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以伤换伤，捕获灵光！
见到谢应玄，那只体型稍小，独眼的黑鱼好似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只是鱼鳍摆动着，悬停于水中，嘴里吐着水泡，没有贸然扑上来。
三者对峙，唯有底下的草随着水流游动。
不多时，日光从水面渗入，水底的情形变得清晰了不少。
谢应玄的背部传来火辣辣的灼烧感，那一下好像把皮擦破了。
他心念一动，往水底游去。
咕噜噜……
见男人扭头就跑，两条六鳍黑鱼眼中似乎有得逞之色，身形一扭便追了上去。
那条大些的鱼速度比谢应玄还要更快，只是三个呼吸间便要赶上，却依旧不紧不慢追着，像凶猛的猫科动物正在戏耍猎物，不给任何反扑的机会。
很快，谢应玄到了水底，没有丝毫犹豫，四肢搅动，卷起一个漩涡，冲得淤泥翻腾，霎时间湖底变得浑浊一片。
这是他从飞蛇鲶那儿得来的灵感。
两头六鳍黑鱼的眼睛这么大，很有可能靠眼睛捕捉信息，水底一但浑浊，就很难发挥作用。
而谢应玄龙虎功入境，五感清晰，很容易通过水下动静判断出鱼的位置。
稍小些的鱼已完全丢失了谢应玄的方位，鱼鳍扇动令水域越发浑浊，正欲寻找离开此地的方法之时。
一根尖利的竹棍破泥而出！
嗤——
骤然从一只尚且健康的眼球没入，自另一边捅出！
插在其间的竹棍还在不断搅动，六鳍黑鱼痛苦地扭动着身躯，黄白红色的浊液不断从眼眶中溢出。
还没松口气，谢应玄忽而感觉汗毛耸立，立即抽身上游。
只听“咚！”的一声，两鱼直接撞在一块，那头小些的六鳍黑鱼被撞得七荤八素，鱼身变得迟钝不少，开始下沉。
看样子是活不长了。
“该。”
方圆十丈内的情形已完全不可见，谢应玄手持竹棍，死死盯着眼前那片浑浊的泥水，趁着它还没理清方向逃走之前，瞅准时机。
咻！
竹棍撕裂水流，往六鳍黑鱼所在地刺去。
这一下好像捅到了铁板，只没入了一个拇指尖的长度，竹棍的前端直接分叉开。
“怎么回事？”
谢应玄心头一凛，极速倒退。
一张大口自泥浆中扑出，锋利细密的牙齿直接咬在谢应玄的左手小臂上。
“嘶……你这家伙……”
谢应玄哪里想不明白，这六鳍黑鱼竟是与自己以伤换伤，反推出自己的方位。
只见这鱼额间有一个血窟窿，也是运气差，捅到最硬的地方了。
大鱼死死咬住小臂不放，鱼身奋力扭转，欲要将谢应玄的手扯下来为止。
“真以为自己得手了吗……”
感受着钻心的疼痛，谢应玄心一横，干脆不尝试挣脱了。
为防止被绞下一只手，谢应玄双脚缠上鱼身，与之一起旋转起来。
右手呈虎爪，一爪扣进那黄桃大的眼睛里，奋力一扯！
噗——
练习过上千次，像扯树皮一般，谢应玄直接将其眼球摘下。
上面还有不少沾着血肉的神经。
黑鱼似乎感受到了莫大的痛苦，牙齿松开了谢应玄的手，鱼身竭力扭动，鱼鳍拍击谢应玄的身体，想要抽离逃窜。
谢应玄的小臂早已血肉模糊，失去知觉了，还能从中看见一小截白色的骨头。
“想逃？”
谢应玄冷哼，再度举起手，一拳轰进那只不断溢血的眼睛。
随着石块般的虎拳砸下，黑鱼额间那个由竹棍捅出的小孔，似乎产生了个裂隙，谢应玄用力一扯，将裂隙掰开。
漏出一小块殷红的组织。
六鳍黑鱼越发努力扭动身体，锋利的鱼鳍将谢应玄身体划开许多个口子，尤其是腹部，正汩汩向外喷血。
“送你上路！”
谢应玄一巴掌拍在那块组织上，像砸在豆腐花上，瞬间炸成好几十块。
六鳍黑鱼生机刹那间消散，唯有鱼身还有肌肉记忆，原地抽搐着。
“咳……”
由于大量失血，谢应玄此时有些头脑发胀，尤其是在水下，极易感染，看来高烧是少不了了。
肾上腺素褪去，谢应玄的身体越发脱力，四肢僵麻，没法游动了。
寒意侵袭，他的身体开始下沉。
谢应玄平复好心情，根据龙虎功中记载的方法，尝试以气堵住伤口，至少不能任由它恶化下去。
还有一线生机。
就在此时，好似有“噗通”一声。
在谢应玄逐渐模糊的视线中，一个娇小的身形下水，朝着自己的方位沉来。
少女的发丝像云层般散开，小手搂住了谢应玄的腰，只是她的嘴巴不断冒出气泡的同时，还在进水。
显然是不会游泳的。
学着谢应玄当初的模样，苏穗将嘴贴到谢应玄的唇间，想将气送进他的身体中。
“咳……”
谢应玄只感觉有更多的冷水涌进了自己的身体。
有【戏水若飞】词条的加成，谢应玄在水下是可以呼吸的，不会被淹死，现在最危险的是失血过多导致的脑供血不足。
昏昏沉沉间，谢应玄又看见了苏穗眼底的淡蓝色辉光。
辉光将二人的体表包裹，一股强大的浮力涌现。
只在兔起鹘落之间，便携带着谢应玄和苏穗冲出湖底，带回到船板上。
“哈啊……”
冰冷的湖水灌入身体，苏穗小嘴微微张开，眉头紧蹙，窒息之感再度扼住少女的脖颈。
谢应玄费劲爬起身，惊异地发现，尽管体表的伤口还是那么渗人，但已没有鲜血涌出，还在不断地自我修复。
“是龙虎功生效了？还是……”
来不及多想，谢应玄连忙将苏穗抱进船舱。
脱下她被冷水浸满的白裙，把还有些温热的被褥盖在少女身上，同时吹动火折子生火。
安置好苏穗后，谢应玄二话不说再度跳回湖底，好不容易杀了的灵鱼，可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一盏茶后。
谢应玄浮出水面，竭尽全力将两条比人大的黑鱼推进乌篷船，自己则是瘫在船板上大口喘息。
今天的确太累了，好在将两鱼尽数猎杀，收获颇丰。
又过了半个时辰，苏穗渐渐缓过来，她小步走到谢应玄的边上，看着残破不堪的左臂，担忧道:“谢哥儿，你还好吗？”
谢应玄正闭目运转龙虎功，闻言睁开了眼，从船板上站起来，将贴在苏穗脸上的水草拨开，柔和笑道:
“今天还真是多亏了穗儿，只是千万别再下水了，把石龟扔下来就好，它会游泳。”
闻言，苏穗扁了一下嘴，嘟囔道:“还不是担心你吗……”
谢应玄既感动又无奈，还好有玄妙的辉光相助，否则在那种情形，他自己也许可以自保，苏穗恐怕危险了。
“再休息会吧，我把鱼处理一下，中午吃大餐。”
谢应玄体表的伤口已不再恶化，唯独腹部那道伤痕还有些触目惊心，晚上药浴一番应该可以恢复。
至于为什么不是现在药浴。
【剑鳍黑鱼，绿色资质】
【它已经死了，正在变质，你略微思索，决定将其吃下，在疗养身体的同时，获得了2点灵光……】
不错，金手指有提示，将剑鳍黑鱼吃下，便可以修复身体，还能获得灵光！
“确实要加紧开动了，臭了可就不能吃了。”
莫大的好处令谢应玄心思活络，越发期待地处理起黑鱼。
“好重！”
那条小的剑鳍黑鱼大概七尺长，大的足有九尺长。
一只两百五十斤，一只四百斤！
体态这么庞大的鱼，就是让武师下去也抓不上来吧，还好有词条加成，不然谢应玄也没胆子。
呼！咚！
谢应玄抬眼看去，苏穗居然在练武。
拳中带风，步伐有力。
最奇怪的是，这拳法只是有点像龙虎拳，却完全不是一个路数的，似乎还要更复杂，更玄妙。
“这是？”
谢应玄愣了一下，眉间微挑，白天不是刚学的龙虎功静桩吗？这个又是什么？
被谢应玄盯着，苏穗有些羞怯，小声道:“我…我只是忽然想试一下。”
谢应玄连忙摆手，说道:“没事，你练吧，我不打扰。”
听说练功的状态足够好，脑海中会有灵光一闪，有的顿悟得道，成了儒学大能，有的一朝破境，成了武道宗师……
所谓灵光，正是天地间最玄之又玄的物质，介于阴阳之间，难以琢磨。
其实就是谢应玄金手指中存储的那个“灵光”。
可以点化还未开灵的生物、物件，也可以用于进化，比如石龟到石龙龟、蛇龟，获得全新的生命形态，甚至可以给昭元月华真君补全神性。
可以说用途很广，非常重要。
苏穗这般状态，应该是“捕获”到了灵光吧？
谢应玄这般想着，继续用石片切割着手中的剑鳍黑鱼。
……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谢应玄才将它们处理好，一刀一刀削进汤锅里。
“准备开饭咯。”
听着扑通扑通的入水声，谢应玄心头荡漾，简直比勾栏的乐曲还好听。
“活的剑鳍黑鱼挺惹人厌，死的就可爱多了。”
谢应玄先夹了一块到碗里，尝尝咸淡。
嗯……劲道，鲜甜，很不错！
【叮！灵光+2！】
“这么快就到账了？”
谢应玄有些困惑，这才吃了一口不是？
很快，他便发现自己的确持有5点灵光了。
“也好，反正自己和苏穗也不可能吃完两大条，这么多估计四五天都吃不完。”
既然如此，谢应玄便准备将吃不完的用盐腌起来。
苏穗练完拳，脸上挂着细汗，端着小碗，乖乖坐在小桌上，眼巴巴看着那浮沉在锅中的鱼片。
似乎一定要等谢应玄处理好，才肯动碗筷。
见此情形，谢应玄脸上浮现笑意，慢悠悠道:“小功臣，我先替你装些，吃饱饱，没烦恼～”
还是如昨天那般，一大碗菌菇鱼汤，一碗精米饭，还有一小碟河豆酱。
“好耶！”
苏穗用筷子蘸了些豆酱，和鱼片一同拌进碗里，大口开动。
待到他将鱼腌好，苏穗碗中已空无一物，谢应玄又给苏穗装了一碗。
这时，谢应玄发现石龟已经爬到腌好的鱼片附近，口鼻冒着丝丝白雾。
它一口咬了上去，很快又呕了出来，带着些粘稠的体液。
“这么咸你也敢吃啊？”
谢应玄忍着笑意，将石龟抓到桌子上，替它也盛了一小碗鱼肉。
石龟张嘴吐了一口气，看起来不是很高兴，但闻到鱼肉的气味，还是埋头“苦吃”了起来。
谢应玄也加入了饭食之中。
乌篷船内热气氤氲，连湖面上的风都变得格外凉爽。
“呃……好饱哦。”
苏穗脸颊红扑扑的，仰躺在床上，细腻的肌肤冒着丝丝白气，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好暖和，力气也大了不少。
“我也有点饱了。”
进食的过程中，谢应玄的伤口竟然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愈合起来，他感觉伤口处痒痒的，似乎结痂了。
谢应玄体表的温度上升，皮肤红彤彤的，不断冒汗，似乎在进行一场快速的新陈代谢。
谢应玄活动了一下左手手腕，虽然还是很痛，但已经恢复知觉了。
期间并没有获得更多的灵光，看来是类似“开图鉴”的机制？解锁了便可以获得灵光。
“有点憋得慌……”
兴许是吃得太多了，需要消食，谢应玄走到船头，练习龙虎动桩。
嘭！嘭！嘭！
拳中好似有气劲爆发，一举一动都带着更强劲的力量，那一小股在体内游走的气机也在缓缓变粗。
石龟默默啃着，不过它很快也吃不下了，眯着眼睡着了，滚到地上，龟壳都翻了过来。
谢应玄打了一个时辰，终于将剑鳍黑鱼带来的营养物质炼化完，伤口已经好得八九分了。
连残破的左臂，都开始缓缓接合了。
“真是神奇……果然有类似药浴的效果。”
谢应玄再度走到锅边上，盛了一大碗菌菇鱼肉汤。
狼吞虎咽后，再度开始练习龙虎动桩。
直至天色已晚，苏穗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谢应玄还在练拳，乌黑的瞳孔中流转着惊讶之色。
“谢哥这么努力，总有一天能成为云间郡独当一面的大人物。”
“自己要是不努力，肯定连谢哥的背影都看不见了……既然记下了什么拳法，我应该也可以练的，不能总添麻烦！”
想到这，苏穗穿好衣服，跟在谢应玄的身后练习桩功。
又过了半个时辰。
谢应玄才筋疲力竭，与苏穗一同到船舱内吃晚饭。
“炼化完剑鳍黑鱼，磨皮境又精进了。”
谢应玄意气风发，此时的他磨皮境进度已经到达了4/100。
晚上还有一次药浴，谢应玄越发满足起来。
“古人诚不我欺，果然，吃才是练武最重要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