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成年人都有自己的体面
“皓哥，这不是钱多或者钱少的问题。”
苏然坦然道：“我想换个地方再试一下。”
“可你已经25了。”
电话那头的郭皓停顿数秒，继续道：“难道不为自己将来考虑一下吗？”
25岁，
对于很多行业而言25岁只是一个开始，但在电子竞技这个领域中25岁已经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年龄。
如果苏然是一位辅助选手那么25岁反而是一个优点，但他偏偏是一个中单。
“我打了十年，谈不上什么大富大贵但也攒了一点小钱，下半辈子只要不碰黄赌毒不去创业还是够用的。”
苏然轻声道：“去年JDG给我开的合同是1000W/年的首发中单，但皓哥你找到我说自己不甘心，明明从S9开始布局到S11，每次都是差一口气。”
“你想要让我过去TES当替补手把手把自己的大赛经验传授给左手，我说行，没问题。”
“你说俱乐部的预算不够，希望我能为了全华班的冠军委屈一下，我也说行，没问题。”
“世界赛的生死战，你说左手因为压力太大怯场了，希望我顶一下，我也说行，没问题。”
“打越南那一场我说了只要给我塞拉斯就能干爆对面中野，白色月牙非要说打后期让我选发条，我也说行，没问题。”
“那一场比赛四个人跟打假赛一样，下路送完辅助继续送，十分钟不到落后三千经济然后问我能不能carry，我也说行，没问题。”
“一个打后期的发条在十五分钟的时候连自己中路的线都顾不上，下路问我能不能帮忙，我也说行，没问题。”
“下路帮了转头就送，问我能不能再来，我也说行，没问题。”
“输了比赛之后准备接受采访四个队友跟自闭儿童一样，皓哥你说让我去应付一下，我也说行，没问题。”
“我一个人顶着压力接受采访回来，左手突然又不怯场说自己要去打DRX战队，我也说行，没问题。”
“回来之后全网都在讨伐TES战队的时候，一个首都IP的网友洋洋洒洒写下几千字小作文把矛头指向我，皓哥，难道还要我说也行，没问题是吗？”
郭皓：......
一时之间，他想说点什么但却无从开口。
“抱歉，我有些失态。”
回过神来的苏然叹气一声，道：“皓哥，我能理解你作为一个俱乐部的管理层做任何事情都要权衡利弊，但...不管是于公于私你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开口挽留我。”
“对不起。”
郭皓也是长叹一声，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忙着怎么跟投资人交代，完全忽略了俱乐部这边的事情。”
“我们都认识多少年了，没必要说这些客套话。”
苏然微微停顿片刻，笑道：“真觉得对不起我的话，麻烦早点把剩下的工资打过来。”
“哈哈，好，明天就打。”
郭皓爽朗笑道：“一分不少，还给你多发两个月工资！”
“确实要多发。”
苏然想了一下，道：“就当心理补偿费了。”
“你小子...”
就这样两人有的没的寒暄了十几分钟才是结束通话，
期间郭皓也没有继续挽留苏然，苏然也没有开口诉说什么委屈，就这样苏然也顺利恢复自由人的身份。
“相较于其他俱乐部的经理而言，皓哥这种确实可以当朋友，可惜啊...”
随后，苏然伸一个懒腰随后开始收拾屋子。
与此同时，郭皓在确认苏然不会续约之后也是安排俱乐部的运营对外发布两位选手离开的公告。
这是电竞行业里面的规矩，
当选手合同到期或者确认不再续约后俱乐部需要第一时间对外公布这个消息，毕竟谈不拢也不能耽误选手的转会。
TES战队宣布第一位离开的选手就是中单选手苏然，
这个微博一经发出瞬间在微博，贴吧，论坛中引起了热议，在他们看来TES战队终于舍得把这个人给踢了。
“就不该签这个扫把星的，拿这点钱去补个教练不好吗？”
“确实，TES战队根本不缺厉害的选手，只是缺一个厉害的教练，白色月牙这个废物满级号都能完成这样。”
“这下TES总该扶正左手了吧，我就想不明白了有左手怎么还能想签下那个扫把星苏然的...”
“怕不是郭皓吃回扣吃饱了，要不然为什么会签一个老登当替补？”
......
然而五分钟后，TES战队再度发布了一个离队公告。
左手也宣布离队了！
“TES疯了吧？卧槽，左手都能放的啊？”
“冷知识，左手去年就该走了，但半夜下楼上来一趟厕所然后就决定留下来继续坐牢。”
“哈哈，半夜rank的哥哥把左手给感动坏了，宁愿降薪也要留下来坐牢，我只能说哥哥把左手骗闷了。”
“左手这是要去哪？”
“外面早就传遍了，左手去京东，牙膏准备退役了，也许会去BLG吧？”
“啊B也是个倒霉鬼，zeka在LPL打不出来，回LCK就夺冠了。”
.....
而此时在忙得满身汗的苏然也是接到了诸多俱乐部的电话，聊了一下才知道原来TES宣布他离队后其他俱乐部就开始对他抛出橄榄枝。
什么WE，EDG，TT，UP这种中流队伍都想让苏然过来打中单，
别看现在网上全部是骂苏然的，
但作为业内人士的俱乐部管理层岂会不知道苏然的价值，虽然25岁算老登但好歹打了十年六进世界赛的职业选手。
他再菜还能菜到哪里？
其次就是作为自由的人的苏然合同并不昂贵，只要买过来就能够完全适配任何一个队伍的体系。
别的不说，买过来能打进季后赛就不亏，要是爆种再去争一下世界赛的门票那就赚大发了。
就连一向抠门的RNG都打电话过来想要询问苏然有没有兴趣，
“什么，你们是RNG？”
苏然一听到这三个字母的时候顿时直摇头，道：“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是个人都知道一只鸡进了RNG的大门最后都只剩下一堆骨头，他可不敢招惹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俱乐部。
然而挂掉电话后没多久，又一个电话响起来。
“不会又是RNG吧...”
苏然吐槽归吐槽，但还是很耐心接通了电话。
“你好，我们这边是BLG俱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