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上山寻虫
苏衍采买了东西，寻了无人之处，全都塞到了虫界空间当中。
本来里面就有不少药草，兼着他的朴刀，现在这么一放，却是更满了。
沿路出了后庙巷，来到云苍镇繁华去处，沿街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烧鹅的香味、通红的冰糖葫芦、热滚滚的肉汤......
城中繁华可见一斑，这数百年历史的云苍镇，富户不知道多少，玩乐之物更是如此。
不过苏衍身上只有几百文钱，如何能挥霍一二。
‘炼皮大成之后，再从街头吃到街尾......’
苏衍加快了脚步，以猴跃步赶路回了云前村。
夏税过后，各家都忙着赶山、种地，把家里的窟窿补上，眼下傍晚时候还是能看到许多村民都在忙活。
苏衍穿过村中小路，来到家中，便支起了一口大锅。
他将买回来的那青背岩牛肉切了一半，放入锅中炖煮，将那地血藤、丹芝一并放入。
五斤的青背岩牛肉其实并无多少，紧致的肉质，让它在体积上不过同等重量牛肉的一半。
苏衍等这牛肉煮熟，大口吃尽，然后立即站起了金猿桩功。
随着桩功运转，吃进去的食物快速消化，同时里面的能量也在被攫取出来。
苏衍只觉得胃部生出一股充盈、温热的暖流，然后逐渐向周身扩散。
大部分被这桩功淬炼出来的气血裹挟，好似浪潮一样，融汇到了皮肤所在。
“温补效果竟然这般好，而且源源不绝，与身体契合如此温顺。”
苏衍心中一惊，旋即露出喜色。
宝植也好，药材也好，那药力是如同开闸的水流，一股脑涌来。
而这荒兽血肉，却是徐徐而来，虽能量稍弱几分，但是胜在这润物无声之处。
苏衍可不想浪费青背岩牛的药力，定神站桩，一晃就是一个小时。
青北岩牛肉消耗大半，余下部分没有被气血之力裹挟，而是缓缓滋润身体，这点就是温补之效果。
苏衍感知着皮肉的坚韧以及那皮膜之下若隐若现的气血游丝，便知道自己炼皮小成又更进步了一些。
这些气血不止会强化皮膜，更能提供更加强大的防御力和力量。
“一鼓作气，再试试赤肤散。”
内门弟子有大收益，一门更加强大的辅功，一门武技，除去之外还有真正身份上带来的利益。
入了内门，才算是武馆真正的人，有了这么一层身份，以后行事就有了几分仪仗。
再就是那大荒山开山的事情，虽然李顺、典靖所言不甚详实，但是多少可以推测出这大荒山中只怕各家都有利益，开山便是这瓜分利益之途径。
内门弟子既是参与者，想来也是资源获取者之一。
光是荒兽肉便有如此效果，他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苏衍心中捋顺当下之事情，自语道：“先成炼皮大成，入了内门，再锻筋骨。”
他将大木桶取来，放入微烫温水，然后把三分之一瓶赤肤散倒入其中。
赤肤散入水即化，立即将一大桶水变成赤红颜色，好像是血液一般，明明只是微烫的热水，此时却好像有了沸腾的意思。
苏衍微微皱眉：‘下去该不会煮熟吧？’
心下虽然升起这般念头，但是手上动作却不见半点犹豫，脱了衣服，露出精壮身体，跨入了大桶当中。
他浑身浸入的药水当中，只把脑袋露出水面。
“身形虽然无法摆出金猿桩功，但若活练桩功，那便是将那种震颤与肌肉、气血运动的感觉融入身体，如此盘坐，未必不可......”
心有所感，苏衍当即感悟桩功，这稍一修炼，气息起伏规律，身形竟然开始调动起更多气血。
虽然不比站桩的姿势，但是毫无疑问是有效果的。
这般一来，苏衍心中一喜，立即更加沉浸心神，以桩功的变式，去吸收这一缸药力。
约莫三分钟过去，气血逐渐翻涌，皮膜感知到了药力的不断侵入。
但是苏衍忽然察觉不对，周身皮肤逐渐变红，温度也在悄然升高，好似抹上了一层辣椒油一样。
他心中有了不妙的预感。
果然十分钟后，热辣、剧痛的感觉灼烧着每一寸皮膜，好似将人浸入了滚烫的辣椒水。
先是滚水滚了一波，然后又有无数带火的蚂蚁啃食皮肤。
爆裂的药效不断在皮膜肆虐，在不断增强的过程中，也带来了难以想象的痛苦。
“天杀的赤肤散，叫这般名字。”
苏衍青筋暴起，脸色通红，却不见起身半步。
痛苦让他咬牙切齿，但是这目光却是流露出一股狠劲。
他连恶虎也敢肉搏，莫说这是辣椒水、滚水，便是带刀片碴子药水他也敢泡下去。
“左右不过痛疼......”
苏衍强忍剧痛，将粗重的呼吸调节，恢复肌肉的震颤，调动身体的气血。
足足折磨了自己一个小时，水体逐渐变成澄清，药力尽数归拢在身体当中，皮肤通红好似煮熟的大虾。
苏衍长舒口气，目中精光流露好似刀子，跳将出来，身形如猿，吸气入体，筋骨齐鸣。
就着药力，他又是站了一个小时的金猿桩功。
此番站桩，大起大合，好似暴怒恶猿，气血翻涌如洪，冲撞皮膜各处，将其铸成如铁一般的皮肤。
【锻体境：炼皮31/200（小成）】
【金猿桩功：79/200(小成）】
【猴拳：小成（21/200)】
金猿桩功又有进境，便是炼皮小成也往前多走了一两步，虽然不乏苏衍努力修行，但是这补药的作用却也不小。
“月上梢头，正好进山去会一会绒火蝎虫。”
苏衍收了功，换了身衣裳，只拿了背篓和武器，趁着夜里就向着山中赶去。
月色皎洁，老树影子交错，整座大山好似蛰伏的巨兽。
他踏入大山当中，阴水蜈蚣被他放了出来，潜藏在灌木当中紧紧跟着他的脚步向着山里行进。
如今的阴水蜈蚣虽然也只是成长期，但是身上紫色越发凝练，甲壳也越发坚韧，不似一只毒虫，倒像是一把兵器。
苏衍辨了方向，顺着里山的方向快速赶去，身形纵跃，不过一会功夫就已经没在灌木乱草之中。
他的脚程极快，而且这赶山的路，都是他之前开辟出来，自然也是熟悉。
不过半个多小时的功夫，就已经翻过了一个山头，来到了此前采过丹芝的地方。
“遮盖小路的蕨草没有被翻动，还有些蹄印，看来这几日没有发现这个地方，绒火蝎虫应该还在。”
苏衍看着痕迹，心中稍定，此处赶山人本就来的不多。
虽然也让谢二叔、郭云几人知道，但是他们往来也会如寻常一般，在路过的位置放置蕨草一类的杂草树杈掩盖痕迹，免得被其他的赶山人端了窝子。
加之日前正是夏税时候，这个去处一半会儿是没有人发现。
这对于他来说，自然是好消息。
一路小声慢赶，终于来到了这外山与里山交界的一处山沟子。
灌木乱长，青苔盖在山壁之上，好些个倒木横在山沟当中，地下就是一层厚厚的腐叶。
苏衍就着银白月光看去，就看见这好大一团丹芝倒木之上长着，好生肥大，难怪会让郭云几人动心。
“沙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