，有本山老师在，票房应该有保证。我觉得我们这片子不仅接地气，还能赚个热闹。”
孙主任听完，点了点头：“你这小子，倒是有点意思。愿意自己投资，这说明你对这片子是真上心了。不过，钱归钱，发行的事情可不能马虎。你得让我们看到，这片子能让观众走进影院。”
田壮壮插话道：“孙主任，这片子虽然是小成本，但内容扎实，有观众基础。只要中影肯支持，我们一定能把这故事讲好，观众也不会失望的。”
孙主任思索片刻，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有信心，那我回头跟公司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安排。不过，小张啊，你得记住，拿了中影的钱，可不能随便折腾。”
张石连忙点头，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走出中影的办公楼，张石心里还有些发虚，回头看了看，忍不住对田壮壮说：“田老师，这下我是真没退路了。”
田壮壮笑着拍了拍他的背：“没退路才是好事，咱们干导演的，哪有一路顺风的？加油吧，等着你的好消息。”
张石在田壮壮的指导下，开始了他《落叶归根》剧组的筹备工作。
作为一个刚踏入电影圈的小导演，张石知道，一部电影的成败往往取决于幕后团队的表现——好演员不一定能拯救一部没有幕后支持的电影，而好的幕后团队能让平庸的剧本变得神奇。
因此，找一支靠谱的幕后团队成了他的头号任务。
然而，张石的预算紧得可以用“抠门”两个字形容。
为了节省成本，他决定从电影学院的师兄师姐中找寻拍摄团队。毕竟，那些在校的学长学姐们，虽然还没进入行业顶端，但在理论上，他们绝对是“未来的明星”。
问题来了。
张石平时说话直接，一不小心就容易得罪人。
在电影学院，和师生关系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样和谐。他在师生眼中成了“说话有点儿拗”的人物，因此，拜托田壮壮老师帮助推荐团队成员便成为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田壮壮老师是个在业内口碑极好的前辈，一听到张石的请求，立刻爽快地答应了。他的推荐名单上，满是各领域的小能手，但是他还需要自己挑选。
张石开始按照名单进行面试，但这场面试简直可以称作“灾难”。
他就像是在战斗，满怀热情地从学校各个角落追捕那些师兄师姐们。
他的面试方式非常直接。
“你们觉得用400万怎么拍摄能既省钱又出彩？”他一边抛出问题，一边手舞足蹈地描述他的梦想电影。
有些师兄师姐刚被这问题吓得面如死灰，立马转身走人：“对不起，我这时间太紧，不适合这样的挑战。”
有些人则憋着一口气，跟张石展开了激烈的辩论：“你这预算能拍出什么效果？400万拍一部大作？你当我们是神吗？要从立意立意出发！”
张石不为所动，反而兴趣盎然：“来，来，来，别急着走，说说。”
学长学姐们在没有一分钱的情况下被迫展示自己的创造力，有人展示了他们的奇思妙想，有人则无奈地露出了“最后的挣扎”的表情。
面对这些情况，张石不仅没有丝毫的动摇，反而变得更加坚定。
他的直接风格和坦率语言，让不少人无法接受，有的学姐甚至怒火中烧地离开：“你就是神经！”
即便如此，张石依然继续他的战斗。
有些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大吵特吵的面试者，最终被张石选中。而有些谈判得风生水起、看似很靠谱的面试者，反而没有入选。为什么会这样？
张石笑眯眯地回答：“我乐意。”
张石的团队就在这样的氛围中成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