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杨刀解虎
杨掌刀拿起案上的尖刀，与另一把粗一点的剔骨刀相互摩擦，发出铿锵之声。
然后便见他一刀破入老虎喉咙，没入无声。
然后刀刃顺着喉咙，划过胸腔，避开骨缝，丝滑的划到了腹部。
‘好厉害！’
苏衍看得瞳孔一缩，这一手刀术丝滑，不只是对老虎结构了如指掌，更是对刀的掌控到达了一种程度。
‘这个杨掌刀也是武者。’
他紧盯杨掌刀赤膊，筋肉棱角分明，分割虎肉、筋骨，身形动作都有自己的韵律。
脚步如桩，动刀如斗。
‘且看你能学懂多少。’
杨掌刀注意到了苏衍的目光，却不做任何打断，而是专注于分解这老虎。
苏衍看得仔细，老虎转眼间，皮肉分离，好一张虎皮不带而外破口，不沾丝毫血肉的被剥了下来。
“果然是杨掌刀，解兽的本事山集坊市第一。”
人群中见了这老虎赤条条的筋肉，好生惊呼，却更加赞叹杨掌刀的技术。
先是皮肉分离，然后是骨肉剔除，杨掌刀的一把剔骨刀，如同切豆腐一样，分开老虎的每一丝骨肉。
只是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案板上一具虎骨，以及完全按照各个部位分割出来的虎肉。
“哚”
杨掌刀将刀往案板一插，这个响声才算是将苏衍惊醒，回过神来。
【金猿桩功：36/200（小成）】
杨掌刀似笑非笑，然后说道：“虎肉五百三十二斤，虎骨剔除脊骨和髌骨，一百二十三斤，脏器杂碎合计八十斤，血肉新鲜，这是刚打死的老虎，我给你溢价1成，合计算你74两银子。”
“多谢杨掌刀。”
苏衍没有讨价还价，七十四两银子已经是高价了。
骨肉单价不比宝植、宝鱼，但是胜在重量不轻，故而能有几十两银子。
杨掌刀挥挥手，让身边账房将钱给了苏衍，并且让一旁的伙计收拾了髌骨、脊骨和一大块虎皮递给他。
苏衍接过东西，又从银两里面将四两碎银捡出，在人群中一扫，见着了郑鹏刚。
“刚叔”
郑鹏刚一愣，却见苏衍丢来一物，下意识去接，入手发现是4两银子。
“劳大家招呼，这是四两银子，请刚叔帮我招呼一二，请大家在茶铺那里喝碗茶水，吃点东西。”
郑鹏刚听了，露出惊讶神色，重重点头：“衍哥儿，这事情交给我。”
茶铺一文钱三碗凉茶，便是些许面饼、干粮，也不过一人四文钱，足够请千人了。
坊市的人再多，也不会聚过去那么多人，足有剩余。
“衍哥儿大气。”
众人簇做一团，已经有人先去那茶铺占位置了。
能省下几文钱凑个热闹，大家都也都乐呵。
郑鹏刚逆着人群，找到了苏衍，抓住他手，靠过来低声说道：“衍哥儿放心，剩下银两，我今晚回去交还给......”
“刚叔，若是有余，便都给你，你不声张就行，昨日里多谢你帮我送二叔来坊市看病。”
郑鹏刚看着苏衍，见他言语磊落，的确是不在意这点银两，真诚的谢自己救了他二叔。
‘衍哥儿是真的成了。’
他心里感慨，忽然又低声说道：“今日早上有衙役来寻问前些日赵二癞子之事。不过衍哥儿放心，那日牛汉出事的时候，你我都在坊市，与我们无关，我爹已和衙役说清了。”
“今日我在坊市，听牛心村的人说是定了案，山中异虫为祸，牛心村已经遣人进山，看看能不能除了那虫。”
说完这话，郑鹏刚就被人群裹挟着去了凉茶铺，一晃的功夫，人也少了许多。
不患寡而患不均，你出些东西让大家一起分分，将这七十多两全都收入囊中，难免叫人嫉恨。
待人群散了，苏衍才悄然取出十两银子，见四周无人，递给了杨三刀。
“你这小子，有点意思。”
杨三刀并不拒绝，厚实的巴掌将这银两拿去，揣进裤兜。
“小子多谢杨掌刀解虎。”
他是一语双关，杨掌刀微微抬眸：“进退有据，还看出了点门道，你真是山户？”
“如假包换。”
“奇了。”
杨三刀眸光闪烁：“再送你一句，别炼死桩。”
说完，这家伙披上了短衣，遮住了赤膊，大步进了店铺当中。
“把虎肉收起来，立即送回酒楼，仔细点收拾，这是新鲜的肉。”
见着杨三刀离去的背影，心中惦记那句话。
‘不练死桩，这话似乎与我山中站桩，搏杀这恶虎的感觉相互印照一二，莫不是桩法进境之途......’
苏衍背着虎骨、虎皮，顺着人少的地方一拐，然后就直往的百草堂的铺子去了。
进了门与白山打过招呼，苏衍将背篓一放，里面的药材任由白山去清点。
而他则是向着后边走去，刚刚踏进后院，就听到了宋奇的声音。
“你可是闹了不小动静，怎的来了我这？”
方才动静之大，大半坊市的人都知道了，宋奇自然也不例外。
“来给您老送点东西，一张虎皮、几块虎髌好泡制药酒。”
宋奇抬头，笑了笑：“少说也有十多两的东西，你倒是舍得。”
“指点之恩，这点东西算什么？”
苏衍将东西放下，说道：“我今天寻了第一座里山，只找了三分之一个山头，遇到了这虎，与它相搏，侥幸胜了，需料理它的尸身，才下了山来。暂时未看到那血筋花。”
“寻花这事急不得......等等，你炼皮小成了？！”
宋奇猛地起身，盯着苏衍，他方才注意到，这小子用的可是搏杀一词。
搏杀，什么炼皮入门的人敢搏杀虎熊？
“侥幸突破”
苏衍眸光透着笑意，那宋奇面上尽是吃惊神色，伸手抓来，但见苏衍皮肤坚韧如牛。
“我前日见你，你与炼皮小成还有些距离，没想到竟然如此之快。”
“入了山中，我便站桩炼皮，心有所感好似猿猴在林，又与恶虎相搏，这才有所感悟突破。”
苏衍说起经过，然后说道：“方才见杨掌刀解虎，站法身形，运刀如意，动中含有站桩之意，与我在山中感知有相似之处，他点我一句‘不练死桩’，我尚未悟透，想和老爷子请教一二。”
宋奇闻言，忽然问道：“给了他多少钱？”
“解虎之后，私下给了10两。”
“倒是这胖子的做法。”
宋奇抚胡须说道：“杨三刀虽然只是筋骨境大成，不过不知道解了多少牛羊、虎熊，对这桩步、刀法理解确实不错。他说得不错，想要桩法大成，确实需要做到一点：不练死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