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摊牌
幸运的是，宋盍接下来没让沈唯继续买什么股。
反而在两天后让她将购入的股票全部卖掉，一笔庞大的数字重新回到沈唯的账户。
这一来一回，直接让沈唯赚了十万。
沈唯将多出来的钱打给宋盍，被退回了一半，说是按照市场规矩，亏损自负，收入五五分。
两人就这样达成合作关系，接下来的几天，沈唯听着宋盍的指示按时蹲点在电脑前操作。
虽然不能保证每笔都是赚的，但几天的积累也让沈唯的资产翻了番。
就在沈唯以为两人会持续这样的合作时，宋盍突然单方面中断了联络。
其实也不算中断，因为宋盍断联前和沈唯说了他有事，最近没空看消息。
接连好些天的早起反而让沈唯形成了生物钟，到点自动睁眼，下意识就想打开手机看宋盍的指令。
和困意做斗争，沈唯好不容易打开手机屏幕，却在一片空白的对话框中恢复了清醒。
最后一条消息还是在三天，沈唯给他的暂时告别回了一个收到的表情包。
买股时看着数字增增减减和颜色红红绿绿胆战心惊，现在没事干了沈唯倒感觉少了些什么。
沈唯看着宋盍的空白头像沉默了一会，呼出一口气后将手机甩在床头，一个后仰舒舒服服躺回床上，正准备补一个回笼觉的时候，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会不会是宋盍的事情办好了？
沈唯一个鲤鱼打挺抓起手机，只见屏幕上赫然弹出三个大字。
顾长青。
她在心里暗骂一声晦气，皱着脸接起电话。
她在想什么啊，宋盍可从来都没给她打过电话，一直都是发消息。
“喂，”沈唯的语气算不上好，倒不是情绪发泄，是她实在讨厌顾长青，“你有什么事吗？”
“唯唯，你吃早餐了吗？我在楼下，给你带了早餐。”
“你来学校了？”
沈唯蹭地站起身，几步跑到窗户前拉开窗帘，往下看时一眼就找到了那个鹤立鸡群的身影。
讲道理顾长青的外形还是很能打，不然沈唯之前也不能那么喜欢他。
树荫下的男人朝她挥了挥手，还举起手里的一袋东西冲她示意，应该是给她带的早餐。
沈唯顿时有些头疼。
她是很不想去的，但人总会败在一句来都来了。
再加上直觉告诉她，如果她不下去，顾长青是真能在外面等着。
沈唯飞速地把自己收拾了一下，随手套了件外套就往电梯里赶。
也幸亏不是课间，电梯到的时候她独占一间，等待的时候沈唯一想到接下要面对的人便很不耐烦地将披散的头发挠了挠。
此时此刻她无比庆幸宋盍不在，不然她生怕好不容易找到的队友会看到这令人误会的一幕。
毕竟能让堂堂顾氏总裁在工作日送早餐，不知情的人真要感叹一句他超爱。
因着一路上没有停留，电梯很快到达了一层，沈唯急匆匆走出电梯，步子急得像是后面有洪水猛兽。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就和外面等着的顾长青对视上。
沈唯没力气喊，指了指不远处的石凳石椅。
顾长青心领神会，走到沈唯旁边，两人并肩而行，腿比较长的顾长青特意放慢了脚步配合沈唯的速度。
落座的时候顾长青也没露出嫌弃的表情，他挽起袖子将还冒着热气的蒸饺云吞拿出。
动作优雅，仿佛两人不是坐在街边露天的小板凳，而是在某五星级酒店。
“是城南那家的早餐铺，我记得你喜欢，一早让人买的。”顾长青边说边把筷子递给沈唯。
沈唯也被这香味勾起馋虫，接过筷子就不客气地大口吃着。
对男人祛魅后她也懒得装淑女，看都没看顾长青一眼，专心致志埋头吃饭。
她吃得急，没多久就把她的那份吃得干干净净，连汤也喝了大半，打了个饱嗝后安静地看顾长青慢条斯理地小口咀嚼。
沈唯知道顾家有食不言的规矩，看在这顿饭是顾长青带来份上，她安安静静地等着顾长青吃完，头脑放空地盯着旁边的树，一片一片地数着泛黄的叶子。
终于，等顾长青拿出帕子擦嘴。
她看着顾长青把帕子收回口袋，等了半响之后依旧没有的开口的迹象。
于是沈唯主动提问，“你来找我是想说什么？”
她问得突然，顾长青的眼里露出疑惑。
沈唯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你不会，是单纯来找我吃饭吧？”
“对啊。”顾长青理直气壮地点头。
沈唯只觉得自己被美食平复的心情又不受控制地开始翻涌，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们可不是没事能一起吃饭的关系”，沈唯深呼吸保持冷静，“这次就算了，我希望不要再有下次。”
她站起身，刚要走的时候被男人叫住。
“等等！”顾长青着急地拉住她的手腕，“唯唯，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天天一起吃饭不也是正常的吗？”
沈唯挣脱开他的手，后退两步双手抱胸仰视着顾长青。
“你是不是忘了，我不是沈家的亲生女儿，血缘高贵论的顾爷爷能接受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孙媳吗？”
“还有你自己，”沈唯眉头紧锁，“扪心自问，你不是也因为我的身世而轻视我吗？若我还是沈家的大小姐，你还会这样不提前说一声，自作主张地来楼下等我，不给我选择的余地吗？”
“唯唯，我不是这个意思，”顾长青着急解释，“我只是担心你没吃早餐，所以才…”
“你不是担心我没吃早餐，你是想走捷径。”
沈唯不耐烦地打断，此时她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
“说服顾爷爷，表明自己的态度，或是用自己的能力做出一番事业，这些事情哪一件事不比你早起带早餐要有难度得多？”
“但是你选择了最轻松的事，甚至没提前问过我想不想，方不方便，不就是因为在你眼里，我，或是宋盍，我们这些低你一等的人不值得费心对待。”
沈唯是平静的。
杏眼和鼻头圆润，她的面容是柔和的，此时却带着张扬的自信。
“我不需要小恩小惠。”
“我要的是尊重和理解，你是做不到这些的，以后不要再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