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二个任务
翌日，长公主府。
殷不凡走下马车，看着府前小广场上拥挤的人群，暗自咂舌。
这些人可都是权贵名流，但此刻却都带着厚礼，站在太阳底下朝着长公主府入验的下人点头哈腰、谄媚以对。
站在一角打量一阵后，殷不凡也算看出了些门道。
送礼的人很少有能进去的，反倒是一些个空着手的人更容易被放过去。
究其原因，是因为那些人手中握着特殊令牌。
想来，这种令牌应该是长公主赐下的。
这却难住殷不凡了，他可没有什么令牌，与府前的下人、卫兵也都不认识。
思忖一阵后，殷不凡迈步上前，挤开人群来到其中一个通道入口处。
“这位小哥，我有紧急情报交给徐辉徐尚从，烦请通禀一声。”
直接说求见长公主，绝对是行不通的，也不会有人通传。
所以，殷不凡只能“曲线救国”。
文士抬起头，看了眼殷不凡后，平静道：“姓名。”
“殷不凡。”
文士点点头，挥手招来一个小厮低语两句。
一刻钟后，徐辉出现。
“殷大公子，你来做什么？”
徐辉抱着膀子看向殷不凡懒洋洋的问道。
相比于昨日，徐辉今日的态度倒是好了一些。
许是昨夜殷不凡的表现，让他觉得顺眼了些。
殷不凡抱了抱拳，诚恳道：“徐尚从，殿下昨夜吩咐过，让在下熬过昨夜之事后，前来听候发落。”
“只不过在下没有令牌，进不去，只能烦扰徐兄，还望徐兄帮帮忙。”
殷不凡没有贸贸然的塞好处，在不确定对方的为人前，这种行为是无比愚蠢的。
“听候发落？”
徐辉愣了愣，有些狐疑。
“倘若真的如此，你还敢主动送上门来？”
殷不凡神色一正，肃容道：“殿下有命，在下岂敢怠慢？”
话落，殷不凡眨了眨眼，微微一笑。
“更何况，昨夜的危机怎么着也算是渡过了，殿下总不至于取我的命吧？”
徐辉轻声一笑，点点头。
“罢了，随我来吧。”
殷不凡心中一定，跟着徐辉穿过了卫兵封锁线。
他之所以急着见皇甫蝉，自然是为了变强。
没办法，无论是词条还是魂点，都需要那位给他布置了任务才能获得……
议事厅，厅前小院。
徐辉给舍人孙怡转达了相关内容后，便直接离去，只留殷不凡独自等候。
当然，殷不凡并不孤单，因为这院中等候的人足有三四十个，而且不时还有其他人到来。
殷不凡枯坐角落，正等的昏昏欲睡时，一声惨叫忽然响起。
院中的窃窃私语声瞬间消失，场中为之一静。
殷不凡抬头去看，就见一道身影从大厅中倒飞而出，无力砸倒在院中，将几块地板都砸的四分五裂。
两名黑衣卫士快步上前，拖着生死不知的那人匆匆离去。
此时，一位身材丰腴、戴着面纱的妇人忽然扭着腰肢来到殷不凡身前，坐了下来。
“小兄弟不用惊讶，这种事并不少见。”
“能够为殿下办事，是我们所有人的荣幸，能够得到的回报也很大。”
“但殿下的信任与优待可不是白给的，办不好差，自然要受到惩罚。”
“那家伙运气已经够好的了，起码留下了一条命。”
殷不凡眼神微闪，看向身边笑盈盈的妇人。
他是有些惊讶，但惊讶的不是惩罚本身，而是惩罚的时机与场合。
很多权贵都是在暗中惩治，但这位长公主显然不走寻常路，光明正大的惩罚，一点也不藏着掖着。
单此一点，就能看出皇甫蝉的霸道与自信。
她，一点也不担心因此可能产生的负面危害，或者说根本不在意。
如果这个世界是一本女频小说，那皇甫蝉不可能是主角，而应该是终极大反派……
“姐姐不但人长得美，见识也广，还这般平易近人，真好。”
“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听到殷不凡笑嘻嘻的话语，妇人眼神微闪，嘴角牵出一抹淡淡的弧度。
“真没想到，小弟弟不但生的英俊，嘴巴还这么甜……”
“你可以叫我瑛姐。”
瑛姐？
殷不凡正待继续交流时，门口的孙怡忽然出声。
“下一个。”
说着的同时，孙怡弹飞手中令签，落到了殷不凡手中。
能够出现在这个院子里的人，大部分都是皇甫蝉的亲信，但也有可能混入他方眼线或奸细。
另外，其中一些人身份敏感，所以从来不会直呼姓名。
这也是部分人戴着斗笠或面具，还有部分人一直待在独立小屋的原因所在。
殷不凡赶忙起身，朝着大厅门口走去。
与此同时，众人的目光也纷纷盯向殷不凡，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暗自摇头。
“这小子运气很背啊……”
“此刻殿下肯定还在气头上，这时候被叫进去，难免被迁怒……”
“还好还好，不是我，死道友不死贫道……”
另一边，瑛姐却是嘴角微勾，眼中兴趣之色很浓。
“殷不凡，果真有些不凡，情报不太准确啊……”
大厅。
“草民殷不凡，拜见殿下！”
殷不凡老老实实的低头行礼，不敢乱看。
几息后，皇甫蝉的声音幽幽传来。
“你，胆子不小啊，竟敢假传本宫之言？”
声落，厅内空气忽然变得黏稠，层层重压不断向殷不凡逼来。
若是昨日的他，恐怕此刻已经被直挺挺的压趴到地上……
宝座上，眼见殷不凡虽然额头冒汗，但却纹丝不动的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皇甫蝉眼神一凝。
这小子不是区区九品的实力吗？
怎么能抗住？
惊奇之余，皇甫蝉仔细盯着殷不凡打量一阵，若有所思。
这小子原来是在扮猪吃老虎啊……
不过，昨夜她怎么没发现？
是自己疏忽了？
想着的同时，皇甫蝉继续加大威压。
殷不凡紧咬牙根，赶忙出声。
“殿下恕罪，草民想要见您，但正常门路根本进不来，只能出此下策，还望殿下惩罚前容草民说出缘由。”
皇甫蝉伸出玉手端起茶杯，修长优美的手指揭起茶盖，举止优雅的抿了口灵茶，这才散去威压。
“既然你认罚，那本宫就给你一次机会。”
“说吧，见本宫何事？”
殷不凡浑身一松，抬头一脸诚恳的看向皇甫蝉。
“殿下，草民不才，希望能为殿下效力！”
看到皇甫蝉以及不远处安惠芸的古怪表情，殷不凡不敢耽搁，继续言说。
“草民知道自己实力低微，但草民有一颗死心塌地为殿下效力的决心！”
“其次，草民虽然自身本事不济，但家父家母关切，所以手底下倒也有能办事的人。”
“最后，昨夜之事因草民而起，草民若是能够参与其中，相信对殿下的反击战能够起到一些作用！”
听到“反击”二字，皇甫蝉眼波轻闪，似笑非笑。
“那你倒是说说，该如何反击？”
殷不凡精神一振，毫不犹豫道：“草民以为，当从李炳成父子身上着手！”
皇甫蝉不置可否，淡声道：“兹事体大、时间紧张，若是交给你……”
殷不凡深吸一口气，出声打断。
“一日！殿下只需给草民一日！”
“若没有结果，草民任凭殿下处置！”
皇甫蝉轻笑一声，微微颔首。
“好，那本宫便给你一日！”
“这次的惩罚便先留着，若是办得好，本宫自然有赏！”
“若是辜负了本宫信任，两罪并罚！”
话落，皇甫蝉看向安惠芸。
“让他到天策司挂个职，方便行事。”
“是！”
【当前任务：拿下户部右侍郎李炳成及其子李肖，获取相关线索。】
随着任务成功触发，殷不凡终于放下了心。
厅外，眼见安惠芸亲自陪着安然无恙的殷不凡出来，院中之人大都一脸惊奇。
安惠芸这位府令可是长公主府的大总管，她竟然亲自陪同殷不凡这样一个陌生的小年轻，怎不让人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