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编号102——万能许愿机
十分钟前。
“特奶奶的，鹿角是干什么吃的！‘173号——维度迷宫’为什么还没有回收！”
“呵呵，祂在现场，鹿角和鹿尾怎么敢轻举妄动，你要是有异议，可以和他们交换任务。”
“呵呵……你别激我，万一我真去了，大家一起玩完。”
“我无所谓，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祂知道了也没有好果子吃。祈祷鹿角、鹿尾可以成功回收173号吧，届时就算有了最坏的结果，祂想要清算我们，也可以借用‘维度迷宫’的力量躲到异空间，不然，我们两个黄泉路上做个伴。”
“黄泉路？什么鬼东西，听着就丧气。”
“夏国的民间传说，人死后会被阴司的官差勾魂，走黄泉路、过奈何桥、饮孟婆汤投胎做人，很吸引人不是吗？”
“你我都不是夏国人，你还奢求投胎转世？再说了……这种东西真的会存在吗？我们的传说中也有类似的说法，可惜，我杀了很多人，也没真的见过亡魂长什么样，如果受到深渊鬼神污染所失控、畸变的玩意儿是亡魂，我宁愿直接死了。”
“是啊，她来了你快动手吧。”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深渊里的家伙没一个好相与的，如果你不想等祂来到现实的一瞬间被污染，就给我一点儿时间。”
“可别说我不给你时间，‘维度迷宫’的力量正在衰减，届时没有‘维度迷宫’的帮助，你我不是鹿角，可躲不开那些难缠玩意儿的追踪。”
“我一直搞不懂，你们为什么一直用那玩意来称呼他们，叫他们的名字又怎么了？”
“笨蛋！你入会时的培训官都是饭桶嘛！凡有言必被知，这个收容物的特性你都不知道，我说之前为什么一直甩不掉这些尾巴，是你想了他们的名字？！”
“原来是这样，犬山……”
“混蛋！闭嘴！我要被你害死了，你就是个猪脑子！别磨蹭了，马上完成任务，我们必须快点离开。”
“嗯，好！可以了。我们不用等……”
“蠢猪！赶紧走还等什么？该死，我感知不到‘维度迷宫’了！鹿角在做什么！我迟早要被你们这群猪队友拖累，该死该死该死！”
“等一等鹿毛，你快看！”
“什么？嘶——”
只见，
破败的神社前，
那只从深渊降临的怪物，
在距离奈美半米的距离时，
那介于现实与深渊之间的身体，
轰然崩裂！
像是被强力压缩机下压的西瓜。
肢体碎块向四方溅射，
没有一处的完好。
而怪物的脚下，
出现了一个直径五米的大坑！
一切发生得太快，
只在眨眼之间，
两个银鹿社团的骨干成员都傻了眼。
“鹿毛你看到了吧？”
“不用你这个蠢猪提醒，我都看到了。”鹿毛炸毛了，他可记得奈美刚才被吓到失神的模样，这女孩儿就是魔法世界的麻瓜，一点儿能力都没有，她是怎么做到的？这女孩儿是被祂所偏爱的不成？他甚至没有在女孩儿身上看到收容物的影子，是祂亲自出手了！这对祂来说并不难，“该死！鹿脚我们完了。”
“为什么？”
“你果然是蠢猪，这女孩儿绝对是祂的狂信徒！祂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女孩儿，我们对她出手还能有好？银鹿社团回不去了，我们与‘维度迷宫’的联系就是被鹿角切断的，他的权限更高，该死！我早该想到的，鹿角分明是把我们两个当成了炮灰，鹿脚我们不能回社团去了。”
鹿脚也慌了神，说道：“那怎么办，我……我只是想给女儿看病，才加入银鹿社团的，我不能死，我死了我的女儿怎么办。”
鹿毛叹了口气，眸子中闪过一抹狠辣：“祈祷吧，祈祷‘犬山信托’的人能给我们一个好的去处。”
“鹿毛，你……”
“无所谓了，社团回不去，想活着，我们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鹿毛的视线盯着奈美的方向，“鹿脚你的灵能天赋更高，能看到祂是怎么出手的吗？”
鹿脚摇了摇头：“不行。”
鹿毛叹了口气：“果然啊，祂的手段不是我们能理解的。现在‘犬山信托’的视线已经落在了这里，祂需要时间恢复，暂时不会和‘犬山信托’对上，我们安全了，暂时是的。”
说完这句话，鹿毛犹如泄气的皮球，瘫倒在地。
“鹿毛，我……我要离开，你要帮我。”
鹿毛抬头，
直视鹿脚的双眸，
看出他眼中的焦急神色，
点了点头道：“你来的时候没人注意到你，你走的时候也该是这样。”
“这个行为逻辑是存在的。”
“走吧，我帮不了你太久。”
鹿脚感谢道：“谢谢你鹿毛。”
“滚吧滚吧，都是被你们这群猪队友害死的。”
鹿脚徒步下山。
也才几分钟的样子，
鹿毛扭头道：“来的真快。”
林子的阴影中，
一个穿着牛仔夹克，
口中叼着棒棒糖，
一脸痞气的林竹隆夫走了出来。
“误会了，我们一直都在，只是没想到暗中还藏着你们。”林竹隆夫玩世不恭地说道，“我很好奇，银鹿社团成员的你，为什么要说出‘犬山信托’四个字，你该知道的。”
鹿毛下巴点了点神社的位置：“看到了。”
“嗯。”
“我想她是你们的重点监视对象吧？祂可是在‘犬山精神病院’待了两个月，你们掌握的信息再少，也不可能放任着不管。”
“继续。”
“我对她出手了，你觉得我会有活路吗？横竖都是死，赌一把，万一有一线生机呢。”
林竹隆夫把棒棒糖从嘴里拿了出来，指向鹿毛道：“我的朋友已经去抓真正的罪魁祸首了，你不必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当然你以前犯过的事儿也够你死一百次了，多这一件不多，至于奈美……”
林竹隆夫笑了笑道：“你可能误会了什么，那不是祂的手笔，你想太多了。”
“怎么会！”
鹿毛完全不信。
“骗你干嘛。”林竹隆夫舔了舔嘴唇，“新兴组织的弊端，情报缺失的严重，我都有点儿同情你了。”
“十年前，我们就封锁了这里。”
“中间我们尝试了好多次，想要解决这里的麻烦，可惜呀，一直没有结果。”
“祂太能藏了。”
“这儿被供奉的参巨大神，也是个邪神。”
“关于祂的传言现在都有，恶灵？天使？魅魔？也有人叫祂上帝……太多了。”
“祈愿必被回响。”
“很诱人啊。”
“曾经有个宅男许下了超初音未来的愿望，二三次元的深入交流，啧啧啧……真是难以理解，祂究竟是怎么实现这个愿望的。”
“代价是上供自己的灵魂。”
“虽然嗤之以鼻，对有些人来说，能实现遥不可及的愿望，生命也的确无关紧要。”
“编号102——万能许愿机。”
“要试试嘛？”
“说不定，祂会帮你逃脱？”
鹿毛心惊胆战，咽了口唾沫，最终摇头道：“不了。”
“哈哈哈，也可以试一试的，祂会不会按照你的祈祷完成愿望，我真想看一看。”
鹿毛转而问道：“你们不做点什么嘛？”
林竹隆夫重新拆开一颗棒棒糖，看着神社前方的奈美，无所谓地说道：“我需要做什么吗？102号只向对祂进行过祈愿的人收取报酬，101号出院后还没有表现出过敌意，如今两个编号相近的邪神有了交集，你觉得祂们谁能赢？”
鹿毛颤抖道：“疯子。”
“不不不，别这么说，这都是你们做的，和我有什么关系？而‘犬山信托’抓捕了你们，还要收拾这个烂摊子，成天救世，我们也很难的，理解一下。”
“‘编号102——万能许愿机’在‘犬山信托的’的评级是Lv2:Euclid（欧几里得）。”
“祂们争斗，不论谁赢都会帮我们解决一个大麻烦。”
“鹬蚌相争，这一次或许能给危害等级待定的‘101号’也评个级？可惜‘房东’这个称号被组织驳回了，我这该死的强迫症啊，正好借这次机会，再给祂取一个更贴合的名字。”
听着林竹隆夫的自言自语，鹿毛道：“你是在玩火。”
林竹隆夫笑了笑，说道：“让你失望了，我五岁开始就不尿炕了。”
……
……
场中，
亲身经历一切的奈美，
脑子彻底停摆。
一连两次的变故，
让她着实摸不清情况。
这坨要吃了她的巨大肉山，
凭空炸了！
而做到这一切的，
是两个从天而降的半大小子。
一男，
一女。
两人，
身高一米左右，
堪堪到了奈美的腰间。
不！
这玩意儿怎么可能是人！
两个小东西都穿着神袍，
像是平田年间神社神官的衣着，
袍子很大，
两个小“人”小小的身子缩在里面，
有点儿滑稽。
但，
奈美不敢小觑他们。
这二位可是当着她的面打杀了一个恐怖的家伙！
两个小“人”并没有理会奈美，
像是禁食许久的饿狼，
视若无睹、旁若无人地抓起了地面的肢体碎块，
大口的啃食起来。
一边吃，
一边疯狂地分泌唾液，
滴在地面，
腐蚀片片草地。
他们越吃越饿，
越吃越快，
等一地残肢都给解决掉，
二“人”这才慢悠悠地走到奈美的身前。
奈美没有轻举妄动，
虽然怪异，
但她的内心浮现庆幸。
参巨大神显灵了？
婆婆的占卜很灵验啊！
刚才，
她都以为自己要死掉了。
“呼——”
深呼吸一口，
奈美压下惊魂未定的心脏，
松了口气。
二“人”从烟尘中走出，奈美也能更近距离地打量他们。
两“人”面孔分不出男女相，都是一片惨白的面色，眼窝深邃像是空洞，内里没有眼球！
嘴巴呈十字，
上下以一个夸张的程度开裂，
饶是奈美见了许多怪异，
也被这猎奇的长相吓了一跳。
二“人”分长短发，
走到奈美的前侧二米左右站定。
长发那“人”的右手从宽大的衣袍中伸出，比了个二的手势：“还有两次。”
十字嘴巴四方开合，
有蠕动的碎肉渣子随地心引力掉落，
奈美胸中反胃。
强忍住不适，奈美问道：“参巨大神，这是什么意思。”
似是奈美的话引起了忌讳，
两“人”惊慌失措，
忙跪倒在地。
奈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这两张没有眼球、甚至被剜掉鼻子的面孔上看出惊慌失措的表情的。
就……
挺离奇。
“哗啦——”
也就在两“人”跪倒的那一刻，
狂风呼啸！
枝叶沙沙作响！
“嗯——”
一个鼻响在身后响起？
像是马儿打鼾，
热风吹在脖颈，
奈美直痒痒。
同一时间，
夏日的烈阳被遮蔽，
不，
更像是有个巨大的身影，
挡在了阳光与奈美之间。
风声鹤唳！
奈美骤然回头。
她，
人傻了。
奈美不知道在这短短的时间，自己究竟有多少次的脑袋短路。
但这一次，
更为彻底。
一个足有四层楼高的爬行生物站在她的背后，
面似马和牛的结合，
但没有角，
此刻，
这只生物灵性的瞳孔，
直直地盯着奈美，
其中意味，
奈美再熟悉不过。
祂在眼馋，
祂想吃了自己。
“参山大神？”
奈美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巨马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果然。
那两“人”的行为动机就合理了。
他们在拜见降临的参山大神。
不知道为什么，
在这个时候，
奈美忘记了老哥的叮嘱，
她并没有装作看不见这一切。
实在是因为，
对方保护了她，
可能是祈愿起了作用？
对方没有伤害自己，
所以奈美也就丧失了戒备心。
“哼——”
参山大神又是一声鼻响，
两“人”中的长发再次举起了右手，比划两个手指头道：“两次！”
“哗哗哗——”
长风呼啸。
奈美被沙尘眯眼，
再睁开时，
眼前哪儿还有什么参山大神，
好像是做了一场梦。
现在梦醒了，
一切都消失了。
可是，
现场遗留的两个大坑，
以最为直观的形式告诉奈美，刚才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
奈美坐在了地上，
两手死死地按着脑袋：“什么鬼？！”
……
……
参巨山下，
纱织百无聊赖，
人总有的时候很别扭，
手里捏着手机，又不知道干什么。
纱织就是这种状态，
她现在只希望奈美赶快回来，然后请她美美地吃一顿冰激凌。
“奈美！”
视角的余光看到下山小路上的身影，
纱织急不可耐地冲了上去，
一把冲进了奈美的怀里，
抱住了奈美：“奈美你去好久，都快等死我了，求安慰~”
奈美：“……”
眼见奈美表情不对劲，
纱织心直口快地说道：“奈美你为什么不说话？来，不要难过，快进纱织妈妈的怀抱吃奈奈，一切都过去了，乖宝宝。”
奈美本就心绪难耐，被纱织贴脸挑拨，终于忍无可忍：“你去死啊纱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