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血，血，人血
“除灵师大人，这，这是……”
跟着上杉升泽走远，山村贞子有些结巴，总觉得口袋里的钱不应该拿着。
那双纯良的眼睛此刻有了种做坏事的慌乱感，上杉升泽叹了一口气，像是恨铁不成钢：“讲价，买东西要讲价的，谁告诉你人家报多少，就给多少钱了。”
“哦……”似懂非懂，山村贞子觉得上杉升泽的做法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想不明白的她抱紧了怀里的肉，想着剩余的钱应该还能买点东西，不至于拿水煮一煮。
走在前面的上杉升泽一直观察村庄，看到了饭店：“不是说吃饭吗？自己做很麻烦。”
“没有钱……”
山村贞子磕磕巴巴的回复让上杉升泽一拍脑袋，有些无语。
这里的猪肉两斤都黑到一万日元了，其他的物价怕不是都要高到天际。
本以为出个差搞完能立刻到账三十万奖金，还能提前奢侈一把，来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好家伙，三十万日元怕不是吃不了几次四菜一汤。
上杉升泽郁闷跟着贞子回到山脚，从山下看山顶神社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整个鸟居都被高大的树木遮盖，就算是最高处的神社，也只剩下参与一点。
如果不去宣传，光是旅游那种随意的心情，几乎是发现不了这个地方居然建有一个神社。
这也是没有游客的原因，不然山村贞子也不至于窘迫到如此地步。
来参观的本国人不一定，但海那边国度的人，动物都能投喂成挑食的地步，更何况是山村贞子这种温顺的性子了。
上杉升泽拿过对方手里的袋子，倒不是照顾女士，而是生火做饭真的是字面意义上的生火。
这所神社很原始，没有专门的煤气管道，贞子一向是捡山里掉落的树枝和小树干，如果捡不到会去杂物间拿柴刀砍一些柴储存。
一般人会觉得这样很新奇，但曾经带着妹妹有过一段这样时光的上杉升泽来说，他那时的处境还不如现在的山村贞子。
毕竟她在神社只要不是纵火，一般没人会管她，可在他东京内城。
别说木材生火，就连多点烟都会遭到邻居的举报。
还好当时是有一位从乡下被家人接过来养老的爷爷，怀念曾经的氛围，给他们不断游击的地点找了一个固定场所，这才勉强度过了那个交不起煤气费的时光。
回过神，本来他想要主动去捡柴让山村贞子去神社拿柴刀，没想到对方其实在他来之前，就砍了一大把柴。
绳子捆好被放在山里某个位置，还编成了一个背篓的样子。
捡起被枫叶埋起来的柴刀，很熟练的背起柴火，山村贞子仿佛不需要判断方向，直接往一个位置往上爬山。
轻快的脚步看不出一丝费力的程度，他们很快找到了登上的石板，山村贞子一时间像是忘记还有个人，跳着走在了前面。
上杉升泽默默跟在身后没有去并排走，他体力经过长期劳动不弱，远远称不上费力。
同样，他也不是故意落在后面像痴汉一样试图去看人家裙底的风光。
身上的巫女服盖住脚踝，穿的很严实规矩，在枫叶染成渐变色的地面上是一道无法忽视的场景。
可在上杉升泽目光，哪怕抛去这些密植的植被，整个神社暴露外面，在生活在上面的山村贞子也给他一种，像是真正的神子意识不到被囚禁在高处。
他们穿过象征进入神域的门，也被称为天门、神门，外界的说法是鸟居。
大红的漆色其实有些掉色了，露出水泥的色调。
来到了这里，那么距离神社就不远了。
守在门口的狛犬忠诚屹立在原地，上杉升泽还特地摸了摸。
漆黑的狛犬很光滑，上面散发着丝丝冰凉，看过阴阳寮传过来资料的上杉升泽知道这种温度代表着驱邪除魔的灵还存在。
它们上面也并没有突兀有什么被破坏的凹槽，这说明神社的恶灵并未逃出来。
“外来恶灵？”
上杉升泽心头一动，顿感棘手。
如果是本地神社封印的恶灵还好说，封印是一个长期过程，除去一些非常特殊的恶灵，绝大部分恶灵都会逐渐力量消磨，直至达成“成佛”的条件，去重新投胎转世。
这种恶灵就算意外出逃，也离不开本地的范畴，神社只要不是彻底摧毁，会进行二度封印。
只不过这种封印唯一的作用是防止恶灵出逃肆虐，只会维持半个月，这才是让除灵师出差的原因。
但，如果是外地的恶灵，那就不一样了。
恶灵并非没有心智，有一部分具有智慧的恶灵会专门伪装成羸弱的样子，从而去猎杀经验不足或者是新手除灵……
“啊！”
他突然听到了山村贞子的惊呼声，猛地抬头穿过一个拐角，看到了以一个老人为首的一群人。
看到那群人的上杉升泽一点反应都没有，拍了拍山村贞子的肩膀：“好了，现在有钱了。”
贞子没有听懂，但她看到了拄着拐杖一向威严的老村长快速跑过来，恭敬的在上杉升泽身旁弯腰鞠躬。
她看不到上杉升泽眼底复杂的情绪，只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人和颜悦色的交流了一会，就去了刚才看到的饭店。
上杉升泽大摇大摆的坐下，一旁老村长无论是言语还是举动都很是小心。
端上来的菜是山村贞子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存在，上杉升泽注意到这孩子的不好意思，主动叫服务员盛了一碗饭。
上杉升泽与老村长没有吃，只是找个理由聊事罢了，继续东扯西扯，拉家常闲聊。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人陆陆续续出现在饭店里。
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道冲击着鼻子，上杉升泽神色自若，仿佛什么都没闻到。
顿了下筷子，豪迈的夹了一块只有猪味的肉放进嘴巴里咀嚼，瞅向几个来到饭店嫌恶的瞪了一眼正在吃饭的山村贞子，仿佛她是什么污秽之物的小年轻。
老村长也是很懂味的抬眼，但并未说话，点起香烟满是愁苦的坐到了旁边：“既然人到齐了，那么就不耽误这位除灵师大人的时间了，大家姓名说一下，把遇到的事情，都讲讲吧。”
“最近家里二楼空置的杂物间，总是有脚步声。”
“我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总能听到其他人喊我的名字。”
“上一次我工作到深夜，回去洗澡的时候，发现淋浴的水龙头里流出来全都是血……”
“我的孩子失踪了，怎么也找不到……”这个开口的女人相对来说特殊一点，她的话更像是一件拐卖事件，与恶灵并没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