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空地牢:开局捡到亚人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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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瓮中困魂

后来,那个大头娃娃被平克加了几笔,象征着方舟四肢关节上的虾壳状护甲。

“好了,以后这就是你,你的一切冒险事迹都会被记录在这里,直到我写不了为止。”

……

聚落里的人们行色匆匆地在这附近游荡,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忙碌,未盈依然紧紧地跟在身后,时不时地提出一些方舟没法回答的问题:“先民大人,以前还没地牢的时候的生活是不是每天都在享受啊?”

“不是的,我们必须上班,然后挣钱,才能活下去。”

“上班?上班是什么意思?”

“就是去一个非常密闭的地方,然后和一大堆可能是人或者不太像人的东西打交道,然后在击败其中的某些后,就能获得一个月或者一年的钱?”

“钱?”

“钱……钱就是功勋,就是在刚刚的卷轴上记录的东西。”

“好抽象的东西。”她撇着嘴,随口抱怨了一句。

“确实,”方舟随口说了一句,“非常地抽象。”

“你的亲人呢?”

“我有个妹妹……如果当年没出事的话,应该也和你差不多大。”方舟伤感地回忆着。

“抱歉。”

“没什么,比起后来,这算不了什么大事。”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后来?后来我被塞进了罐子里,来到了你身边啊。”方舟得意洋洋地说着,只是眼角偶尔闪过的晶莹泪光还是被未盈捕捉到了,但她并没有说出来。

“为伟大的先民鼓鼓掌吧!”方舟叉着腰,做出了一个尽自己可能做得出来的最拽的表情,但依然有少许的肌肉不自觉地抽动着。

“嗯!先民大人是最棒的!”未盈开心地鼓起掌来,掌声吸引了附近一些游荡的居民,他们好奇地看着刚来到聚落的方舟,时不时地祈祷两句,显然把他当成了神明在人世间行走的代言人。

方舟很快便厌烦了这种被当成猴子围观的感觉,便拽着未盈一路朝着恩雅婆婆的居所走去。

由于黑暗的原因,方舟感觉自己没少绕弯路。但最终还是到了,当然是在未盈的帮助下。

“恩雅婆婆休息了,但她嘱咐我一件事。”说话的是九,她站在居所外面,小声地提醒着两人。

“什么事?”

“在开展下一次探索之前,必须让我教你一些实用的战斗技巧。”方舟对需要亲自动手这件事颇有微词,但强龙难压地头蛇,他现在也只能听凭恩雅婆婆安排。

“至于十九,下次探索的时候你不准去!”

“为什么?”未盈娇声问道。

“恩雅婆婆的安排。”

“我不相信,”未盈对此很是不满,固执的认为这一切都是九这个姐姐编出来骗她的,“我要见恩雅婆婆,她上次才答应我让我进地牢的,不可能才去了一次就不让我去了。”

“她休息了,你不可以去打扰她。”方舟听到这一句,突然发现这暴躁老姐在面对自己妹妹的时候,格外的温柔,完全没有在人前那种拒人七分,口吐恶言的样子。

“你姐姐说得没错,下次再去可能会很危险。”方舟见状,也开始跟着帮腔。

“你们?!”未盈难以置信地瞪着两人,晶莹的红眼里是莫大的委屈,“哼啊~就要去嘛。”

“再大一点吧,未盈,你是聚落的希望。”方舟想起了自己以前的沟通技巧。

“哼,不好玩。”她说完这句,踢踢踏踏地往自己的住处去了,看得出心情很不爽。

方舟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转头又对上了九,露出一个尽可能温柔的笑容:“九小姐……”

看着他近乎谄媚的笑,九顿时感觉一阵恶心,

“别以为你只靠这个就能获得我的好感。”

方舟立刻收敛了许多。

聚落里没有明确的可以分辨时间的标志,也就是长时间的“黑夜”,原因很简单,这里的照明都已经损毁了。但地牢的入口会每隔固定的时间打开一次,那是用来间隔一个完整的“系统日”的切换标志。

而后来,人们学会了用一种地牢植物的提取物制作荧光沙,然后因此拥有了荧光沙漏。

聚落里会有专门的人使用这种沙漏提供报时,方舟每隔一段时间就能听到那个拄着着一根弯杖的“更夫”从这里走到那里,他的弯杖顶端用粗重的铁链拴着一颗硕大的铜铃,嘴里叫喊着所在的时间段。

方舟在疲惫了一整天之后,终于有机会来到一处属于自己的小小空间,这儿狭小,逼仄,黑暗潮湿,幸好方舟没有什么幽闭恐惧症之类的。

实际上,这地方让他想起自己小的时候,一家人挤在不足二十平米的出租房里的日子,那时候房间里还会弥漫着隔壁阿姨煮面的香气,偶尔会略有老鼠的吱吱声,但听起来却好像催眠曲。

父亲的鼾声,母亲的呢喃,散发着霉味的拖把拖过水泥地板的味道,所有人挤在一起。却在方舟的脑海中形成了最温馨的画面,他迷迷蒙蒙的时候又看见那小小的四层小公寓楼,那灯光昏黄的走廊,斑驳的墙皮,一层楼的人公用的厕所门口写着的男女二字。

还有妹妹。

还有健在的父母。

还有……

他睡着了,身边放着匕首,火绳枪被皮革包裹起来,放在卧榻边上。说是卧榻,实际上是一处拆散后又用绳子栓接好形成的类似吊床的废土风家居,上面铺着皮毛。

有一说一,这地方的毛皮制品是真的多,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方舟在睡梦中又回到了小时候,他追逐着嬉戏着,想要抓住前面跑着的妹妹,但却似乎隔着很远很远,妹妹甩开他的手,向着楼底下跑去,他急忙追了上去,但等到他飞奔下楼却发现,楼下的一切都浸没在浓烈的白雾之中。

时不时还传来一两声怪叫,他害怕地回头想要上楼,却发现刚刚还在的小楼也不见了,一切都沉入了雾中,他害怕地在里面不敢动,周围却时不时地有黑影闪过。

他下意识觉得那是怪物,但又害怕自己的妹妹遇上怪物,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找。

“哥哥!”是她!

她的的声音忽远忽近,但始终找不到。

他一直怀疑着自己,一直否定着自己,那个十四岁的自己,刚刚发育却依然稚嫩的手臂试图保护着,但什么都碰不到。

最后,是一口瓦瓮,与记忆中的如出一辙,一口本来已经强迫自己,忘记却在这遥远异乡又重新想起的褐色瓦瓮。

他哭喊着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