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腐烂的果实
杜教练双目如炬，认真看着杨尘，目光极具穿透力，仿佛把他的血肉骨骼、内脏经脉都仔细看了一遍，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天龙拳没练多久，但是效果还行吧……”
“气血丸我一直在吃，快吃完了，疗养室也几乎每天都会去一次，体质方面增强了不少，现在一拳打出去可以打出明显的拳风了。”
杨尘大概说了一下，没有说得很详细，毕竟自己成长的速度过于夸张，就算说出来杜教练也不会信，他又不能把面板的事情说出去，解释起来太麻烦，索性低调一点，能省不少事。
“嗯，气血旺盛，精气神十足，你的体质确实有很明显的进步。身体是武者的根基，既然气血丸、药浴、按摩等外物对你有效果，你就一定要坚持下去，资源不够随时问我要，一些低级药丸和疗养室的费用，我还是承受得起的。”
“至于天龙拳……你毕竟入馆时间晚，能在第一个星期练好基础拳脚，就已经很不错了，武技这块既讲究悟性，又讲究积累，你悟性不错，但练习时间太短，多半出不了成果，无需自责，尽力就行。”
杜教练说完，眼睛在周围扫了一圈，走向旁边一个小木桌，将嘴中叼着的烟头摁入烟灰缸，用力摩擦了几下，然后揣进裤兜，摸出一根细烟，叼在嘴里熟练地用打火机点燃，捏着滤嘴深深吸了一口，一脸放松地呼出烟气。
“杜教练，你一天要抽多少根烟啊？感觉你好像从来没停过……”杨尘忍不住吐槽。
他爸杨俊辉虽然也抽烟，但只是偶尔来一根，而杜教练却几乎和香烟绑定在了一起，有杜教练在的地方，他的嘴里就一定叼着一根徐徐燃烧的烟。
“多少根……没算过，抽烟这玩意儿，一抽上就停不下来，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杜教练再次吐出一口烟气，深邃的双眸暗淡了几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太美好的事情。
“杜教练，你实力这么强，整个龙武馆都没几人能打赢你，谁能让你心情不好？”杨尘好奇地问。
就之前那个老教练的态度，杜教练在龙武馆绝对是横着走的类型，根本没人敢挡他的道，杨尘想不明白谁能让他心情低落。
“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就是苦心栽培多年，耗费无数时间和心血种出来的果实，还没到成熟采摘的时候，就腐烂发臭，惹来了一群令人恶心的苍蝇。”
“一开始我确实很气愤，但现在其实已经差不多看开了，一切都是大势所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杜教练说他差不多已经看开了，可杨尘还是能从他的眼神中察觉到细微的情绪波动，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悲伤和无奈。
“杨尘，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始抽签了，决定测评顺序，你趁着还有点时间，去找些器材热热身吧，或者和其他学员交流一下心得，我想一个人静静。”
杜教练拍了拍杨尘肩膀，示意他离开。
杨尘觉得，杜教练说的“腐烂的果实”，并不是真的指果实，惹来的一群恶心苍蝇，也并非只是字面上的意思，一切背后都有代指。
“有人背叛了杜教练？”
杨尘想到了这种可能，但他没有继续追问这种事情，杜教练明显不愿意多说。
在等候区逛了一圈，杨尘最终来到沙袋前，默默练起了拳脚。
他把沙袋想象成之前遇到的半牛半鼠，假设自己正与它交战，拳脚如雨点般飞快打去，沙袋也剧烈震颤起来，以弯曲的姿势滞留在半空，看起来就像是被一杆机枪顶着一通乱射。
“杨尘，你练得怎么样了？周末两天你都没来武馆，到底在忙啥啊？”
曹宏看到杨尘在沙袋旁练习拳脚，立刻小跑过来。
“是啊，这两天都没看到你的人，秦狩那个可恶的家伙，还在我们面前嘲讽，说你是害怕了，不敢参加武者段位评定，怕得分太低丢人现眼，所以才躲在家里不肯出来。”
叶灵曦也跑了过来，说起秦狩一脸的气愤。
“秦狩这人就这样，你们别和他一般见识，我是真的家里有事忙不过来，所以才没来武馆。”杨尘说。
“嗯，我和叶灵曦都相信你，这次肯定可以通过武者段位评定，成为一名真正的武者！”
“就是你走了以后，我们没有可以参照的练习对象，进步没有以前那么快了……”
曹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和叶灵曦之前都参照杨尘的动作练习基础拳法和基础腿法，进步飞快。
但这两天杨尘都没来武馆，他们只能自己瞎练，效率降低了太多太多。
“确实是这样，杨尘，你没来的这两天，我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瓶颈，有些问题怎么也想不通，有些动作怎么也做不好。”叶灵曦说。
“放心，段位评定结束之后，我每天早上都会来武馆训练，到时候你们可以继续跟着我练。”
“但我迟早会去精英班，你们一定要努力练习，不然到时候跟不上我的脚步，我也没法帮到你们太多了。”杨尘说。
“确实，我们自己也得努力，不能被你甩开太多，不然哪天要是连你的背影都看不到，那就再也无法追赶了！”曹宏握紧了拳头，眼中燃起斗志。
“嗯嗯，加油！我也要努力拼一把，我学习成绩太差，基本上不了大学了，武道是我唯一的希望，不做出点成绩，估计以后要进厂打螺丝了。”叶灵曦也是燃起了战意。
“请参加武者段位评定的学员到指定区域抽签，决定测评顺序，段位评定将在抽签结束后开始。”
墙壁上的广播器传来成熟的女声，等候区的学员们纷纷和同伴告别，往抽签纸箱走去，很快排出了两行长队。
参与武者段位评定的人不多，二十个普通班一共才八十七人报名，且其中真正自信能稳稳通过段位评定的人，寥寥无几。
大部分人都很紧张，即便测评还未开始，现在仅仅只是抽签决定测评顺序，他们也不禁心跳加快，面颊胀红，呼吸渐渐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