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牛家喜事
走出了巷口，外面的世界是一片红光。
马路上的路灯是泛红的，房屋门口也都挂着发红光的红灯笼。
此时已是深夜，街面却特别热闹，人来人往。
我拦住一老人，虚心问道：“老先生，这是彩桥市吗？”
老人答：“是的，你看这周围这么热闹，都是来参加牛德发，牛总婚礼的。牛总可是我们市一等一的牛人，你看，又结婚了。今年第三次了，让你赶上了。我们市的习俗是爱热闹，这晚宴更是成为了我们市上一等一的特色。”
“小伙子”老头媚笑道：“只要你交个基本礼金，这晚宴外人和内人是不分的，再不去试试之后可能就没机会咯！老头子我先去热闹热闹。”
离家是我计划已久，我攒了一年，从生活费的零嘴中攒了两千，姥爷知道我早晚偷偷出来，悄悄给了我五千。
其实我和姥爷没那么熟，姥爷看着我长大，但他大部分时间在舅舅家生活。
舅舅去年走了，但是姥爷有养老保险，也确实手上有这个钱，我犹豫过后也没有推辞，收下了，毕竟我完成伟大的计划后，简简单单就能加倍还他们。
我和老人一起往前走，我问老人说：“老先生，彩桥市为什么取名彩桥呀？我们那人都不懂，我专门过来见识的。”
老人眯着眼睛笑了一下：“彩桥，我们彩桥市就是一个彩色的大桥，承接着各种各样的人，过彩色的生活，你看现在都凌晨两点了，大家还在过晚宴，不彩吗？”
“哈哈哈。”老头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秦十三说：“你说的有道理，但和我想的有差距。”
秦十三带着疑问发话，还没说完，老头就叫了起来：“到了到了，有没有看到那个红色的大舞台，那就是牛先生的晚宴舞台，走吧，那些问题回头再说。”
秦十三看到了，一个红色的大舞台，上边有人唱着戏，看不出是哪种，尤其像京剧。
旁边有个白色的房子，灯光开的像聚光灯，这聚光灯下是一位和电视上很出名演员华仔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穿着白色西服，胸前戴着红花，左手挽着一个年轻端庄的女士，女士穿着婚礼长裙，甜美微笑。
秦十三惊讶开口：“啊！我之前还以为是重名，没想到真是，真是那电视上火到一塌糊涂的牛德发呀！你咋不早说，我必须要签名。”
老头嘘了一声，开口道：“我说了，人家牛先生不得了，这么有名了，还到我们这里来，你可别打扰别人了，别人都是接触大人物，我们这些小卡拉米，就只能在红戏台这边，如果牛先生高兴的话，等下会过来讲两句话。”
秦十三看向，那聚光灯下的白房子，羡慕极了。
准备入场了，老头带我去交礼金，是一个戴眼睛的年轻人收。
他戴着金丝眼睛礼貌的说：“你好！交礼钱吗？我们这里收礼钱不一，但都在一千元以上，你看你交多少。”
老头喊了我一声，悄悄拉我过去：“小伙子，你刚来，不用怕丑，就一千，别交多了，信我老刘的，准没错。”
我悄悄说：“老刘，这是不是太贵了，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再耍吧。”
老刘突然色眯眯地对我说：“不贵不贵，你进去了就知道，里面好玩的可多了。你不去的话，我老刘可只能一个人去耍咯！”
我犹豫道：“给我两分钟！”
在考虑中，那金丝眼睛收钱的年轻人也没闲着，周围过来的年轻人络绎不绝。
有很多都念叨着“牛德发”的名字，这一刻我对“牛德发”有了新的认识，人出名还能这样赚钱，我简直不敢想。
前十几年真是在我那小镇呆懵了，我一直很喜欢“牛德发”只是因为他的演技和人设，没想过里面还有这么多事。
就在我站在一旁思考时，我身后一男子，“啪”的一下把我撞倒了。
我很愤怒，回头就想打他，因为今天，经历太多，又饥饿又劳累，所以想：现在惹我的，我都要揍死。
但是我刚回头看到一个穿白色西装，黄头发，体格建实，戴墨镜的年轻人。
他栽下了墨镜，满脸歉意，双手扶着我的身体说：“对不起啊！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刚刚没注意。”
秦十三想到自己初来乍到，偏偏撞他的人又这么礼貌，就想着算了吧。
然后勉强地说道：“你下次可真得注意一下，你今天遇到我，我脾气好就算了。”
他身后跟着一个黑衣服的高大像保镖一样的男生，轻轻地笑了一下。
周围人都围着看过来，这年轻男子回头就将高大男子打了一耳光，很重，厉声叫道：“我撞人了，你很高兴吗？”
接着一耳光，一耳光地打，一边说：“我撞人了，你很高兴吗？”
他向一个老人招手说：“管家，拿一万元现金给我，我要赔偿这小兄弟，这小兄弟一看就是生面孔，我必须好好赔偿他一下，大家说是不是？”
周围有人高呼：“江总大气！”，有人鼓掌，还有有人吹口哨。
秦十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想问问老刘，可老刘早不见了影子。
越想越不对劲。
这时候他们口中的“江总”，也就是这个年轻人，拿了一万的现金给我说：“小兄弟，对不起啊。真对不起，这你一定要收着。”
说着他低下头，很真诚的叫我收下。
我还坐在地上，没缓过来，调整了一下坐姿后，我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我想有钱不拿王八蛋，整理了一下衣服后，我说：“没什么要紧的，其实不用。”
然后我伸手去拿，江总，不这江狗，直接一下把钱全部丢在来我脸上，这钱像散弹枪一样，打得到处都是。
打在我鼻子上，我疼得直接流了眼泪，周围的人全笑了，这江狗直接挥舞双臂跳了起来：“你这傻嘚，土老冒，穿着一身地摊货来这里干嘛，把地上的钱捡起来回去找妈妈吧！说不定你妈妈还会夸你，真棒呢！乖儿子。”
周围的人都欢笑一堂，他说道最后还想像妈摸儿子一样，摸我的头，我真忍不了了。
我喊：“去你妈的！”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他身边那黑衣服高个一下过来就把我掀飞了，我从没感觉过别人力气这么大，我倒地上，他直接按住我一个手，把这手从我背部往头上压，让我一下被手部关节疼麻了。
我眼泪不停地流，因为疼痛，牙齿不小心咬到了嘴皮，巨大的疼痛，让我此时真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哭喊着：“你干嘛？放开！太疼了。”
那江狗扬了扬头发，又过来了，揪着我的头发。
我想挣扎，可手部的疼痛感又传来。
我痛叫：“真的要断了！哥！哥！哥！”
江狗，丢了五万元给那金丝眼睛男，轻飘飘地说：“老样子。”
金丝眼睛男微笑弯腰说道：“好勒，有时您吩咐。”
江狗又丢了五万，给金丝眼睛男说道：“今天的事大家都没看到吧，你安排，用了多少找吴管家就行。”
金丝眼睛男微笑说：“不敢麻烦，今天的事干干净净，是这乡下的小子，不懂规矩，到了我们彩桥，揍了我们彩桥市杰出青年江书，江公子，对不对，大家？”
金丝男微笑时，眼睛露了个缝，有一抹阴霾的光，流出来。
大家马上应和到“应该的”“这外来的小子真不长眼”。
特别是半天不见人的那个“老刘”，一下子跳出来了，大喊道：“江公子，这小子是真不长眼呀，我老远就见他不顺眼了，众目睽睽下行凶伤了江公子，真是罪大恶极。”
老刘说着不爽，便向我走过来了，那保镖还压着我，我动弹不得，老刘指着我骂了一句：“土包子，土狗，还想上牛先生的晚宴，拉泡尿看看你自己吧，什么德行。”
他怼着我的脸还扇了我几巴掌，我愤怒极了，在我们镇上，我算帅的，我经常被夸，就算那些都不作数，我也不算丑吧，这可没人说过。
这刘老头仗势欺人，我记住了，我一定会报复他的。
江公子好像有点解气了，叫金丝眼睛男，拿一瓶他放这的香槟过来，拿好的。
他当着众人的面，把香槟开了，对着我开的，我挣扎，但挣脱不过，毕竟我也不壮实，说实话，我还有点瘦。
香槟的水，对着我冲来，我鼻腔和口腔都是，一直咳嗽。
江狗微笑道：“你欺负了我，不喝点酒像我赔礼，实在不能够，怎么样？你把地上酒喝完怎么样，95年的“白中白”，法国名家产的，我当时也没分到几瓶，你一个人喝，怎么样？”
香槟的香味四溢，我却没心情细品。
我无奈地笑道：“我也想喝，但是你这什么保镖一直压着我，我怎么喝，你让他放开我，你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我又欺负你吗？”
他见我说言非虚，便对那保镖说了：“巨木，放开他。”
我被放开后活动了身体，和肩膀，说了一句：“你她妈，压的真疼呀。”
那“巨木”又想对我动手，江狗向他挥手，他才忍住。
我说：“你还真他妈像一条狗啊！，这么听你江爷的话，干脆拜他叫爹咯！”
江狗玩味地说：“你到底喝不喝呀？不喝，你今天可走不了。”
秦十三最后想着没办法，最后低下头喝了一口，喝的时候这笔江狗，直接将那狗腿踩在我头了，我真牙齿都磕到地板上了。
我愤怒极了，又想动手，不想，又被这“巨木”，打了一顿。
我操他娘，这真是没天理王法了，旁边人都在看热闹，发笑。
江狗也是有点玩腻了，就叫“巨木”招呼我一顿，然后自己进了晚宴。
“妈的，今天真倒霉。”
秦十三揉了揉自己的脸，又揉自己的腰，摸摸自己的裆部，想着，幸好她妈机灵，给这护住了。
接近四点了，秦十三在街上一直走，大约二十分钟，他看到街边一堆纸壳，便趴在纸壳上睡了起来。
这没什么，因为秦十三的老家，农忙的时候也经常有外来的工人在街边就随便铺一个袋子或是什么的，就睡了。
睡了，昏沉沉的睡了，他太累了，虽然很饿，但他现在先睡了。