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登莒岛

秦皇处置毕齐郡事宜，继续东行。剧县县令命数千刑役昼夜劳作，在道口制高处筑望海之台。不日帝至，登台瞭望北海，心旷神怡。过昌邑，穿东莱，达黄县（龙口）。胶东郡郡守田丰、郡尉牟诚，带领黄县各官员，恭迎于之莱山北麓。秦皇问曰：曾闻齐地八主，此山谓何主所领？郡守田丰答曰：回禀陛下，此为月主之地。秦皇闻之，感曰：月神，乃母爱之源，姻缘之泉。前有常羲生月，后传望舒驾與。月出皎兮、月出皓兮，月出照兮。朕出生赵地，年幼孤苦，幸识黎姜，竹马之交，相伴童年。舞勺之年登基，独居深宫，形孤影只。亏夏姬、华阳两祖后眷顾、鼎助，得以亲政。方能横扫六国，君临天下。今二祖后已作古殡天，唯挚妃黎姜伴孤左右。天缘临此月主之地，朕决意登顶月主祠，祭拜月神。为逝者默祷，生者祈愿。黎姜闻之，热泪盈盈，深情仰望秦皇。

在之莱山，秦皇偶遇一方士，正欲往月主祠为善者传道。秦皇至上次闻嬴谷人所述道仙安期之行迹，内心一直期望，能寻得精通长生不老之术高士。故对所遇方士津津乐道，派人招之與前。帝问曰：先生尊号为何？何许人氏？方士答曰：回陛下，下士乃琅琊郡赣榆县人，徐国后裔，嬴姓，氏徐，名市。帝闻之，兴曰：尔与朕同祖伯益，今日偶见，乃有缘之人。徐市忙回曰：在下一游山方士，岂敢与陛下攀宗。帝再曰：先生修道于何方？徐市答曰：腄县域内，一高山之巅。帝继问：先生可知不老之术？徐市答曰：茫茫北海，有蓬莱、方丈、瀛洲神山，居有不死之仙，种的长生之药。秦皇闻之，激情洋溢。追问曰：如何可寻之乎？徐市答曰：欲取神药者，必沐浴斋戒九九八十一日，携童男童女若干，行船使往仙山，心诚所拜，求得仙人，方得不老神草。秦皇闻得，令徐市随帝同行。于今日始，日日沐浴斋戒，待八十一日后，携童男童女，代帝前往仙山寻取神药，功成之后，赐封“神丞”。徐市领命。

不日，秦皇、黎姜主车，蒙毅为御，驾追风、白兔、蹑景、奔电、飞翮、铜爵、神凫七骥，携列候众卿、胶东郡守田丰、郡尉牟诚、方士徐市，率六千虎贲、两万骑甲、三万步卒，大张旗鼓，气吞虹霓。入腄县之境，过牟山之阳，达成山之头.

郡守田丰向秦皇禀曰：回陛下，成山乃齐地八主，日主之领地。秦皇闻之，感曰：帝俊两妻，常羲生十二月，羲和生十日，皆为光明使者。朕今登成山之巅，斗取海角之水，步临天涯尽头。若以此筑桥，通往北海之蓬莱、方丈、瀛洲神山。朝闻道，暮成仙。与山海，共未来。岂不悠哉、美哉、乐哉乎！列候众卿皆恭曰：昔日吕望，修祠拜日，不过常人之举。未来吾皇，筑桥通天，必为千古圣帝。秦皇甚慰，命上卿李斯简书刻石：“天之尽头，秦之东门”。过后，胶东郡奉命为帝在此敕造行宫。筑桥数里，皆被海浪冲垮。

任仲被释放降为厩丁，前往稷山祭告亡妻妫如云与忠婢妫雨、妫雪。跪于墓前，置酒三樽，反手敬洒，悲曰：“律剑高悬，皇天不负！今秦王躬临齐郡，耿直、耿行仗义举证，沉冤得以昭雪！九泉之下，汝等终可瞑目乎！任器、任噐、风思齐，吾一定好好扶养成人”，愿来世，吾等再逢”。叩首三拜而去！至郡尉行营报到，郡尉吕横格外关照。令其先与营帐养伤，待伤愈后，再差劳职守。任仲感念郡尉吕横不弃之恩，伤势稍愈，前往牛山，先祭奠五大夫任义。跪曰：“汝之忠义，吾之幸遇。今世与恩兄永别，来生再为手足”。后待在牛山摸索数十日，寻得一良骥。浑身雪白，光滑如丝。俊眸深邃，四蹄飞扬。启曰：“神荼”，送与吕横。吕横戎马一生，爱骥如命。看到“神荼”，笑逐颜开。每逢闲暇之余，与任仲把酒言欢，推心置腹。军厩官员看到郡尉大人对任仲如此甚好，皆不敢慢待任仲。任仲知恩感恩，将一些养马之道授与其他厩师，军厩战马被养育之壮硕强健，勃勃生机。

郡守田丰数日前已令胶东水军，将六膄巨艎由转附港开赴成山码头待命。秦皇巡毕成山，令通武候王贲、建成候赵亥、左丞相王绾、上卿王戊、五大夫杨樛，率两万骑甲，三万步卒，经腄县之地，走驰道，过即墨，前往琅琊郡郡治。秦皇、黎姜主车，蒙毅为御，驾追风、白兔、蹑景、奔电、飞翮、铜爵、神凫七骥，携武城侯王离、陇西候李有成、伦武信侯冯毋择、右丞相隗状、上卿李斯、五大夫赵婴、胶东郡郡守田丰、郡尉牟诚、方士徐市，率六千虎贲，分至六膄巨艎，行水路，欲登之罘。

六膄巨艎，海立云垂，乘风破浪。由成山码头一路北上，过驴礁，向西航行。秦皇立于二楼艎头，远眺大海。望到前方有一海山，峰峦迭翠，草木葱茏。突然兴致淋漓，命巨艎左行靠滩，登海山一观。

楼船将军得令，命掌舵众船士调整航向，慢速前行。近岸收帆，沉以石碇，大艎渐停。数百船士，跳入海中，牵引缆绳，上滩盘系于巨石，大树之上。又有数十船士取木板驾道至岸。上千虎贲开道，秦皇携宠妃黎姜主车，蒙毅御七骥，踏木道上岸。列候众卿，郡守及其它官员之與紧随其后，又有两千虎贲垫后。五大夫赵婴，方士徐市携三千虎贲于艎待命。开道虎贲顺猎道伐木劈荆，拓宽行道，引帝與登山岛。穿行数里，山中野稻遍地，众马不由得探头食之。见西边有羊肠小道，数几人行于道上。虎贲缉拿前来，秦皇与众卿见来者几人，刁钻古怪，皆服紫色齐国衣裳。上卿李斯前曰：尔等无理，见到陛下，还不下跪朝拜？几人看到数千官甲黑衣黑冠，玄纛之上镶“秦”，皆面面相觑，一翁跪而颤曰：下民年迈昏花，敢问大人，莫非齐王易主乎？李斯闻之，怒曰：齐国已灭两年，今天下皆归秦辖，尔等不知？老翁忙答：山岛僻壤贫乡，已很久不与外面交触，故不知天下之变，望大人恕罪！李斯引几人至帝與前，参拜陛下。帝问曰：此乃何地？居者其多？老翁跪答：回禀陛下，此地本无名。两百多年前，莒国被楚人吞并，民生凋敝。下民先祖上百人，由莒地逃往此荒礁，以捕鱼，田猎为生，慢慢生存下来，并为此地起名“莒岛”。后为齐国所占，划归莱都管辖，设为象连，现居约三百人。帝命几人带路，上至连舍。老翁引连长计光及连里男女众属，皆出来参拜陛下。帝令李斯下昭曰：齐国已亡，天下归秦。齐之象连，改为莒里，即日去齐裳易秦服。连长计光，继为里正。辖于胶东之郡，划属腄县之域，免除三年赋税。里正计光携众黔首叩首谢恩，并将昨日捕捞时，奇获一种黑色带刺海物敬献秦皇。尚食丞命御庖炙烤而熟，撒上海盐，与秦皇、黎姜品膳。帝与妃食后，感觉鲜美、滑嫩，滋味浓郁，赞不绝口。问曰：此为何物？里正计光回曰：不知何名，乡人因其稀有，难以获之，传其食之会返老还童，故私名：海之神药。秦皇闻而甚奇，命里正计光再寻得一些，以备途食。里正诺之。又献晨曦所捕之鳆鱼燔烧，与帝妃、众官员尝食。

过后，里正计光奉命向路，引秦皇四观莒里之地。礁石滩，石柱林立。冰象岛，珊瑚隐现。东临獐之礁，破浪生花，碧波汹涌。西矗齐风崖，柱水丹屏，潮起潮落。尤之前盘湾，平原易野，长林丰草，乃养马之绝地。后之海，湛蓝如洗，清澈见底，更为饮马之佳选。秦皇双臂互交，身临齐风崖，思绪千万。与众卿曰：吾秦养马封邑，以铁蹄称雄。六国虽平，天下初安。然南有百越心腹之患，北防匈奴之虎视眈眈。战马之需，与日俱增。天下三十六郡，一百六十多养马场，养马百万。除之骒马、种马、道马、田马、驽马，儿驹，所剩戎马，不足为多。陇西，秦岭战骥六牧之地，亦后继乏力，令朕无时不虑。今偶登此岛，观之其地，乃养马之天然圣域。故朕决意在此筑六厩，专之培养战骥，以备沙场之需。众卿何意？武城侯王离曰：陛下绸缪未雨，渊图远算。下臣之远不及！只乃此地偏远，马种取于何处？他日战骥运送亦不便。上卿李斯曰：海岛之地，常年狂风大作，时有溢海之危。陛下若需增养马之厩，不如置于中原之地。不论何郡取马种适宜，运送南北战场道途皆易。陇西候李有成、伦武信侯冯毋择、右丞相隗状皆认为二卿所言极是。秦皇闻而继曰：尔等所谏，听之固然有理。然中原马厩林立，宜养之地，已无处可寻。况中原之马，北与匈奴之马同源，皆为野河曲马之裔。南之楚马亦与百越之马近种，为云南马之后。朕于此地养马，欲孕育新种战骥，与敌相杀。太仆蒙毅曰：齐地自古乃千乘之国，素有南马坊、西殷、桓台、桃花岭、青州五大养马场。种马多样异特。陛下不妨昭令于齐郡调集种马，骒马。于此而育，或可培出新之戎马。至于运送，此地离之罘港口不远，可用官之楼船北运碣石港，南往会稽港。秦皇闻之悦呼：蒙卿之谏，道可试之。蒙毅复曰：欲养良骥，必取良师。千里之马亦得伯乐相识！陛下在此养马，须举一位卓越养马厩师，方可功成。胶东郡守田丰曰：回禀陛下，下官识得一位养马高人，可调之前来。秦皇闻之，急曰：何方高师？尔可荐之。田丰答曰：齐郡司马任仲，其祖上获九方皋后人嫡传，对相马，养马之技皆真知灼见，著有《任氏马经》。任仲得以真传，少时又随神医俞跗后人学得医马之技。舞象之年，便为齐王田建爱骥治愈绝症。被齐王封为国之太仆，管理六大养马场。培育优良战马数不胜数，功勋卓著。陛下若迁调此人前来，必大功告成。上卿李斯接曰：汝可不知，此人为妻婢报仇，行刺郡守，已被陛下贬为厩丁。秦皇复曰：此人既有如此养马之能，岂可不用！令右丞相隗状拟昭，快驿齐郡郡尉吕横，速调任仲前来。加封其为“牧师令”，专责此岛战骥培育。并令快驿齐郡郡守冯凯，于齐郡五大养马苑，挑选卓优骒马千匹，种马二百，送往莒里。命胶东郡守田丰征调役夫六千，筑匠二千前来筑厩。着郡尉牟诚迁调兵甲一千，驻岛协防。谓里正计光曰：此地其名“齐风崖”，齐已亡，齐风何来？谕令改为“秦风崖”。

帝之宠妃黎姜，看到莒里一些总角之童，以泥巴包蝉烤食，怜曰：伏地五年，假蝉为夏。何以残而食之？帝笑曰：爵鷃蜩范，商周已行。天生万物，供人所索。妃何以悲悯？帝抬手为妃拭泪。黎姜又看到莒里桑树成林，野蚕四溢。问莒里计光曰：莫非汝地夏不养蚕？计光跪答：回禀皇妃，齐曾规令：只养春蚕，禁止夏孵二蚕。黎姜复曰：桑叶丛丛，蚕子簇簇。不养以剥茧取丝，岂不暴殄天物，白白付诸东流。丞相隗状回曰：商周时期，典妇功以桑叶采伐过度，残桑为由，谏王蚕养一茬，弃养夏蚕。诰传诸侯各国，故延续至今。秦皇曰：频采残桑，乃典妇功懒差，狡赖之由头。未夏之桑，枝繁叶茂，桑叶即便无人采伐，至冬亦枯黄自落，化为春泥。与人摘之无异！旧制遁天妄行，废之也罢！诏令：维二十九年始，蚕桑之业，北可春、夏皆养。南方加秋，蚕民自行其是。

天色渐暗，秦皇所行人马下岛登船。夕阳已坠，沙鸥盘旋而鸣，海浪拍打滩礁之声，此起彼伏。帝、妃与众卿举宴畅饮，夜宿巨艎。二日晨起，饔膳过后，解以缆绳，吊起石碇，扬帆起航，向西北而去。

日禺达之罘岛。停艎登岛，腄县县令曲罡率县丞、县尉，及之罘乡三老、有佚、游徼等官员早已恭迎于此。上千虎贲开道，秦皇携宠妃黎姜主车，蒙毅为御，驾七骥，率列候众卿，爬坡上坎，至阳坡。秦皇路见苍翠欲滴，古槐萦绕。问曰：已至何处？胶东郡守田丰答曰：回禀陛下，此乃齐之八主，阳主之地。秦皇闻而问曰：阳主为之何神？腄县县令曲罡答曰：回禀陛下，阳主乃海石所化，掌以人间水旱疠风。帝闻之惊曰：“莫非天有灵犀乎？朕之先祖庄公嬴褀，有一弟名嬴康。少时得疠风，疠所疾医隔之于山舍，众皆曰必亡。嬴康夜梦天神，告其曰：汝为东海之石降世，坚不可摧，疠风七日自愈。后果愈，后有功于周宣王，赐封梁伯。《国语》亦曰：雨毕而除道，水涸而成梁。今闻阳主亦为海石所化，主管水旱疠风，岂不与梁伯嬴康所合？众卿闻而皆称奇！秦皇敕令：封阳主为梁王大帝，携众卿于祠祭拜。又登老爷峰，入迁乔谷，瞭茫茫龙海，观翁婆奇石。命众卿议拟碑文，上卿李斯撰书刻石，立于之罘之台。其曰：维二十八年，溽暑之未，兰秋且至。皇帝东巡，初登之罘，临眺东海。雄沧横流，从臣耀荣，旷古烁今……

秦皇下的岛山，巡视之罘港口，水丞王虎叩首恭迎。只见官船、商船、小舟纵横交错。官船之上，有运盐铁的，也有运粮食，布帛的。数千小舟载着胶东郡所辖县、乡、里之海鱼、药材运来港口，转装在商船之上，输送至其它郡地。之罘乡三老初安向秦皇敬献当地特产鲅鱼品尝。尚食令命御庖为帝，妃制鱼膳而食。帝嫌之鱼刺扎嘴刺喉，不愿食之。当地一老妪闻之，教御庖将鲜鲅鱼取肉去刺，剁为末，拌以海盐，加入一点石磨碾之稻粉，作成丸子，串箭矢之上炙烤，帝、妃食之，外酥里嫩，鲜美无比，不由得吃了好多。

郡守田丰令水丞王虎取港口储冰数百罐，搬用至帝艎上，为帝、妃，众卿解暑。日昳，郡守田丰、郡尉牟诚携腄县各官员，跪送帝艎航离之罘岛，往琅琊郡驶去。

任仲接到调令，前往稷山，祭拜亡妻妫如云、忠婢妫雨、妫雪之墓。又往牛山祭奠“忠勇五大夫”任义之冢。二日，与郡尉吕横辞行。吕横恭贺其复得重用，置酒饯行，送至三十里外，相拥而别！任仲骑赤胭良骥，几日来，马不解鞍，越青州，过潍县，西莱，达腄县县邑，先照会县令曲罡，当晚驿旅住下。二日，携曲罡简令，达之罘码头。水丞王虎安置官船，渡任仲前往莒岛。

秦皇所行人马，驶六膄巨艎，复穿成山头，劈波斩浪，向西南航向疾行。三日，达琅琊港口。通武候王贲、建成候赵亥、左丞相王绾、上卿王戊、五大夫杨樛，琅琊郡守无涯，郡丞王角，郡尉伍峰，监察史勾川已恭迎码头。沿途驰道两旁，步甲设岗，举郡黔首跪迎。秦皇，黎姜当晚入住琅琊郡行宫，次日卯时，武城候王离令两万骑甲分兵将琅琊郡，琅琊台合围，三万步甲，分置驰道两旁，三步一岗，由琅琊郡城门一直延伸至琅琊观台。奉常赵怀、琅琊郡丞王角、郡尉伍峰率一些官员先行登琅琊台备仪待命。辰时二刻，尚衣丞令宫侍男女为秦皇，黎姜沐浴更衣。晨膳毕，帝、妃主车，蒙毅为御。驾七骥，携列候众卿、郡守无涯、方士徐市，三千虎贲开道，四十八御卫分置帝與前后左右，再三千虎贲垫后，戎旃蔽空，气壮山河。由琅琊郡奔赴琅琊台。

道途年久失修，崎岖不平。坑洼深处，虎贲以铜铫取以山土，为帝與铺道。日禺达观台，帝观旧越廊亭，残垣断壁。临台望海，感慨万千！疾曰：昔日越之勾践，卧薪尝胆，灭吴称霸。徙都琅琊，借势筑台，抒怀壮志。然不过区区二百载，已疮痍满目，古越灰飞烟灭！今大秦帝国，必以越为鉴。永塑所向披靡之铁甲，世铸牢不可破之边陲。心怀天下，威震四海。为江山得以永固，历久之弥坚乎！众卿皆呼曰：愿陛下千年益寿，吾秦万世不朽！奉常令侍从设以龙案，九鼎焚香，置玉龟、白帛、牺牲，祭祀东海。

方士徐市携一道人前来，拜见秦皇。帝见道人鹤发童颜，仙风道气。问其氏名，何龄？道人答曰：老朽安期生，已期颐之年。秦皇闻之，惊而复悦！奋曰：原来先生便是安期道仙，那日于新甫山，闻嬴谷人夫子述先生之德，慕名以久！今有缘在此所逢，真乃天赐之福也！不知先生为何突现身在此？老道回曰：老朽便乃琅琊阜乡人，前些时日，由凤凰峰云游回乡，为乡民悬壶治疾，传道授经。今上琅琊台采药，适遇老友徐市，被其携来。陛下躬身琅琊之山，可否知其来历？

秦皇曰：初登仙台，愿闻其详？安期老道曰：据上古所传，此琅琊山，乃一对恋人所化。男曰琅哥，女曰琊姑。二人清莹竹马，总角之交。长大结为夫妻，更是情比金坚，形影不离。相敬如宾四十年，皆已白发苍颜。有一天，琊姑梦到一海神，对其曰：汝愿与琅哥天荒地老，永久相守吗？琊姑答曰：当然愿意，可人终归要逝去。海神曰：东海之北，有一神山。长有不老之草，取之所食，便可长生。琊姑醒来将梦述与琅哥。琅哥伐舟出海，果取神草归来。二人食后，又活了数千年。天帝闻之，对其二人曰：汝等乃凡人，岂可与天地同寿？二人答曰：岂敢与天地相比，只是想长相守。天帝曰：这好办，将二人合体化为山，便是此琅琊台。

宠妃黎姜闻之，感而泪流不止！秦皇亦大乐，复曰：吾与爱妃黎姜，亦相识于总角之年。高山流水，不离不弃。今同登琅琊，闻得先生所述，心驰神往。令郡守无涯即刻征调三万黔首于此，免赋税十二年，以三月之期，重筑琅琊台。

秦皇与安期道人一见如故，见天色已晚，便

带回行宫，秉烛夜谈。帝问曰：敢问先生，世间果有不老之人，长生之药乎？安期道人答曰：远之彭祖篯铿，近之李耳，王诩，皆为不老之人。至于长生之药，必定有之，有缘或可得之。贵在心诚则灵乎！帝闻而笃信不已。安期道人献神丹数瓿与帝，帝赐黄金玉璧与之，畅言三天三夜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