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九头蛇
小白皱着眉头，面色有些纠结。
如果可以的话，北冥冰魄和古月阴荒，她都想修行试试。
但是她也明白，唯有专心致志于一道，方能有所精进。
冰雪道和宙道虽不冲突，也都需要付出时间和精力。
若心有贪念，企图兼顾，最终很有可能是徒劳无功。
许仙没有催促她尽快决定，而是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小白的脸，笑道：“想看看洪荒世界吗？”
修炼功法只是叙述的话，印象还是不深刻。
或许亲眼看看其威力，也能够更好地抉择。
“洪荒？”小白闻言，眼中蓦然绽放出绚烂的光彩，连忙点头：“好啊，好啊。”
她很想知道，心心念念的人生活了十万年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模样。
许仙转头，看向门外，思考了一下，忽然开口道：“你呢，小青？”
嗯？小青？何时来的？
小白疑惑，回首望去。
她只顾着听相公说话，却是没有察觉妹妹的到来。
可恶！被发现了，什么时候！
偷听谈话的小青被许仙突如其来的询问吓了一跳，这才知道自己早已暴露。
她咬咬牙，脸颊绯红，就要羞愧地遁走，却有些不甘。
那可是洪荒世界啊！她很想见识一下。
自从听许仙讲完洪荒的故事，她就很向往上古之前，那个妖族尚未沦落、居于九天之上的辉煌时代。
于是想法很快转变，也就不再掩饰，直接推门进屋。
丝毫未提自己偷听的事，说的话毫不客气：“看就看，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原本脆弱短命的凡人，忽然成为了具有通天彻地之能的大神通者。
就凭借前后几句话，一时间肯定是无法接受的。
正好趁此机会，探下虚实。
若是敢撒谎，定不会轻饶。
哼！
许仙微微一笑，既有对小青直率的欣赏，也有源自内心深处的从容。
小青现在不到天仙，仅是地仙境圆满，处于仙道的第一步。
何况还与小白情同姐妹。
他无论如何也不会与她计较。
许仙张开手，掌心之中，一缕柔和而纯净的仙光显现。
随即，周围的夜色更深，月光也变得黯淡。
似乎天地间的光芒皆汇聚而来，绚烂夺目。
瞬息之间，仙光如华盖，将三人的身形笼罩其中。
小白和小青只觉得，周身天地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轻轻扭动，变得朦胧而虚幻。
彩色的光影在虚空中飞速地旋转、交织，构成了一幅幅令人目不暇接的奇幻景象。
如同置身于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而后，变换的光影骤然停滞。
眼前一阔，豁然开朗。
换了人间。
水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宛若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
这是···月亮？
小青看着远比后世月亮要明耀和宏伟的星辰，大为震撼。
“这是洪荒的太阴星。”许仙开口介绍，面露追忆之色。
他最初来到洪荒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明月高悬，俯瞰万古。
月光下，一只狗妖昂首嘶吼。
吸天地之灵气，取日月之精华。
“这是······”
小白目不转睛地看着，心情汹涌澎湃，她知晓这股熟悉感从何而来。
许宣为了和她在一起，不惜舍弃人身，化人为妖，变成弱小的狗妖。
“没错，是我。”许仙没等小白说完，承认道：“这个时候，我还很弱。”
光华变换，命运转动。
小狗妖天赋异禀，在极短的时间内成长为天狗，修炼吞噬大道，吞食日月星辰之精华，境界飞速提升。
然后，参加巫妖大战，斩杀大巫、对战祖巫，受封妖庭东君。
许仙挥了挥衣袖，云卷云舒，场景轮转。
这次显现出的，是两条神异的九头蛇。
许仙指向左边，“此为妖神九婴。”
小白和小青的目光随之看去。
只见九婴身形庞大、宛如山岳，躯干覆盖着青黑交加的鳞片，闪烁着金属般冷冽的光泽，在月光下更显诡谲。
头有九颗，每一颗都生有狰狞的犄角与锐利的獠牙，双眼如同深邃的漩涡，闪烁着幽绿的光芒，气息可怖。
九婴的口中不时喷出炽热的火焰或是冰冷的寒气，火焰如龙息般炽烈，足以焚尽万物；寒气则如深渊之息，冻结周围一切。
小青紧紧盯着，眼中放出异彩。
倏忽间，有箭矢飞来，射穿九婴的身躯。
似是感同身受，小青身体一颤，怒声道，“是谁？”
“这是九婴被大巫后羿射杀。”许仙悠悠开口。
后羿？小青听到这个名字，却是有些熟悉，好似曾经听过。
传说中，十日并出，射落九个太阳的人吗？
难怪如此强大。
许仙没有详说后羿，而是指向右边，继续道：“这位，是大巫相柳。”
同样是蛇身九头，却与九婴的外形不完全相同。
相柳的身形更加的修长而扭曲，通体覆盖着碧绿的鳞片。双眼狭长而冷酷，透露出对生命的漠视。
每一颗头颅都张着血盆大口，口中布满尖锐的利齿，呼吸之间，洪水滔天，所到之处，尽成泽国。
“这样看得或许更清楚一点，若选择坎离要术，修炼水火之道，这两者都可作为参考。”
确实更为直观，小白看着眼前的九头蛇，如此想道。
小青凝望驾驭洪水的九头蛇，却是深刻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与无力。
她想起刚才射穿九婴的神箭，忽然开口问道：“相柳的结局是什么？”
许仙看了小青一眼，指尖向前轻轻一点，回答道：“相柳最后被我所杀。”
只见相柳的上方，显化出天狗的身影。
相柳的九头蛇身已堪称庞大，蜿蜒盘旋，气势磅礴，然而相比之下，天狗的身形更为惊人，其体型远超九头蛇，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岳，矗立于天地之间，展现出令人窒息的雄伟。
天狗猛然张开深渊巨口，轻而易举地将相柳施展的洪水巨浪一口吞下，显得毫不费力。
而后余势不减，无视相柳的激烈反击与绝望的挣扎，直至将相柳整个庞大的身躯也完全吞噬殆尽，只留下一片寂静。
“好厉害···”小青喃喃轻语，不觉间心生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