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意识深处
美夜说的是对的，明日奈无法承受住进化药的强烈副作用。
她只不过是个连混血种都算不上的普通人，那些蕴含着龙血成分的药剂在瞬间就彻底摧毁了她的身体，令其心脏骤停。
明日奈毫无反应的倒下，此时她的脸上仍旧挂着仍未干涸的泪痕。
然而尽管她已经死去，周围的死侍们仍旧在试图靠近。
这是很反常的行为。
通常死侍们只会对活人的血肉起反应，明日奈死后这里距离的死侍们大多都会散去，只有剩下的一两只会留下来啃食她的遗体。
可眼下死侍们却为了争夺起明日奈甚至大打出手了起来。
这是因为明日奈身体里残留的进化药成分，死侍们一开始就是为了这份力量而来的。
眼下怪物们无比渴望得到她。
这时，黑暗中的某个身影叹了口气：
“虽然这种乱来的做法我不认可，但多少是个勇敢的女孩，怎么能够让你们这群卑劣的怪物随意亵渎她呢？”
老板娘苏恩曦出现在了走廊上。
眼下她也换上了一身作战服，一头长发绑成了便于行动的马尾。
平时以后勤和文职人员的身份自居的她竟然跑到了这种地狱般的战场来。
苏恩曦拿出了一把格洛克自动手枪，对准走廊里的无头怪物一头赏了一发炼金子弹。
怪物们瞬间被命中后死去，老板娘这时才走到了明日奈这边。
有了之前路明非复活美夜的先例，她清楚这种情况下女孩的命或许还有救。
“毕竟你也替我照顾了我们家衰仔那么长一段时间。”
叹了口气后，守财奴性格的她竟然拿出了一支无比珍贵的血清。
这是这段时间她花了大量金钱和时间，按照路明非提供的思路自己美夜的血液样本制作出来的珍贵道具。
“就当是替他还你这个小房东人情啦。”
苏恩曦一边抚摸明日奈的脑袋，一边将血清注射进了她的体内。
“剩下的就是看运气还有你自己的意志了。”
老板娘一边说一边看向了美夜加房间里正男的方向。
“不知道那边还来不来得及，毕竟老娘难得在日本捞了一个还不错的员工。”
话音落下，苏恩曦突然挑眉，因为她注意到怀中少女再次发出呼吸。
那颗停止了的心脏重新跳动了起来。
这瞬间，名叫甘城明日奈的少女的命运也被推向了全新的轨道。
——
路明非默默注视着面前的美夜。
刚刚他已经目在记忆中睹完了她和明日奈决裂的经过。
现在记忆全部结束，路明非终于可以和美夜面对面交谈。
两人此刻正置身于一片昏暗的空间之中。
这是他与美夜的精神深处，眷族与创造主之间看来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进行沟通。
率先开口的是美夜。
精神空间里，美夜的样子还是已经被龙血侵蚀过后的姿态：
“好久不见啊前辈，见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可见到你这样子我却无法放心啊美夜。”
路明非轻声说道，看到他这幅模样，美夜露出笑容：
“前辈你是在因为我的经历难过吗？”
“前辈你还真是个好人呢。”
美夜突然毫无预兆的朝路明非说道：
“美夜很喜欢这样的前辈你哦。”
“美夜还是第一次喜欢上某个具体的人，这份感觉真的很美好，前辈你是美夜的初恋呢。”
完全没有丝毫的试探和递进，路明非注视着美夜笑容灿烂的向自己告白。
路明非下意识的挠了挠脑袋。
如果是以前的话，他可能会说一些妹啊初恋看上哥那你真是瞎了眼这种烂话。
又或者自卑的认为对方喜欢的只是经过包装后的自己。
就像是从前和绘梨衣相处时那样。
当时路明非根本不敢喜欢上眼前这名女孩。
因为他又蠢又自卑，自顾自的以为身为上杉家主和象龟宝贝妹妹的她是个什么都拥有的公主。
而他是靠楚子航和凯撒两个在高天原拼命卖酒包装出来的屌丝。
如果撕下这些标签，那么摆在绘梨衣面前的不过是个又怂又孤单的屌丝。
最后甚至也是因为这份自卑与怯懦害她被赫尔佐格抓走。
这么多年过去了。路明非多少也成长了一些。
他坦诚的向美夜开口：
“谢谢你美夜，能够听到你这么说这是我的荣幸，我真的很高兴。”
“但前辈你不打算答应美夜的告白吧。”
美夜突然这么问道：
“我这边也是能够感受到前辈你内心在想着些什么哦，刚刚听到告白时前辈你心里明明想到了其他人。”
“是啊，我承认我的确我想到了其他人，抱歉。”
路明非坦诚回答道：
“老实说我没你想的那么正经和优秀，我也是会因为有人喜欢而飘飘然，因为漂亮女孩示好就在心里暗爽的人，也希望能够被很多美少女们喜欢。”
路明非真正直面自己的欲望：
“如果是真正的美夜说喜欢我，我一定会高兴得当晚都睡不着觉吧。”
“可你不是她。”
突然，路明非语气一转：
“你只是代替了她出现的某个东西。”
从开始告白起，面前的女孩用的就是美夜这个词。
如果是美夜会喜欢路明非。
如果是美夜，不会这么直接将这份喜欢说出口。
眼前这人并非是路明非认识的那个美夜。
而她刚刚说的那些倒不如说只是在转述某种类似遗言一般的话语，令路明非完全高兴不起来。
“美夜”眼瞳中闪烁着某种光彩：
“前辈你说的没错，原本的美夜已经死了呢。”
“我虽然拥有和她一样的记忆，甚至和她一样的身体，可却无法成为她，也无法认同她。”
“相反，我觉得她的烦恼和心思简直不值一提，父亲死了有什么好难过的呢？还有其他人死也是，归根结底全都是因为他们太弱了。”
“那个叫做赫尔佐格的人就说的没错，区区愚蠢的羔羊凭什么敢忤逆拥有力量的我。”
“我要是美夜的话，绝不会像她一样默默压抑自己，有人挡我道我就杀了他，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我就去抢过来。”
美夜主动向路明非展示起身上的龙化痕迹：
“毕竟这就是身为我们，身为龙族应该有的思想不是吗？”
新生美夜笑容无比灿烂：
“话说回来，我之所以能够诞生在这个世界上还都是多亏前辈你呢，、这世上唯独前辈你对我来说是最为特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