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叛徒威廉
“咿呀！！！”
在警察包围的外层，那些好奇地张望着里头的看客们也爆发出了失声惊叫，他们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亲自目睹到了凶徒杀人的现场。
“放下武器，你们这些家伙，给我放下武器！”
第一线的警头呵斥着那些暴徒，几个情绪激动的警察甚至举起了自己的手枪。
谈判专家不得不转头安抚起了他们，被迫停止了与捷克罗的谈判。
但很快，暴徒又踢出来一个人，那个满脸惊恐的男人跪倒在地，大喊着救命，颤抖着身子试图引起对方的同情。
“我知道你不想死，但很抱歉，这是你们的首相逼得。他不肯出来，我很难办，就只能一个个把你们杀了，逼他出来。”
“看来我不得不去了呢。”
威廉遗憾地摇了摇头，想要从警察们的保护中走出来，却被大脸督察拦下。
“首相大人，对方如此逼迫您出现，一定是有诈，还请首相大人不要以身犯险，我们会处理的。”
“没关系，我会保护首相大人的。”
“可是......”
理查德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站在了威廉身边，面对督察的不安，威廉向督察解释道：
“他可是三星斗者中的佼佼者，跟王家近卫团的骑士一个水平，不用担心。”
还不待督察多说，威廉已经来到了暴徒们眼前，朝他们举起了双手。
“别担心，我没有携带任何武器。”
“你终于敢出来了啊，威廉。你这个叛徒！”
说到叛徒二字的时候，捷克罗的语气格外重，恨不得把泡沫星子都吐到对方的脸上。
“说话这么难听。我只是选择了人民选择的道路罢了。”
“放你妈的狗屁。叛徒，你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背叛了一直信赖着你的我们。”
面对着如此强硬的捷克罗，威廉暗自感叹自己跟他们还是处不来。
在这些极端派眼里，根本没有妥协二字，只要是与贵族合作，那就是在维护封建残余。
可实际上，就凭他们的力量能做什么？不要忘了他们可还要抵抗教会呢。
大敌当头，还想着自己人先内乱，拒绝其他阶级进步人士的合作，固执己见......
威廉想不到自己站在他们身边的理由。
当然他也知道极端派是有理由的，也知道他们坚持的正义存在着正确的成分。
可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
他们太急了。
尤其是现在，为了自己的理想，他们变成了能够杀戮无辜公民的暴徒。
他们杀死了自己为之奋斗的对象。
那又怎么知道他们会为了胜利歇斯底里到什么程度。
“所谓绑在身上的枷锁，那是需要一层一层的解开的。”
威廉轻声呢喃着，只是他的话语谁也不能听清。
因为他决不能暴露出自己的真实意图。
“威廉，你这混蛋，给我把你那蠢货笑容收起来。”
面对着威廉脸上那招牌假笑，捷克罗愈发不爽，又踩了几脚脚下的男人，无视他痛苦的哀嚎，大喊道：
“你知道吗？为了你，老师郁郁自杀了，连哈克也难辞其咎，黯然离开。”
“这可真是令人难过。”
“我说了，给我收回你那蠢货笑容！”
捷克罗突然张开了衣衫，身上绑着的炸药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让威廉难得的在公众面前皱起了眉头。
他想起了少年时的那焚天的烈火。
“首相大人，请快退回来。”
警察们吓了一跳，想要将前头的威廉拽回来，只是威廉硬撑着一动不动，以冷漠的视线注视着捷克罗身上的炸弹。
“对，没错。你终于不再摆着那傻狗笑容了，真不错。”
捷克罗大笑着，敞开胸怀，宛若是大仇得报一样快意。
“怎么了，快杀了我啊，不然我就要自爆，杀了你们所有人。”
“你们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
大脸督察挡在首相身前，质问起了这些暴徒。
他们这么做只会动摇民众对他们的信任，大脸督察想不到其中的任何好处。
没成想捷克罗反倒是露出了教士一般虔诚的表情。
“我深信我们的所作所为绝不是无用功，等到了贵族压在你们头上的时候，你们会记得曾经有我们在为你们冲锋陷阵。”
“今日，我们就要用惨痛的教训来告知后世，对待堕落的贵族，我们绝不能轻易妥协！”
“叛徒威廉，去死吧！”
捷克罗点起了小火苗，想要引爆身上的炸药。
他身后的暴徒们也露出了赴死的表情，取出了藏着的刀刃。
就是那些被裹挟其中的民众们纷纷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救救我，他们这么说着。
威廉收回了冷漠的视线，扭过了头去。
“捷克罗，你的计划我已经知道了，你是绝无可能得逞的。”
“你说什么？”捷克罗有些动摇，手上的动作一停。
就在这时，城市的另一头突然传出了爆炸的轰鸣。
“出什么事了？”
人们在慌乱的交谈着，试图弄清具体发生了什么。
就连这些暴徒们的脸上也浮现了疑惑之色。
可唯独捷克罗，唯独作为激进党的主要角色的他，此刻却反倒惊恐的倒退几步。
“不可能，绝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
“因为你绝不会甘于充当毫无意义的牺牲品，你不是会寄托于未来的人，当我知道是你在带领游行的队伍时，我就知道，你只是在引开众人的视线。”
威廉又将脑袋扭了回来，只是这次他的脸上又保持着那副招牌的，令人战栗的微笑，步步向前，让捷克罗心底的不安与慌张充斥了他的脑海。
如果是这个家伙的话......
“你们真正的目的是在城西举事对吧？利用那些监狱里的囚徒，抢走武库里的火枪，直冲女王宫殿的高墙，裹挟对方按照你们的意图行事。”
“为此你需要让全城所有的警戒都来到城东，为他们争取到时间，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威廉一字一句间，将激进党人士的计划全部曝光，把他们所有的希望捆成了一条离了水的活鱼，令其晒干在太阳底下慢慢死亡。
“你或许会问我问什么会知道，你会猜测情报是何处泄露，你会怀疑党内是不是又出现了叛徒。”
“然而很遗憾，在一个确定的主观意图下，你们的一切计划都会因为可疑而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