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山贺俊雄再临
“我，我……”心中焦躁的火焰像是被一盆凉水倾倒，高木抱着头，那勉强入睡后侵袭他的梦魇，似乎很快就要呈现进现实里：“不，不是这样的！”
打开门似乎要离去的上杉升泽又折返了回来，挡住高木的视线，快速将两个苹果揣进兜里才开始说话：“高木老师。”
也许是迫切的需要得到别人的肯定，高木奇迹般的镇定了下来，露出了在学校才有的老好人人设的笑容：“同学，还有什么事吗？”
上杉升泽当着他的面，拿起剩余的几个橘子，座椅也搬到了床边：“虽然不能完成老师的请求，但是我相信您肯定需要这个。”
橘子不是硬皮，是很好剥的类型。
吞咽橘子的高木拼命咀嚼着水果里的纤维，他早已经饥肠辘辘，原本定期会喂食的护士在昨天中午后就不再出现。
疯狂进食的高木没有看到，俯身投喂，依旧有意挡住一部分视线的上杉升泽，拿着水果刀，割开了束缚带上下各一厘米。
无需多言，原著里的高木大概率是被囚禁病院，在被遗忘后那份发狂的饥饿，最终激发了求生意志挣扎成功，逃脱了这所精神病院。
而有了他的暗箱操作，上杉升泽相信一个人的求生会有另外一个分支。
就算高木真的废物到向死而生的勇气都没有，可谁又肯定，眼前的高木是大家认识的那个高木老师呢？
与富江相处这么久的前“爱人”，上杉升泽可不相信他的内在与外表一样正常。
把所有的橘子都塞进了高木的嘴里，打开门离开了病房。
进入厕所冲洗着手掌，嫌恶着搓了好几遍、
被富江影响的护士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一楼接待室的老人还在沉睡。
上杉升泽靠近，大胆伸出手拨了一下眼皮，看到了老人眼球是翻转的：“你还真是，祸害别人不轻。”
为了一个高木，整个精神病院的基本运作都要瘫痪了。
看了一下手机估了个大概的时间，蹲下，把老人的脚放平。
自己的脚毫不犹豫的踩上了老人的脚板，用力碾了几下。
趁着老人的眼皮在颤动，快要有清醒的迹象，上杉升泽快步离开了精神病院。
回去的路还是好走的，他耽误的时间不多。
卡好充足的时间，回到家的他把顺走的两个苹果拿了出来。
冰箱是没有的，他拿了装汤的盆，接了点刚好没过苹果的冷水。
另外一个苹果被他扔进了浴缸里，相信富江醒来，看到后会吃掉的。
简单洗了个脸，感慨着学校发的校服质量居然这么好，继续换上了那件只有一半的衬衫。
打工时间到了。
这里的路程需要步行，他来到店铺，与接待处的店长先问好，来到后厨。
惠子阿姨经过一晚上的调整，见到他也不尴尬，表情跟平日一样温和。
这让有些忐忑的上杉升泽松了一口气，那就没必要换掉这份十分不错的工作。
或许这就是成年人的安然自若吧，他的修行还不够。
四点到五点，准确来说是五点半的工作时间更多是用于准备。
虽然也没什么可准备的，惠子阿姨不会省那一点搬运费用，每天送来的食材都被送货人员放在厨房规定的地方。
店长的身体还很硬朗，店铺还没开门，桌椅都会擦一遍。
上杉升泽更多是帮惠子阿姨递一些食材，做好后试菜。
而根据菜谱调整的样品，也不可能难吃到哪里去。
被投喂到五点半，陆陆续续的下班族进入店铺，真正的忙碌期一如往常。
没有什么惊喜的迎客送客，一直持续到深夜。
一个怯生生的身影掀开了门帘，走入店铺，替代店长，站在接待位置的惠子阿姨刚习惯性升起的笑容，瞬间止息下来。
山贺俊雄！
惠子并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名字，也不需要知道。
被丈夫伤害的缘故，她对于人身伤害这一行为很是敏感。
赶忙扭头往后厨喊了一声：“上杉君！”
惠子的呼唤比正常接客提了一个声调，这个时候一个可靠的男人能够给予很大的安全感。
上杉升泽提着冷冻鸡腿疑惑的探出一个头，顺着惠子示意的眼神，看到了在门口立正的山贺俊雄，皱起了眉：“你怎么来了？”
店内还有喝酒用餐的客人，他可不敢赌这位在伽椰子面前晃荡的未来“亲儿子”，会不会一个不开心把所有人都杀了。
“我，我来吃饭。”
第一次背着父母来到饭店点餐，山贺俊雄很是紧张，尤其是与上杉升泽审视的眼神对视，更是声音都在发颤：“我，我带了钱。”
像是要证明自己不是来捣乱的，他从口袋里翻出攒的零花钱。
熊孩子的家长对他还挺好，零花钱居然是一张整的一万元。
上杉升泽的视线往一万日元多看了两眼，放下鸡腿，揉乱了山贺俊雄的头发：“行了。”
没好气拿走他手里的钱，重新给塞到裤子里，可不敢收他的钱。
天知道上面有没有什么诅咒，或者现在揣在兜里是日元，等到离开复查就直接就没了，这不还是白嫖：“这顿我请你，吃完以后别来了。”
听完前面的话，山贺俊雄笑了一下，又很快明白了到底是说了什么，嘴巴一撅，低着头，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心情不好。
手指弯曲给了一记头粟，对抱着头委屈到流泪的山贺俊雄没有丝毫怜悯：“哭，哭有什么用。”
保护未成年的身心健康可不是他的工作范围，别看现在山贺俊雄看上去乖巧，只不过是熊孩子遇到不好惹的人，生物的基本趋利避害性罢了。
就算现在，整个人生都改变了的山贺俊雄真正认识到了错误，可那又能怎么样？
冲动之下差点毁掉惠子人生，这个熊孩子从来就没有在如今的家庭教育里，吸取到应有的教训。
一个天生邪恶的小鬼，他当初看电影的时，还以为山贺俊雄是因为伽椰子撑腰才这么嚣张。
旁边的客人只是好奇，也没说什么话，估计是当成他亲戚的孩子了。
推着山贺俊雄的肩膀，一直到客人少的角落，没拿抹布，手往凳子上擦了擦：“坐，再哭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