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双面间谍
“终，终于又见到您了，勇者大人！”
“勇，勇者大人请喝茶！”
花落葵看着面前两位紧张到发抖的少女，无奈扶额：“你们放松一点，我有那么可怕吗？”
“不，不是可怕，是激动！”
“是的！昨天您走的好早！我们来到圣宫时，您已经离开了。如果早知道您是勇者大人，我们绝对不会为了偷懒故意迟到！”
“哦～～我说昨天怎么没见到你们，原来你们在故意偷懒啊。”
“咦咦咦！！说漏嘴了！”
“勇者大人，请千万不要告诉宫司大人！”
看着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两人，花落葵忽然想捉弄她们一下。
“嘿嘿嘿！”她邪恶地笑道，“那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
“我们一定好好表现！只要是勇者大人的命令，无论什么我们都会遵循！”
“什么都可以？”
“是！”
“那在下午的游戏里，你们要不惜代价的帮我拿到第一哦。”
两位少女正要答应，一旁看戏的风见暗香绷不住了：“喂！落葵！你这样是作弊啊！”
“可她们都是自愿的啊，不信你问她们。”
风见暗香一看两位朋友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不用问了。
不过很快，她也找到了应对策略。
既然她的两位朋友要帮花落葵争第一，那她干脆就放弃第一，将精力全部放在攻击两位朋友身上，让她们去当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
反正受惩罚的是排名后半的人，她只要排在前三就够了。
见面时的小插曲过后，众人开始帮风见暗香父母布置民宿。
对于普通民众来说，第一勇者祭的重要程度仅次于新年，节日氛围相当浓郁，最普通的家庭都会买一朵勇者花摆在窗台。
勇者花是第一勇者养过的一种花，那个年代它还不叫这个名字，在第一勇者牺牲后，这种花才被赋予了这个名字。
这种花不论是酷暑还是寒冬，任何时间都能开花，但一颗种子只会开花一次，从种下起不到一周便会彻底盛开，随后在维持花期三天后凋谢，并且再也不会发芽。
仿佛它匆匆来到世间，只为了那三天的绚烂，就像第一勇者的人生一样。
而第一勇者祭的三天法定节假日，正对应着勇者花三天的花期。
今天是假期的第二天，放眼望去，几乎每家每户的门口或者窗户处，都能看到一朵粉红色的小花。
忙碌过后，花石竹来到风见暗香身边，小声道：“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一下。”
风见暗香疑惑：“什么？”
“明天是苏怀夕的生日，所以今晚十二点后，我们打算给她一个惊喜。”
风见暗香闻言却是惊讶：“原来你们也在为苏怀夕大人准备生日？”
“什么意思？你也干了？”
风见暗香点头：“当然，我可是苏怀夕大人的忠实粉丝！初雨和露露她们也很崇拜苏怀夕大人。”
花石竹一乐：“那看来我们还想到一起去了。”
“我刚才还在愁怎么让苏怀夕大人知道呢，看来你和落葵已经有想法了？”
花石竹点头：“你们不是要守夜吗？一晚上光玩桌游肯定会有些无聊，所以我和落葵打算在合适的时机提议举办故事会，每个人讲一个小故事。”
“我们会故意把故事往恐怖悬疑上面引，为了制造氛围，到时候肯定要关掉灯，我们就趁着灯光昏暗的时候把礼物和蛋糕拿出来，给她一个惊喜。”
“不过苏怀夕对我们的房子很熟悉，那里也不方便提前布置，所以我们就想把场地选在你的房间，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风见暗香点头：“当然没问题，我这就去准备。”
“生日礼物你可以找落葵要，我的也在她那里。”
风见暗香回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
她离开后，苏怀夕来到花石竹身边：“你和她在聊什么呢？”
“没什么，我觉得一晚上都玩桌游太无聊了，和她商量着搞个别的活动。”
“什么活动？”
“鬼故事大会，你要不要提前准备一下？”
“最大的鬼都被我击败了。对鬼的了解，我比你们都要多。”
花石竹无言以对，被苏怀夕打败的八大魔将之一的“府君”，还真是最强的鬼。
那些恐怖故事中的凶灵或者怨灵，连给府君提鞋都不配。
在花石竹的沉默中，苏怀夕说道：“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
“什么时间？”
“和风见暗香熟悉的时间。现在问她‘第一勇者后代’的事，她应该不会选择隐瞒。”
花石竹恍然明悟：“原来是这个，我都差点忘了。这不明显是风见暗香随便说的吗？只不过田蕊馨当真了。”
苏怀夕却严肃地摇头：“我觉得不一定。”
“嗯？你有线索？”
“你不觉得风见暗香的精灵很眼熟吗？”
“哪里眼熟了，不过就是一支普通的花……”
花石竹的声音渐渐停滞，他放眼四周，目光所及之处，竟到处都是那普通的花。
风见暗香的精灵居然与勇者花长的一模一样！
勇者花的外表实在太过普通，他们之前见到风见暗香的精灵时，根本没将那只精灵与勇者花联系起来。
苏怀夕幽幽道：“而且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很在意。”
“什么？”
花石竹此刻才意识到，自己面前的少女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女孩，她是世界上最强的魔法少女，所经历的事情何其之多，这份敏锐的观察力，正是人生阅历的体现。
苏怀夕缓缓开口：“之前在圣宫时，落葵在圣树脚下突然消失，圣宫的宫司当时将这种现象称作‘圣灵化’。”
“之后我们得知，圣灵是圣宫对花之魔法少女的精灵的称呼，也就是说，人是可以通过之前那种现象转化为‘圣灵’的。”
“而风见暗香的精灵又与勇者花一样，这让我不得不产生怀疑。”
花石竹脱口而出：“你怀疑第一勇者根本就没死，而是被‘圣灵化’变成了圣灵，风见暗香不知为何知道了自己的精灵是勇者所化，所以才自称是勇者的后人？”
苏怀夕想说，她觉得所有花之魔法少女的精灵都是曾经的花之魔法少女所变。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猜测，要是圣灵化很常见，每位花之魔法少女都可以，风见暗香应该不至于一无所知。
万一只有勇者才能成为圣灵呢？从那个宫司的反应看，圣灵化也不是什么特别常见的事情。
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持，她也只能将猜测暂时压在心底。
顿了顿，苏怀夕点头，随后又补充道：“也有可能是将第一勇者的尸体变成了圣灵。毕竟第一勇者的死有很多人见证，这一点不太可能出错。”
“懂了，那就找个机会找风见暗香问个清楚吧。她既然能将这件事告诉田蕊馨，并且没有嘱咐田蕊馨不要乱说，那对她来说应该不是什么特别的秘密。用游戏获胜的真心话惩罚就可以让她实话实说了。”
苏怀夕点头：“我去把这件事告诉落葵，只要我们三人中有任何一个得到惩罚她的机会，就问这个问题。”
苏怀夕转身离去，她现在已经能放心让花石竹离开自己视野一段时间了。
看着苏怀夕的背影，花石竹忽然有种在当双面间谍的感觉。
时间流逝，夜晚降临。
风见暗香房间内，六人围坐在一张圆桌旁，身边播放着电视台举办的直播晚会。
十五岁的橙梦秋穿着成熟优雅的礼服长裙，在舞台中央读着开场祝词。
花落葵羡慕道：“梦秋姐好漂亮啊，身材也那么好。”
相比之下，她的身材只能算是普通。虽然已经开始发育，但距离橙梦秋那样的宏伟，还差的很远。
当然，比苏怀夕的私人飞机场还是要强一些的。
晚会开始，摄像头在舞台上方扫过，将前排嘉宾尽收眼底，风见暗香也发现了坐在前排观看节目的田蕊馨。
橙梦秋并不是晚会的主持人，念完开场词后，便在田蕊馨身边坐下，默默看着舞台上的节目。
姿态端庄，面带微笑，仿佛完美的女神级人物。
当节目开始演出，电视前的众人也开始了桌游的对决。
最近几年认真看晚会的年轻人并不多，但把电视开着当背景音乐也算不错。
风见暗香又拿出了一款新桌游，名字叫做《我真走了》。
听名字只会感觉莫名其妙，但游戏规则却相当简单。
游戏分为场地卡，决策卡，以及事件卡三大类。
场地卡共五张，是五个不同的冒险场景，玩家需要像闯关一样从第一张闯到第五张，便算一轮游戏结束。
决策卡每人两张，可以重复使用，分为继续探险和收手跑路。进入场地后便会触发事件卡。
玩家需要根据触发的事件选择继续或者离开，投票后才会揭晓所有玩家的投票结果，离开的玩家无法再次返回场景。
直到所有玩家离开或者死亡，一张场地卡才会结束。
事件卡数量最多，也是每回合都要抽取的卡池，共分为三类，分别是宝物卡、宝石卡、灾难卡。
宝物卡每个场景一张，如果没有出现该场景就结束，则会继承进下一场景的卡池中，最多五张。
宝石卡上写有1-30的随机数字，代表这张宝石卡价值多少宝石。
当该回合翻出宝石卡，则在场所有没有离开的玩家平分宝石。若无法整除则将余数留在场上。
选择离开的玩家可以平分场上所有宝石卡剩余的宝石，若无法整除，同样将余数留在场上。
不过宝物卡无法平分，有且仅有一个人选择离开时，才可以带走所有宝物卡。
前三张场景一张宝物卡等于5宝石，后两张场景一张宝物卡等于10宝石。
灾难卡共有五种，每种三张，第一张灾难卡出现时，场上无事发生，当第二张同样的灾难卡出现，则所有没有离开场景的玩家死亡，获得的宝石清空。
每当一种灾难导致玩家死亡，接下来的场景中便会永久减少一张该种灾难卡，也即最多减少四张灾难卡。
五个场景全部结束后，将以获得宝石数量的多少由高到低排名。
“规则都清楚了吧？”
见众人点头，风见暗香一边洗牌一边道：“那就开始了。”
风见暗香伸手，翻开卡池第一张事件卡，是只恐怖的大蜘蛛。
“第一张就是灾难卡吗？”
“暗香你的手好黑啊。”
风见暗香再次伸手：“相信我！这次会不一样的！”
第一张就是灾难卡，六人口袋里都干干净净，自然没人会选择离开。
第二张事件卡翻开，又是一只恐怖的大蜘蛛。
花落葵挠了挠脸：“额，我们是不是就死了啊？”
风见暗香神色尴尬：“是的。”
花石竹吐槽：“这运气，真的是……”
夏露：“是啊，暗香你还是去洗洗手吧。”
风见暗香无比羞愧，立刻用出极东群岛的传统艺能——土下座。
“十分抱歉！是我太倒霉了！”
花落葵举手：“那这次换我来吧！谁翻事件卡应该无所谓吧！”
风见暗香抬头：“自然是无所谓的。”
第二场景，花落葵洗牌后翻开第一张事件卡——一条大蛇。
“又是灾难卡。”
“不是吧。”
“这概率是不是有问题啊。”
第二张事件卡翻开，宝石×5。
场上有六人，无法平分，五颗宝石留在了场上。
第三张事件卡，宝石×4，依旧无法平分，场上剩余的宝石来到了九颗。
有人开始犹豫要不要走，毕竟已经出现了一张灾难卡。
这时，花落葵大喊：“相信我！后面绝对有大的！”
花石竹直接投出决策卡：“我相信你！”
“我也信！”
“那我走了。”
……
最终投票翻开，除了默不作声的封建暗香，没有一个人离开。
风见暗香嘻嘻一笑，独自带着场上的九颗宝石跑路。
“我就先走啦，你们慢慢玩。”
“卑鄙！”
“阴险！”
“狡诈！”
“冒充魔法少女！”
众少女看向喊出这句话的花石竹，没绷住笑出了声。
快乐，就是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